后头的扎安绘娴静地坐落,神色忧愁。
那场大火完全失去乾憩的动向,她曾经真的以为她已经死亡,只是王爷一直没有放弃寻找,让她也疑惑并担忧起这个女子到底去了何处?可更使她着急的是,穆词靳的事情似乎越闹越大,而王爷和下属的对话,虽然她听得迷糊,但好像无端地把这整个王府也给牵扯进去。
自己只是个女流之辈……扎安绘叹息。
“属下参见王爷,王妃。”
穆词殉顷刻睁开厉眸,询问:“找到了?”
“回王爷的话,还没有。”
拳头砸实墙壁,发泄着他内心的轩然怒火。扎安绘惊地匆匆赶到他身边,心疼地拉过那只蹭出血的拳头。
穆词殉整整情绪,继续问:“没有你过来禀告什么?”
“回王爷的话,图先生求见。”
“图阅?这小子怎么来了?”
莫名其妙压抑了一天的烦闷稍稍缓解,穆词殉吩咐道:“让他进来。”
要说图阅脸上最明显的特质,那就是万年不变的笑脸,即便敌人拿到架上他的脖子,也丝毫不会改变这欠揍的表情。
所幸,今天穆词殉没有揍他的意思,换另外的说法,他很期待看见他。图阅三年前由他钦点待在穆词靳身边,也是因为有他在,他的宝贝亲弟还能保持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个性活至现在。如果郡土方面没有什么突破性的变化,图阅不会破例独自赶来。
“蛮牛身边的书房先生滚回来做什么?”
图阅才踏进门,就碰上这句火气冲天的问话。
“哦,来看蛮牛的哥哥。”他手里的扇子抵抵下颚,转而笑眯眯地向扎安绘欠身道,“王妃有礼了。”完全不把穆词殉放在眼里。
扎安绘微低头还礼,笑着不言语。
这个死书生,三年没见,欠揍的德性倒没变。穆词殉故意拉下脸,戏谑地反问:“书房先生,你是没见到这屋子里还有个比王妃官大的吗?”
“见到啦。”图阅悦然,“有个别扭的家伙正吃自己小娘子的醋呢!”
话毕,扎安绘忍不住掩嘴轻笑。普天之下,有胆子这么捉弄穆词殉的除了图阅,估计挑不出第二人了。
“你小子就不能有点正经?”穆词殉略微无奈。
“哈哈,我冒险偷跑回来,就是来办正事的啊!”
一听这话,穆词殉也省去了兄弟间的寒嘘问暖,正色道:“说吧。”
“去书房吧,你忍心让王妃担心?”图阅细心地提醒。
“走吧。”
目送两人的身影走远,扎安绘垂下眼帘,苦笑:“可惜,我只是女流之辈。”
衙医再对照一遍药方,才点点头,吩咐衙役出去抓药,收拾匣子,请示简苏恒之后缓缓退出大牢。
“能不能告诉本官,你叫什么名字?”隔着狱栏,简苏恒蹲下身子问她。
施过针灸,唐浅自觉情绪稳定了不少,她戒备地望着这个年轻而陌生的男人,却不答话。
“本官姓简,是顺天府尹,也是审理……这个案子的负责官员。”简苏恒小心地措辞,“如果你有什么冤屈,可以全部告诉本官。”
府尹?唐浅稍稍惊讶,沉默许久,她终于开口。
“那两个男人……把、把他抛……抛过来……强暴我。”
强暴?!简苏恒倒抽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