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萧晓牧小声呢喃出三个字。
“我不要听，这次你不许走了，就算你不要谢堇宸了，我养你啊，我给你介绍更好的。”
萧晓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是现在有资本了，所以在和我炫耀吗？”
“就是炫耀怎么了，你看看你都多少岁了，虽然有几分姿色，可是女人老了就没市场了，小熠还等着娶你的女儿呢……”
萧晓牧的眸子有那么一瞬间的黯淡，不过很快就平复了。
“好啊……改天给你带个儿媳妇回来。”
“那说定了。”
两个人好似还是七年前的样子。
那时候出去通宵开放，明明开的是三人间，她和凌忆暖还有谢瑶，偏偏要三个人裹着一团棉被挤在一个小床上，彼此诉说着对未来的幻想。
那时她们都还是不谙世事的少女，哪里敢想到生孩子的事情，不过就是说说自己喜欢什么样的男生，最近哪个系又来了一位极品男神，然后三人互相推搡着谁去主动出击。
现在，凌忆暖都已经有了孩子，马上就要完全地，把她生下的生命，交托给另一个男人。
七年啊，其实也不短了。
可是一切好像都还是昨天，小腹里的坠痛，身体里流出的刺目的鲜血。
后来摔下去，其实感觉她记得不太清楚了，虽然身体已经不能控制，可是却感觉到解脱。
真的，尤其是看到谢堇宸那张失控的脸，她觉得是值得的。
爱可能是一时的，可是愧疚却是一辈子的。
“牧牧，你得跟我好好说说，这七年你都在干嘛？”凌忆暖摆正了萧晓牧的身子，大有三堂会审的架势。
“今天你结婚，改天我和你说。”
“好吧，那等会儿你不许走，你知道我今天都没有娘家，就你一个了。”
刚刚有佣人来说，凌父带着周静兰还有他们的女儿来了，脸皮倒是挺厚的。
“我……等下还有点儿事情……”
凌忆暖那个脸色啊，蹭蹭就变青了。
“你现在就走吧，我才不稀罕有什么娘家人！”凌忆暖把萧晓牧的手一甩，别过身子。
萧晓牧失笑：“你一个……噢不，两个孩子的妈了，还跟我耍什么脾气？”
“我不管！你太没有义气了！七年你都不出现，你知道我哭了多少次吗？锦然都说怕哪一天我把房子淹了。”
凌忆暖努力撑着面上的笑容跟萧晓牧撒火，可是眼泪珠子还是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这妆都哭成什么样了，等会儿锦然来了还以为谁敢欺负你。”
“牧牧……”凌忆暖抓着萧晓牧的手，嘴终嗫嚅了半天不知道怎么说出口。
“牧牧，你……是不是不想见到他？”
说的时候，凌忆暖仔细观察着萧晓牧的脸上的每一丝浮动，可是却平静无波澜。
他？明知道凌忆暖说的是谁，也明知道这次回来，两个人之间必然会有交集，她甚至期待那个人见到自己的表情。
“我不认识，我确实等下有点儿事情，要去圣沐帮我老板谈一个业务，你别想多了。”
“牧牧，你告诉我，这些年你都在忙什么？当时明明大家都看到你跳下去了，为什么你突然就不见了？你一定受伤了吧，现在都好了吗？”凌忆暖心中有太多的疑问，萧晓牧回来她当然高兴，可是她总觉得萧晓牧这次回来，整个人都蒙了一层神秘感。
“我以后会慢慢告诉你的。”
萧晓牧笑了笑，从包里抽出来几样东西，一个个都闪亮亮的。
“这是给你的宝宝的，还有这个……”萧晓牧把那只镶了紫红钻的铂金镯子铐在了凌忆暖手腕上。
“暖暖，我知道你为我担心了，或许我应该早点儿回来，可是，我有我的苦衷，我保证以后，我不会再这样消失了。”
“担心你的不止我一个！”凌忆暖反抓住萧晓牧的手，“牧牧，你知道的……”
“我不知道……”萧晓牧想挣脱，可是凌忆暖却用了十足的力气，指甲把萧晓牧的手背都划得有些痛。
“你明知道他爱你，你知道他担心你，你连我结婚都知道，能这么及时地赶回来，怎么可能不知道他这些过得一点儿都不好！”
“知道又怎样？难道我知道了，就应该喜滋滋地回到他身边，他对我的伤害，对我全家的伤害我都可以不计较了？”
凌忆暖无言以对。
她不是萧晓牧，不能体会到萧晓牧那种绝心绝望的苦楚。
萧晓牧用力抹干了眼泪，一脸的坚韧。
“暖暖，我好不容易回来，我们不要为了不相关的人吵架，你看你的妆都花了，我帮你补一下。”
凌忆暖木讷地任由萧晓牧拿起笔刷在她脸上涂抹。
她看着好姐妹脸脸上一脸释然的表情，一定会以为她全部都放下了。
可是她知道，没有。
没有爱，就没有歇斯底里的痛苦。
当初对着她一脸甜蜜地说着只要是谢堇宸想要，全部都会给予的人，好像真的已经消失了。
现在的萧晓牧，更像一个空壳。
凌忆暖也恨谢堇宸，怎么能不恨？
萧晓牧刚消失的那一端时间，谢堇宸隔三差五就跑到她家里去找她，问萧晓牧有没有联系她。
她当时心里还冷冷地想，男人果然都是贱，失去之后才懂得珍惜，可是人都没了，他还珍惜个屁啊！开始的时候她骂谢堇宸装，不过是想弥补心里的愧疚。
可是装是装不了七年，唯一可以解释的，只有爱。
她和锦然一路波折走到现在，她承认她成长得还不够，可是有一件事她懂了，如果爱，就别再错过。
“牧牧……”
“好了，你看你，当年那些人怎么就都瞎了眼，跑来追我？”萧晓牧顺手帮凌忆暖把落下的发丝别上去。
凌忆暖看得出萧晓牧现在并不想提及谢堇宸，罢了，反正人都回来了。
不是说爱是千回百转？只不过苦了谢堇宸在追妻的路途上注定艰难险阻重重。
“谁说的！当初追我的人也不少！我还记得有两个男生同时跟我表白结果打起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