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好的，颂经理他……他对我挺好的。”
“那就好，颂宇是一个值得托付的人。”
似乎是书举得久了，景立把书摊到床上，谢堇宸正好能看到上面很多批注，字歪歪斜斜的，可是每一笔都很认真。
“《红楼梦》？”谢堇宸倒是第一次遇到身边有人喜欢看古典名著的，萧晓牧……
那丫头只喜欢看些没营养的言情，有一次打电话过去她哭哭啼啼的，他一问，萧晓牧先是劈头盖脸把他骂了一顿，硬是要他发誓不会背叛她。
最后问了半天才知道，是男主劈腿，萧晓牧在电话里把那位无良男主骂了个狗血喷头，广大男性同胞也不能幸免于难。
他很怀疑萧晓牧身体的暴力因子是不是就是从里的女主承袭来的。
对萧晓牧，他可以用很精辟的一句话来概括。
就是看着让人垂涎美色，走一步就让人有想上的冲动，但是一开口说话，整个人都毁了。
你说荤段子，她总能找出更有深度的词语。
谢堇宸想到，嘴角不由得上扬了些许，景立看着觉得有些刺目。
“谢总？谢总？”
“……嗯，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你有没有看过呢？”
“什么看过？”
“就是《红楼梦》啊！”
“没有。”他也没有看过古典名著，外文他看过一些，但是最多的还是财经时报那些。
“噢。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呢。”
“可以问颂宇，他堂姐是大学教文学的老师，改天让他介绍给你认识就是。”
“谢总，你……是不是，讨厌我？”
“为什么这么说？”
“我住院以后，你一次都没有来过……”
“公司有些忙……”
“噢……”景立的手习惯性地开始揉被单，很快就把那一块揉得很皱巴了。
“谢总，你说林黛玉和贾宝玉明明是互相倾心的，可是为什么最后都不得而终呢？人不是应该遵守自己最初的心吗？”
“这个问题你不该问我，我不是贾宝玉，你也不会是林黛玉。”
“我并没有什么非分之想！”景立突然大声强调，随后在谢堇宸的注视下，有些尖锐的眸子，退掉了厉色。
“我从来都没有打算利用我的身份给你带来什么困扰。”
“嗯。”
景立抓着被单的手使了更大的劲。
她简直弄不懂谢堇宸今天出现到底是为什么！
这么多天都没有来，她都以为谢家少奶奶要真的成为泡影，想着怎么去挽回和谢瑶的关系了。
昨天颂宇突然跟她说，一定会让谢堇宸来看她，任何愿望都会满足她。
颂宇其实说错了，接近谢堇宸，一切一切和谢堇宸有关的，不过都是为了实现“崇子”这个身份的价值。
她最想要的，还是他，可是他不属于他。
谢堇宸的确是来了，这让景立又看到了希望，可是谢堇宸每句话，都让自己接话接得十分艰难。
“谢总，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景立抬头，露出小猫一样灵动怯懦的眼神。
“嗯。”
“你真的……很喜欢萧小姐对不对？”景立刚刚想到颂宇心里本来就有些堵，此时语气里充满哀伤的情绪。
谢堇宸沉吟了片刻没有说话，最终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不用和我说的！”景立慌忙地摆手，“萧小姐，挺好……挺好……”
“那个人，继续骚扰你了吗？”
“还，还好。”景立猜到，颂宇一定和谢堇宸说了什么，刚刚颂宇回来的时候脖子上似乎有些泛红。
“那么，是他告诉你，他背后有一个女人在指使他？”
“是这样。”景立低着头，根本不敢看谢堇宸。
怎么完全不按常理出牌啊！
“那他说是谁了吗？”
“没说……”
“那你觉得呢，那个女人会是谁？”
“我……我不知道……”景立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谢堇宸觉得已经没有了问的必要。
“景立，这件事情，就算不是你，.x的员工发生这种事情，我的确应该给一个交代。”
“嗯，我相信谢总。”
“你好好休息吧，等下颂宇应该就买饭回来了。”
谢堇宸拿起了外套，准备出去，景立见状赶紧跳下了床，因为没有穿鞋，脚底不知道被什么尖的东西硌了一下，差点儿摔倒。
“你下床干什么！”谢堇宸拧眉，一个人的耐心总是有限的，对萧晓牧，就算她想尽了花招折腾他，他也没有半点儿厌烦，反而视作情、趣。
可是对景立，当你被磨到只有愧疚的时候，多折腾几次，这种情绪是很容易被磨掉的。
“谢总，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
“讨厌我的话，为什么一开始要对我那么好？是因为……你觉得我的过去，很脏，配不上你对不对？”
“我没有那个意思。”
“可是，没有人会不介意吧，颂经理他不说，对我很好，真的很好。可是就是这么好，我才觉得我更加可怜。他那么好，我有什么资格站在他身边？”
“景立，你打算一辈子用自己的过去束缚自己？”
“我也不想，如果我可以像萧小姐那样，人长得漂亮又能干，家世又好，人人都是称赞和羡慕，可是我不一样，我注定就是被人厌弃的……”
“你不需要跟萧晓牧比，以后都会不一样了，颂宇，他会对你很好。”
“那你呢？”
“……”
“真的都忘记了？”景立泪眼汪汪，泪珠一颗接一颗往下落。
“景立，人都是要走出过去的。”
“我不相信！怎么走！你告诉我怎么走？难道我不说，别人就会不在意景立的过去？为什么会这样？”
“对不起。”
“我不要对不起，你说过的，会照顾我一辈子，永远不会放开我，你说会回来我身边的，为什么都忘记了……”景立抓着谢堇宸的衣服，身子逐渐靠了上去。
“没有忘记。”
“为什么回不去了？是不是你有了萧晓牧，我不介意的，哪怕是站在你背后了，我也愿意……”
“景立，你看着我，听我说！”谢堇宸打断了景立德声嘶力竭，双手捧着她的脸，逼迫她直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