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这么喜欢脱鞋跑？”
谢堇宸看到萧晓牧脚底有些部分都蹭破了，心里涌上无限的自责。
虽然酒店地面都打扫得很感情，可是还是不少的小碎渣子扎了进去。
萧晓牧从小娇生惯养的，很注重皮肤的保养，自己和她做的时候，不管怎么控制力道，都不免她身上留下青紫的痕迹。
谢堇宸轻轻把那些碎渣子拨弄下来，然后去洗手间打了一盆热水，握着萧晓牧的脚放了进去。
“烫吗？”
萧晓牧摇摇头，只觉得脚底心的温度，暖暖的在全身流窜。
“疼不疼？”
萧晓牧依旧是摇摇头。
清洗干净后，谢堇宸拿着干毛巾帮萧晓牧一点点擦去了水渍。
然后从盒子里抽了一盒药还有棉签，沾了一点点药膏，目光专注地所在萧晓牧的脸上。
“躲什么？”见萧晓牧往后缩了缩，谢堇宸一只手按住了她的肩膀。
一点点把药膏往抓伤的地方涂。
虽然没有很深的痕迹，可是好几处都渗出了隐隐的血丝。
谢堇宸真是后悔放走了那个女人，应该找人把她的脸刻成地图！
萧晓牧生得漂亮，又极爱美，他就想不明白了，女人一打起架来都是往脸上来的？
“啊啊啊……疼！”萧晓牧在谢堇宸脚上用力踩了一下，翻了个白眼表示反抗。
“老实点儿！”扳过萧晓牧的脸继续上药。
“是你弄得太疼了！”
“你不打架不就没这伤了？”
萧晓牧是不是天生骨子里就有暴力因素，平时在自己身上也是扑扑打打的。
“要你管！我没要你管！”要管就去管景立，这句话萧晓牧差点脱口而出。
憋着又觉得心里酸酸的，慢慢水莹就充满了眸子。
她侧着头，看不见男人的表情，她以为谢堇宸会生气直接甩手走人的，可是半天都没有动静。
正要转过头，清凉的触感又再一次覆了上来，一次次覆盖掉原本疼得火辣的地方。
“你说你就那么喜欢打架？关键是你技术还不到位，打赢就算了……”话说到一半，接触到某种杀意的目光，干脆闭了口安静上药。
“你以为我想打？我只是心情不好罢了。”萧晓牧突然嚅嚅出声。
“脸转一下……”谢堇宸手上的动作轻柔地继续着，“怎么心情不好？”
“就是不好……”
萧晓牧的声音里充满了委屈。
余光能瞥见谢堇宸倒映着光辉的侧颜，那么专注而浅淡，看不出别的情绪。
到底是这个男人太会掩饰，还是自己真的误会了什么？
谢瑶的话字字戳在心上。
那个景立，真的就是崇子吗？
如果崇子真的出现，她到现在一切的奋不顾身就真的成了一场笑话。
谢堇宸的容颜无论何时都是那么清晰地印在脑海，让她不舍得放开。
可是煎熬着真的好难受。
她在爱情里从来就是自我主义的人，那种为了对方幸福而放手的事情她做不出来。
可是谢瑶的话……
她好疼，也真的有些坚持不下去了。
“谢……”嘴唇嚅动刚发出一个微弱的音节，谢堇宸低哑的声音便窜入耳际。
这是萧晓牧唯一后悔的一次相信，可是她还是没有退路地相信了。
以至于多年后，这句话还是那么回荡在脑海的时候，她只痛恨当时的自己。
“晓牧。诚实地说，现在不是只有你，但是我会努力只有你。”
萧晓牧愣了一下神，才反应过来谢堇宸是接她刚才的话。
她爱的男人，在乎的不是只有她。
可是以后或许只有她。
就算只是或许，她怎么也觉得心里莫名地满足呢？
“那个景立……”
谢堇宸手里的动作顿了一下，弄得萧晓牧有些疼，一直疼到心里某个地方。
只是当萧晓牧的心沉到谷底的时候，谢堇宸却又开了口。
“我会处理好的，以后只有你。”
心尖某个地方狠狠一颤，之前所有的坚定全部被击散。
“这里还疼不疼？”
仿佛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谢堇宸用棉签在萧晓牧嘴角轻按了下。
“嘶——你要死啊！”萧晓牧脑袋缩得老远。
“你不打架会死？”
“不会死……不对，你会不会说话，你到底是站哪边的？”萧晓牧对着谢堇宸的腰狠狠揪了一下，正好就是刚刚在楼下被掐过的位置。
“……”果然有暴力倾向。
“谁叫她先惹我，我没撕了她的脸就不错了！”
“你撕了她的脸无所谓，可是有必要把自己的脸赔上？”
“啥？”
“都被抓成小花猫了……”
“啊啊啊……”房间里发出尖锐的惨叫。
萧晓牧推开谢堇宸，快步跑到了洗手间的镜子前，对着镜子一阵查看。
简直后悔没下手狠点直接把那个锥子脸的下巴给敲下来！
虽然颜色不深，可是白皙的脸蛋上几道红色格外鲜明，还有嘴角一块清淤，她一定是中邪了！
为什么最近老是挨打？
“看够了没有？看够了把头发来梳一下。”都够塞几只鸟蛋进去了。
“我都被毁容了！”萧晓牧转过身嘟着嘴，向谢堇宸抱怨。
“哪有，宝贝儿在我心里是最美的。”谢堇宸弯腰在萧晓牧嘴角的伤口上轻吻了一下。
“只是在你心里最美？”
“不是……我的宝贝儿本来就很美，在所有人心里都是最美的。”
“你管得真宽，你怎么知道所有人是怎么想的？”
“……”
萧晓牧白了谢堇宸一眼，一副你不会编谎话就别编的无语表情。
“好了，出去，我给你梳头。”
“你嫌我没形象了？”
“……”
不说话了，把萧晓牧按在梳妆台前，直接拿起梳子。
两个女人打架似乎都是最先瞄准了对方的头发，简单的丸子头整个都被抓散了。
“啊……不能那样，好痛！”头发都打结了，稍微一用力简直头皮都要扯掉了。
“你别动，我轻点……”
“谋杀啊……”
“你下次不打架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谁叫她欠打！”
“她欠打是她的事，退一万步讲，我是你男人，有什么事情不能找我，假如我今天不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