鄣廊和得康李明洋一路狂飙赶到人民医院门诊室。护士说鄣廊妈病情严重已经住院了,就住在住院部7楼714房间。
电梯坏了,鄣廊他们气喘吁吁的爬上7楼。隔着门房玻璃,鄣廊看见妈妈孤零零的躺在病床上,心里不由的很酸楚。
“妈,感觉好点儿了吗?你不要太紧张放松点就好了。我问过医生了他说是小毛病没啥大事。”鄣廊故作轻松的问到。
“噢廊廊,你们来了,呵呵我也觉的没啥大毛病,就是胸闷觉的有点儿不舒服,不能剧烈运动,一动就隐隐作痛。呵呵------”鄣廊妈勉强微笑着安慰到。
“大妈,往后可得多注意身体呀,抽空就来医院检查一下不费什么事的。提前预防很重要呀!”得康说到。
“阿姨,要不转到京都大医院吧,那里毕竟是首都,医疗条件比这里要好很多诶!”李明洋关切的说到。
“呵呵呵没事没事,这里就可以了,又不是什么大病。廊廊你们还没吃饭吧!柳姐做饭去了,一会儿她回来我们一块吃吧!”鄣廊妈问到。
“吃过了。嗯-------我爸还没有来呀?给他打电话了吗?”鄣廊问到。
“哦你爸呀!他忙吗,这又不是什么大事你可不要叨扰他啊?别耽误了他的工作。这里有你柳姨就够啦!”鄣廊妈说到。
“忙忙忙他能有多忙?有什么比家人的生命和健康更重要?哼!你不打我打。”鄣廊边说边走到门外拨通了爸爸的电话。
“爸,我妈病了。”鄣廊气呼呼的说到。
“哦,病了啊那赶紧去看医生啊!”电话那头传来鄣廊爸的声音;靡靡的音乐声;嗲嗲的女人声;觥筹交错声。
“看了已经住院了。”
“住院了啊,那嘱咐你柳姨用心着点儿呀,不行的话就再请个护工看护,我现在在京都呢,一时半会还回不去。”
“你就不能抽点时间回来看一下吗?我在门诊问过医生了说很严重的------”
“很严重啊,喔那市里要是治不了的话就转到省里吧,再不行就转到京都大医院去。我认识那里的医院领导我给他们打电话。”
“不用打电话,我是想请你回来看看她。”
“现在啊,现在不行,我很忙的,等过了这几天再说吧!你喂喂喂------”
鄣廊不想听了。爸爸甚至都没有问问妈妈得的是什么病,他有那么忙吗?鄣廊的脸色沉沉的很难看。
“大哥,没事还有我呢,我和你一块看护。”得康就站在鄣廊身边,他能清楚的听见电话那头爸爸的说话声。
“我,还有我。我最喜欢和阿姨在一起了。往后看护阿姨的事就交给我好了,你们谁也别和抢。呵呵呵------”李明洋笑到。
“不用。我一个人就行了。”鄣廊折回房里。
“打通了吗?要你爸不要担心啊,唉,不要你打你偏打。”鄣廊妈说到。
“通了。我爸说他会尽快赶回来的。”
“呵呵,不要耽误了他的工作啊。廊廊啊,你回来吧,回来我的病就好了,啊!听妈妈一句劝好不好。”
“好。我教完这一批学生就回来陪你。”鄣廊说到,这批学生的课程到这个月底就全部结束了,他不想半途而废。
“真的?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廊廊你可要说话算数不能骗妈妈呀!”
“嗯真的!我一下课就来陪你那都不去。”鄣廊认真的说到。
柳姨来了,她煲了鸡汤。鄣廊妈因为心情好竟喝了满满的一大碗鸡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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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榕回到家小宝已经睡觉了,老泰又在看熬夜看NBA呢。月榕叹了口气幽幽的坐到老泰身边。
老泰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继续看球赛。
月榕也不说话静静的坐着。
又静默的坐了一会儿,老泰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他好奇的问到,:“哦,你怎么回来晚了?”
“我啊,吃饭去了。”月榕停顿了一下,心想他可能会接着问‘这么晚了你和谁去吃饭了’
“哦。------好,好,好,进,进,进啊!噢笨蛋!这都进不去?吗的!------”老泰没有继续问,他接着又融入进激烈的比赛里。
月榕坐不住了。她尽量平缓着声音问到,:“老泰,你手机呢?”
“嗯手机啊,--------哦那边,那边。”老泰指了一下茶几下面。
月榕伸手把手机拿了上来打开看了一下。:“老泰,里面有十几个未接来电呢你没有听到吗?”
“哦我把手机调到静音哩!”
“调到静音了?你为什么要调到静音呢?调到静音别人打电话你能听得见吗?”
“我怕影响我看球赛。”
“哦-------那万一要有重要的事情怎么联系你呢?”
“可以联系你啊!你是家里的全权代表你说了算。”
“哦是吗------呵呵------”月榕苦笑了一声缓缓说到,:“老泰,我们能聊一下吗?”
“嗯聊吧!”
“你今天上班都做了些什么啊?”月榕想从工作慢慢聊起。
“没干什么啊,就是开会听领导放了几个臭屁。”
“哦,你------没有又发表什么‘反革命’言论惹领导不高兴吧!”
“没有。我在那里玩手机哩,压根儿就没听。”
“那你不听怎么知道会议精神啊?”
“能有啥精神啊,还不是老一套,不过就是一些不切实际的大话、废话、客气话有啥可听的。除了前排的几个马屁精外,其他的不是打瞌睡就是玩手机没人听他吹牛逼。”
“呵呵------也是。”难得听老泰说了这么多,月榕不由得笑到。
“噢球进了啪啪啪-----好,好,好哈哈哈哈哈哈哈哈进了进了总算进去了------”老泰盯着电视瞪大了两眼,拍着手喝彩到。
月榕也笑眯眯的盯着电视看,想着怎么把对话继续进行下去。
“你怎么不问问我呀?”
“问你什么啊?”老泰问到。
“问我工作的事情啊?”
“那能有什么事啊?不就是在车间干活吗?”
“哦!呵呵------那我今天回来的这么晚,你也不问问我在外面和谁吃的饭?”
“吃顿饭有什么好问的啊?你愿意和谁就和谁了,难道要我盘查询问一遍才好?”
“呵------你倒蛮放心的哦!”
“对呀,你这么精明的一个人谁还能把你骗了?哦比赛完了,睡了睡了赶紧睡觉了。啊------累死我了。”老泰关了电视,疲倦的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趿拉这鞋往卧室睡觉去了。
月榕一直觉的自己的婚姻出了问题,她本想和老泰进行一次深入的谈话的,可现在才刚刚开始老泰就瞌睡了,看来只有在床上深夜长谈了。她刷了刷牙又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来到卧室。“老泰,老泰------”月榕轻轻的叫到。
“呼------呼------呼------”老泰发出轻微有节奏的打鼾声。
“------三分钟就睡了!怎么这么快呀!唉!头脑简单四肢发达------唉------”月榕惆怅的关了灯,闭了眼却怎么也睡不着,脑子里面翻江倒海的又胡思乱想了一番才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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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困的睁不开眼,她疲倦的靠在床头说到,:“高,你在干什么呢?这都几点了?怎么还不睡呀,快了睡觉吧,我等你呢。”
遂高把《汉语词典》合拢住说到,:“呵呵我在给咱儿子起名字啊?呵呵呵-----这几天我查了一下呵,觉的还是这个月字旁的‘膘’比较好,你觉的呢?”
“膘字?叫朱膘吗?呵呵呵------那不是肉膘子的膘吗?我们这里说人胖不才说他一身肉膘子的吗?姓猪再叫膘你怎么想的啊?”
“是朱厚膘,不是朱膘。按家谱排他在厚字辈,膘才是他的名。怎么样?不错吧!厚膘,厚膘呵呵呵------”遂高走过来趴到嫣然身边说到。
“厚膘?还不如朱膘呢?这意思不好,换一个吧!不如请汪书记给起一个?沾沾他的贵气,将来咱儿子也能弄个官当当。”
“汪斌?非亲非故的叫他起名字不合适吧!”
“唉呀你怎么这么笨哩,他是出了名的白字先怎么会起名字诶?你托他,他肯定会托别人的,我听说他认识胡精胡大师,他儿子的名字就是胡大师起的诶,据说那名字起的好的很,将来至少可以成为部级领导哩!等我们的儿子出生了,就把儿子的生辰八字给他让他起,他自然会找胡大师帮忙的。”嫣然在遂高耳边神秘兮兮的说到。
遂高翻了个身平躺在床上想了一下说到,:“嗯,也好,这关系越走动才会越近乎。嗯------那胡大师到底给他儿子起了个什么样的好名字啊?”
“好像叫做汪清文。听说这名字和什么五行呀阴阳啊天格地格啦什么的都关联着哩,具体咱也不懂,反正将来能当官就是好了,你说对不?”
“嗯,对。-------嗯,我看那老汪他爱人怎么有点不正常呀?我每次碰见她和她打招呼,她都爱理不理的像是没听见。”说起老汪,遂高又联想起汪书记的爱人来,他好奇的问到。
“你看出来了?呵,别理她就好了。听说她得过精神分裂症,后来好了好了又抑郁了,经常关在屋里不和凡人说话的。”
“嚄!真的啊?那可够老汪受的呀!嘿嘿嘿------我说她怎么怪怪的,那怎么也不见她儿子回来啊,除了钟点工他家没有其他亲人了吗?”
“有啊,听说她有个女儿嫁到国外了,儿子呢好像在京都上贵族学校哩,一年才回来一次。”
“喔!嗯不回来也好,这样的妈想想还吓人哩!嘿嘿嘿------不说他了,亲亲,让我犒劳犒劳你好好的亲亲你,嘻嘻嘻------越来越丰满了。”遂高摸索着嫣然的身体说到。
“嘻嘻嘻轻点儿,嗯嗯嗯------”
“知道知道,嘿嘿嘿你是我们家的大功臣啊!我妈就盼着抱孙子哩,你怀的刚好是个男孩儿,老天成全啊!嘿嘿嘿------亲亲------嘿嘿嘿------”遂高抱着嫣然亲热了起来。
两人正热乎着呢,“有人?嘘------别出声!------”遂高忽然停了下来,他神情紧张的的从床上爬起来,鞋也没穿,光着脚蹑手蹑脚的往门口走去。
“高?你去门口干嘛啊?”嫣然惊愕的大声问到。
遂高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嫣然也紧张的下了床。
遂高抄起门后面的一根健身用的臂力器猛的开了门。门外面什么都没有。遂高仍不放心,他又到楼下看了看,确定确实没人以后才悻悻的回来。
“咦?怎么回事?我怎么总觉的门外有人哩?”遂高疑惑的说到。
“啊呀!疑神疑鬼的,这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哩?我怎么没有听到呢?真是的一惊一乍的吓死我了。”嫣然上了床摸着胸脯说到。
“真滴哩,都好几次了呀,我听见门外有‘嚓嚓嚓’的声音哩。唉!我现在总感觉心神不宁的,怎么回事呢?”遂高说到。
“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工作太累出现幻听幻觉了?那先吃两片安定吧睡觉踏实,明天上面领导不是还要来检查吗,别耽误了工作。”嫣然边说边从床边的抽屉里拿出来两个药片。
“嗯,好吧。”遂高接过药片和水吞了下去。
“睡吧睡吧睡一觉就好了。”嫣然把枕头摆放整齐。
药效显著,遂高马上就有倦意了。他摸着嫣然的大腿很快进入了梦乡。
“高?高?睡着了?喔!------”嫣然轻轻晃动了两下遂高的肩膀看着没有反应,她托着肚子小心翼翼的穿上鞋开了门小声的喊到,:“老汪,老汪?------”
“嗯呀嗯呀这里------这里------”楼上传来轻微的呻吟声。
嫣然上了楼,见汪书记正捂着嘴跪在地上呢。
“你呀,狗改不了吃屎,这隔着门能听见什么啊?嗯------磕破了?”嫣然娇嗔的骂到。
“看不见可以听见啊!你叫那么大声,不就是叫我听的吗?唉呀,脚崴了,门牙也掉了两颗。”汪书记咧着嘴说到。
“哼!缩头乌龟就是叫你听的怎么啦?”
“嘻嘻嘻,我愿意听,嘻嘻嘻------那怂包睡下了?”
“嗯,给他吃了两片安定。”
“他妈的,这小子欠揍看我怎么收拾他。唉呀,你扶我下楼吧。”
“嗯呀!看你那德行!唉!幸好这这楼上没人住啊,将来要是住人了,我看你往那里逃?起来吧!”
“嘿嘿嘿亲一个。”汪书记趁机又摸了一把才站起来。
嫣然搀扶着汪书记走到老汪家门口正要拿钥匙开门。门自己开了,门内站着一个精瘦的女人,她面无表情的看了两人一眼就又回房间了。老汪和嫣然吓了一跳。
“神经病!吓死我了。汪,想办法把她送精神病院吧,看见她我就害怕。”嫣然说到。
“好好好,这次我一定想一个万全之,万全之策,嗯呀疼啊-------”汪书记哼哼唧唧的进去了。
嫣然也回到床上,看看遂高正睡得香,她也睡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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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快下班的时候六和给两条小金鱼换水,她把金鱼拿出来放在一个浅口的大水杯里,把鱼缸洗了洗续了半缸水。又往鱼缸里撒了一大把鱼食。
“哦!这鱼的肚子越来越大,是不是要生小鱼了?嗯,得补补。”六和看着鱼缸里的金鱼又往里面投放了一些鱼食。
“六和,鑫宝公司的那张税票怎么没有认证,你没有告诉邢会计吗?唉呀,你说说你怎么笨的连传个话都传不好?怕啥来啥呀,那天我走时还特意叮嘱你哩,要你务必提醒她说那张税票就要过期了。你看看你,唉------真能气死人啊!”叶会计怒气冲冲的问到。她有事请了两天假,走时托付六和提醒邢会计的,刚才办事回来一开抽屉发现那张票还压在账簿底下原封未动。
“告诉她了呀!嗯------昨天,哦不是,是大前天,下班时我告诉她说你抽屉里的那张票要过期了,这个月一定要认证掉的呀。不信你可以问她呀!”六和满脸委屈的说到。
“告诉她了?告诉她了怎么没有认证?你知不知道不及时认证会损失好几万呢?这个责任你负担的起吗?”叶会计大声吼到。
老顾和廖文远边说话边走了进来,廖文远准备给财务科开个简短的小会。
“小邢,六和和你说过了吗?”叶会计问到。
“没有啊!我什么都不知道呀!她要是告诉我我怎么会不认证呢?”邢会计一脸无辜。
“我告诉你了呀!邢会计,你再想想,你当时正在淘宝网上挑选衣服的呀!”六和快要哭出来了。这么大的责任自己如何担当得起啊。
“没有。哼,我什么时候上班时间淘宝了?你哪只眼睛看见了?”邢会计生气的说到。当着廖总和顾科长的面她怎么能这样说呢?这不是明摆着要拆台吗?
“我告诉你了。哦对了,当时金箔和迟姗姗也在你旁边帮你看衣服来着,嗯还有那个刚来报到的新人小尹。你想想是不是。”
“没有。我不知道。”邢会计矢口否认。
“这说了就是说了,没有就是没有,这么简单的事怎么还搞不清楚啦?这人不怕犯犯错就怕说谎。犯错是小事是工作失误可以改进,说谎是大事是品德问题断不能留。去,把迟姗姗和小尹叫来,我还不信还搞不清楚啦。”廖文明远怒到,他是来开会的没想到会会碰见这种事情。
小尹和迟姗姗匆匆赶来了。
“你们想想,周四,你们有没有听到过六和告诉邢会计要她认证鑫宝公司的税票。”廖文远问到。
迟姗姗迟疑了一下说到。“嗯-----我啊,没有吧!我当时忙着核对报表来着没有听到。”
“你呢?”廖文远转向小尹。她是新聘的员工那天来财务科报到。
“是呀!我听见了。她在她们身边说认证什么的,后来又重复了一遍,说什么要过期了。”小尹指了指六和说到。
“嗯,你们走吧!”廖文远说到。
迟姗姗和小尹走了。廖文远转向金箔问到,:“你呢?你听见了吗?”
金箔惶恐的看了看廖文远又看了看邢会计和六和。他才支支吾吾的说到,:“我吗?我呀------”
“唉呀!这还用想吗?真他吗的娘啊!”廖文远生气到。
“嗯------嗯------嗯我没有听见。”金箔小声说到。
“金箔,你怎么能听不见呢?你离邢会计最近啊!”六和惊诧的说到,金箔这样说这太出乎以外了。
金箔看了看六和低下头不说话了。
“你没有听见?”廖文远又重复的问了一遍。
“嗯。”金箔小声的哼了一声。
“噢!呵呵,知道了,去忙吧!”
金箔赶紧颠颠的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六和酸楚的的眼泪在眼睛里面打着转终于掉了下来。她忍不住呜呜呜的哭了起来。
被信任的人出卖是一件很伤心很伤心的事情。
“哟还真成了无头案了!------嗯今天就到这里吧。老顾,你和老叶去找吕局长吧!看看怎么能尽快解决掉。”廖文远说到。
“好,我们这就去。”顾科长和老叶拿了税票走了。
除了六和的抽噎声,房间里面很静,邢会计镇定的坐在那里用手托着额头眼睛盯着桌面不吭声。廖文远也没有说话,站起来走了。邢会计看廖文远走远了,也站起身离开了。房间里没了人,六和索性放声大哭起来。
“六和?六和?你怎么啦?”铁成钢看看办公室里没人走了进来问到。
“呜呜呜-----我呜呜呜呜我想哭啊!”
“哦------”铁成钢不知道该怎么继续往下说了。他找六和是有重要事情要谈的,可现在六和心情这么糟糕,他不好开口了。
“嗯嗯嗯呜呜呜你怎么还不走,快走啊!呜呜呜呜-----”六和催促到,她现在就想趁没人的时候痛痛快快的哭一场。铁成钢站着不走影响发挥。
“喔------唉------那你哭吧!我明天再来。”
“啊?呜呜呜嗯嗯嗯明明明天我就不在这里上班了,你还来干什么啊?呜呜呜------”六和哽咽着说到。她决定离开财务科了。
“明天不上班了?啊呀那怎么行啊?嗯!那,那个,是这样的啊,六和,我有很重要的事情。我来找你是请你帮忙的,无论如何你今天都得帮忙啊。”铁成钢一听六和说要离开财务科有些着急了,他决定马上说明理由,免得六和明天真不干了他找谁帮忙啊?
“呜呜呜有什么事你明天不能说啊?呜呜呜你看不见我在哭啊?呜呜呜------”六和简直要气死了,这个人怎么这么不长眼睛呢?
“嗯------那那要不我等你哭完了再说?”
“啊?等我哭完了再说?你有病啊?呜呜呜------”
“我是真的有事。------唉!受了多大点儿的委屈啊就哭成这样!
“呜呜呜------”六和更气了,看人哭还说风凉话你有没有同情心啊?她索性不理他趴在桌子上嚎啕大哭起来。
铁成钢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在六和不远处抽着烟逗金鱼玩来。心里想着一会儿要怎么说才能说服六和。
六和终于累了她渐渐止住了哭声。
“六和,你喝水吧!”铁成钢适时的递了一杯水放在桌子上。那是一个大水杯放在鱼缸旁边的,里面有水。铁成钢是借花献佛。
“你还没有走?看人哭很有意思啊?唉!------”
“不是不是,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你帮忙啊。”铁成钢认真的说到。
“唉呀!你说吧!”
“是这样的,六和,你帮我看一下账簿,西车间那堆废料的成本价是多少?”铁成钢凑过来小声的问到。
“你说什么啊?”六和气恼的说到,心想着你在这巴巴的等我哭完就为了问这点儿事啊?这算什么事呢!
“六和你就帮帮忙吧!我急用呢!”
“你问价格干什么呢?”
“啊呀一时半会我也解释不清,不过就是举手之劳你就帮帮忙吧!啊!好吧!”
“你把原因说清楚再说。顾科长交代过财务上的事情不能和外人说。”
“唉呀我又不是咱公司的竞争对手有啥不能说的?你说对吧!你就告诉我吧!”
“不行。别又惹出什么麻烦来了,我已经够倒霉的了。”
“嗯好吧!我告诉你你可千万要保密啊!”
“嗯!一定。”六和点了点头。
“昨天我在牌场打牌的时候听见领桌有人说要买废铁渣哩,我寻思着咱西车间的那堆废料应该可以卖掉。你告诉我成本价我看看能干不能干。”铁成钢神秘的小声说到。
“你还有钱打牌啊?你忘了你还欠我钱哩呀!你赶紧还我吧,我要是不能回生产上的话我就辞职不干了。”六和急到。
“我就是为了还你们的钱才想法做生意的啊!你帮我看一下,要是能赚了钱的话我第一个还你。”铁成刚解释到,他家里债主满屋子,他也是逼得没法了才想着倒腾点生意赚钱还债的。
六和迟疑了。
“就是看一下吗,你想想我蛮干要是赔了怎么还你钱啊?六和仅此一次,你告诉我底价我好和销售处的砍价吗?”
六和咬了一下嘴唇翻开了账簿。:“1640。”
“呵呵,1640好。有的赚了,哈哈哈谢谢你呀!走了。------啪”铁成钢眉开眼的打了个响指。“诶六和别哭了啊!------鱼缸里的鱼都撑死了啊!赶紧扔了吧!啊呀饿死了吃根香蕉啊!”他边走边从茶几上掰下两根香蕉吃了起来。香蕉是一个客户拿过来的,放在茶几上好几天了。
“鱼又死了?唉!还能撑死啊?”六和嘟囔的抬头一看。见鱼缸里的鱼都翻着大白肚子飘在水面上。哭的嗓子又哑又干,她端起铁成钢放哪的那杯水一口气喝了下去。水是凉的,有些腥味。“啊妈呀!------坏了,这是鱼缸里的水还没顾得上倒掉呢。这个铁成钢你怎么随便拿杯水就让我喝啊?!唉------”六和止不住的恶心想吐。
“六和六和?哈哈哈告诉你一个好消息哦!哈哈哈我笔试通过了哦呵呵呵全县第二哟!哈哈哈------我今天没上班去看成绩了!哈哈哈我是第一个告诉你的哦!连老泰都没告诉呢?”月榕眉开眼笑的走进来说到。
“哦!”六和说到。
“唉我终于要解脱了!哈哈哈------哼!我上午请假迟姗姗还不准哩!还说我三天两头的请假是不是不想干了呢,呵呵往后再也不用看她那张臭脸了!哈哈哈------”
“嗯。祝贺你了,明天我请你吃麻辣烫。”
“哈哈哈,我得好好的气气迟姗姗,看她还怎么嚣张?呵,一想起她就来气,每次我工作完想看会儿书吧,她总会说长道短的讥讽数落一番,什么什么上班做私活了;影响工作了呵呵------她天天早退迟到倒不影响工作啦?唉------心里的这口气总算要出来了。”
“别和她一般见识。考上了就赶紧打辞职报告吧,听说要提前一个月打的。”
“嗯不急不急,笔试以后还要面试啊体检啊什么的,等我那边手续完全办好了再辞职也不迟,呵呵我还想多赚点钱哩!六和啊,你可不能告诉别人呀,我现在还不想让别人知道。”
“嗯你放心吧,我不会乱说的。”
“呵呵我最相信的人就是你了。六和,你今天怎么了?眼红嗓子哑的不会是哭过吧?嗯?又挨骂了?是谁呀?老顾?老叶还是小邢?”月榕看六和哭丧着脸情绪低落,猜想她可能又做错事了。
“是金箔。”六和说着又想哭了。
“金箔?他能怎么样啊?”
“唉,前几天老叶请假,临走时让我告诉邢会计鑫宝的发票要过期了务必认证掉,我那天明明告诉她了,她没有认证却不承认我告诉过她,当时金箔迟姗姗和小尹刚好也那里看她淘宝,我就想让她们证明吧,可是,唉,------我不知道她们为什么这样对我。我虽然业务不精但待人还是很诚恳的,她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呢?我做人好失败呀。”
“邢会计当时在网上淘宝?你怎么和领导说的?”
“我就说‘你就在淘宝网上挑选衣服啊’,怎么啦?”
“笨啊,你怎么能和领导说她们上班时间淘宝呢?唉,姗姗那么势力站在邢会计一边帮腔不足为怪,那金箔呢,金箔怎么说?”
“他说他没有听见。唉------没想到他是这样的人啊,他当时是距离邢会计最近的人呀。”
“哼!------趋炎附势都是怕得罪金腚啊!”
“金腚?金腚是谁啊?”
“金腚是我们公司大老板的大老婆,虽说现在失了势,可人家根儿正哪,我们这些打工的哪能惹得起啊?邢会计是金腚的表侄女,是‘嫡系部队’,金箔要想回总公司他敢得罪金腚吗?明白了吗傻六和?”
“你一说这件事怎么变的这么复杂了?唉!那小尹呢?她为什么就能实话实说呢------”
“可能是她初来乍到还弄不清深浅吧!还有一个原因,那就是她秉性良善是个实诚人。”
“唉!------你脑子就是聪明呀,我刚才哭了半天都没有想明白哩!就是觉的委屈、难过想死的心都有啊!”
“你呀,不懂的人情世故难怪你在这里混不下去哩!呵,还‘哭了半天’?你还觉的委屈啦?是你自己没有能力啊!你看金箔人家才进财务科几天呀就和邢会计她们打的火热?再看看你------孤家寡人一个。唉,天朝是人情社会金钱至上的,你学不会巴结权贵讨好上级会很吃亏的啊!六和改改吧,别只顾着低头拉车不知抬头看路,这里不是车间不是流汗出力就可以了的,你得学会察言观色揣度人心啊!”
“唉这么复杂我想我做不来的。心好累呀!”六和趴在倦怠的说到。
“慢慢改吧,就你这性格------外柔内刚的怕是需要很多年哩!嗯不说了,她们都来上班了,我得赶紧回车间了统计数据了。噢,记得我考试的事别乱说啊!”月榕隔着窗户看见邢会计金箔他们往这边走过来了也赶紧上班去了。
六和抬头一看,见金箔和邢会计正说笑着的往屋里来。听不见两个人说什么,但看金箔手舞足蹈的样子可以猜得出他俩很兴奋。六和心里凉飕飕的。她还清楚的记得以前金箔和邢会计她们吵架时的样子,这才几个月呢她们就冰释前嫌了?------友谊都是阶段性的吗?呵呵,原来朋友可以变成敌人,敌人也可以成为朋友。六和的眼泪又流出来了。
“啊呀我的脚!疼死了嗯哼哦哦哦------谁这么缺德啊乱扔香蕉皮。哦哟呀啊疼死了啊!”邢会计坐在地上不住的呻吟,眼瞅着就要进屋了,也不知怎么就踩到香蕉皮上了。
“我看看,啊呀好像肿了呀,走我扶你我们去看医生吧。嗯呀谁这么没有公德心把香蕉皮扔在路上?唉!现在的人呀道貌岸然的太多了!”金箔小心翼翼的扶着邢会计说到。
“就是就是世风日下啊!唉疼哪!我的脚诶!”邢会计咧着嘴扶着金箔一瘸一拐的走了进来。看见六和在里面坐着,两人立刻没了话说。
六和中午没有吃饭,这回儿才觉的肚子很饿。她走到茶几旁掰下一根香蕉吃着往外走。
邢会计鄙夷的撇着嘴在背后偷偷的指了指六和,金箔心照不宣的笑了一下。
六和溜达着到职工食堂看了看见大门紧锁,她只好沮丧的往回走。:“吃根香蕉也不顶事,看来只有到外面去吃了。今天又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得吃点好东西补补才是。”她慢悠悠的沿着路边走,忽然感到手机震动了一下,她拿出来一看有一条新短信。上面写着三个字“饿了吗?”
六和回到,:“是呀?”
“出去吃?”
“好呀!”
“那我在《一品香》门口等你。”
“你已经出去了?”
“还没有啊。”
“那我们一块走好了。”
“一块走?你不怕别人说闲话吗?”
“和你吃个饭有什么闲话啊?
“呵呵好。”
“那我去仓库找你吧!”
“仓库?去仓库干什么啊?”
“找你啊?你今天好怪呀!打个电话就能解决的事情发什么信息啊?慢死了。”
“呵呵我不敢啊怕又被你拒绝了没面子。”
“越说越离谱了。别废话了赶紧来吧我要饿死了月榕。”
“呵呵我不是月榕。”
“你是谁?”六和惊诧不已的又看了一眼手机号码。“啊呀天哪,真的不是月榕,月榕的尾号是0866,这个是6866。”
“往上看。”
六和抬头一看,见三楼的窗台前站着一个人正微笑着看着自己------是廖文远,六和心里紧张了起来。“怎么办呢?我怎么这么糊涂呢?没有看清楚号码就随便乱发信息?看了财务科是真的不能呆了。”她也不觉得饿了扭头就往回走。
“怎么走了?我哪里不好了?”
六和没有回只是低了头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