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酒店。
自回到宿舍以来,莫舒泰一直坐卧不定,在宿舍中踱来踱去,满脑子都是钟鸣鼎在那通匆匆来电中说的话。
不要接近九鼎酒店,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看着自己早已落后于世代的3g手机,终于通过在线地图读出了学校到九鼎酒店的路线,莫舒泰细心浏览了一遍到达九鼎酒店的几个途径和相应的用时。说来桂城大学跟九鼎酒店的距离不远也不近,就是乘坐公共汽车,差不多只需二十分钟的时间。若说莫舒泰本就会途经那里抑或是那里的常客,钟鸣鼎这一番提醒还着实有必要,但莫舒泰一不路过那儿、二没有开房的需求(更加没钱),如此一来那番言辞中满是焦躁的提点,就显得耐人寻味了。
要么是钟鸣鼎关心则乱;
要么那就是反话,是一个求救的信号。
莫舒泰坐了下来,咕咚咕咚地喝了一大杯水。说的好听些,钟鸣鼎是他的朋友、是他的恩人,他断然不能袖手旁观;说的难听点,陈树这个偏执狂指不定还盯着他,唇亡齿寒,一旦钟鸣鼎出事了,他怕是也讨不了好。
“管不了这么多了。”莫舒泰一拍桌子,长身而立,兴冲冲地一路跑到了学校旁的汽车站,坐上了直通九鼎酒店的班车。
莫舒泰当然害怕。为了让自己能够止住手脚的颤抖,他强自逼迫自己去看乐观的因素:一是因为马小玲代替尉迟太丰参赛,去到赛场附近观望的六大世家中人肯定会比原本安排的更多;二是他带好了冥钞和火机,做好了进行恶鬼借贷的充足准备。按理说就算他的九煞追魂真的发作,害他被野鬼缠身,也不应该有太大风险才对。
有念及此,莫舒泰总算压下了几分恐慌。恰在此时,对照着手机地图的他却讶异地发现,公共汽车在本应直行的位置拐了个弯。三步并作两步去到司机座位旁边,莫舒泰倚着金属护栏,一手比着手机中的地图问道:“司机大哥,你这怎么转弯了?不是该往九鼎酒店的方向去吗?”
“嗨!”司机顾着扫视路面情况,也不回头,一摆方向盘埋怨道:“去那的路,昨晚开始莫名其妙的进行什么鬼维修,整条八车道的大路都给拦啦!你上车之前没看到车站站牌上贴的告示?这几天我们这44路都得绕行!”
莫舒泰闻言一怔,忙问:“那下一个站离这还多远啊大哥?!我有急事赶着去九鼎酒店!”
司机一拍方向盘,没好气地回道:“你小子,急着去五星级酒店开房坐啥公交车啊?你在那弄脏的一个枕头都能抵几张月卡。跟你说,没法急!我可不能让你半道上下车,等到下一个站你自己再找法子过去吧,现在的年轻人,荒淫!”
“。。。。。。”
无可奈何之下,在车门刚拉开一条缝的时候,顶着车上众人误会他急着去五星酒店打炮的或鄙夷或艳羡的目光,莫舒泰就急急地硬是挤过车门下了车,全然不顾自己又被他们扣上了“急得连被门挤都顾不上了”的大帽,就照着地图的指引一路往九鼎酒店小跑过去。幸运的是虽然偏离了路线,但他身处的站台离九鼎酒店实际并没有多远,穿街过巷,算起来也就两公里出头罢了。
莫舒泰看了看手机的时间,估算自己应该能在七点半左右去到,旋即便攥紧了拳头,加紧脚步专注地跑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