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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生生世世来还(1 / 1)

眼见珊瑚璎珞领着众伺候之人鱼贯退了出去,方才还满满都是人的房间,便瞬间只剩下了傅城恒和孔琉玥。

方才人多,孔琉玥还不觉得尴尬无措之类的,这会子屋里只剩下她和傅城恒后,她方觉得有些羞涩和不自然,毕竟她和傅城恒又分开了一个月,要说对他没有一丝半点的陌生之感,是不可能的,总要先熟悉一下……尤其是当接触到他灼灼盯着她看的目光后,她就越发的不自然,有种连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感觉。

孔琉玥被傅城恒看得手足无措,粉颈低垂,却等了半晌都没有等到他说话,只得试探着抬起了头来。

不想就与傅城恒仍盯着她看的目光对着了正着,立刻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只能慌慌张张又低垂下了头去,小声说道:“那个,我帮你准备干净衣服去……呀……”话没说完,只觉身下一轻,整个人已被傅城恒打横抱了起来,大步往净房走去。

“你要干什么?快放我下来,让人瞧见了成什么体统!”孔琉玥立刻本能的挣扎起来,却不敢再看傅城恒的脸。

傅城恒见怀里的人儿两颊通红,眼神游离,不由心情大好,起了逗她的心思,“你说我要干什么?屋里又没旁的人,你怕什么!”抱着她毫不客气的“啪”一声将净房的门给踢上了,继续往里走去。

他的声音低哑暗沉,隐隐带着几分火热,再加上他抱着她的掌心亦是火热一片,孔琉玥只觉自己随时都有可能烧起来,只得将脸贴在了他胸前冰凉的铠甲上。

进到净房内室以后,傅城恒将孔琉玥放在一直源源不断冒着热气的大浴桶前,便开始解起自己的铠甲来。

孔琉玥下意识后退了一步,结巴了半天:“你、你、你……”却没结巴出个所以然来。他不会是想现在就在这里办了她罢?可她真的是好累,现在惟一想做的事便是睡觉,且明天还要早起理事,他就不能暂时先放过她吗?

见她哭丧着脸一脸的纠结,傅城恒暗自好笑不已,面上却是一副再正经不过的样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过来帮我脱一下这铠甲?真的是很重的!”

“哦。”孔琉玥呆呆的应了一声,上前帮他解起铠甲来,“啊,好重……”

却在下一秒已禁不住惊呼出声,人也差点儿被手中的铠甲压得直不起腰来,还是傅城恒及时将铠甲自她手里拿开了,她方不至于摔倒在地上。

甩着酸软的手,孔琉玥禁不住嘟嘴抱怨,“好重,差点儿没把手腕儿都给我压折了,也不知道大热的天,穿这么重的铠甲做什么,又不是要上战场!”

傅城恒已将全副甲胄都解了下来,一边将其往旁边的屏风上挂,一边说道:“让我给那一位磕头,无论如何都不可能,所以才想出了这个主意。若非看在祖母和你的面子上,别说给她上香,我连灵堂都不会踏入半步!”说到最后,话里已带出了几分冷意。

经过这么一打岔,孔琉玥的羞涩和尴尬不自觉已去了大半,听得傅城恒不高兴了,忙有意岔开话题以缓和气氛,“横竖他们都已受到应得的惩罚了,我们别再说这些扫兴的事了。对了,你这次回来,不会再走了罢?”

傅城恒点头又摇头,“是不会再去西山了,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便要开赴战场。此番皇上之所以召我回来,一来是皇后娘娘和太子殿下在西山别宫委实已经住厌了,二来再过半月便是子纲和韩小姐的大喜之日,三来操练了两个月,将士们也都累了,是时候该休整休整了。”

说着,已动手解起自己中衣的扣子来,很快便露出了大片呈古铜色的精壮胸膛。

孔琉玥才减了几分热度的脸便又瞬间滚烫起来,慌慌张张扔下一句:“我让人给你准备晚饭去,你赶了一天的路,肯定早就饿了!”便忙忙要出去。

腰上却忽然一紧,人已不受控制的转了一个圈,等回过神来时,已被傅城恒紧紧箍在了怀里,“皇上赐了晚饭,我和姐夫都是在宫里用的,所以你不必为我准备,只管陪我沐浴即可。”

陪他沐浴?孔琉玥忙伸出双手抵在了他的胸前,防止他进一步靠近自己,“我真的好累,可不可以明晚上再陪你那个……沐浴?而且明儿个还要早起,今儿个可不可以就先饶了我?”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却不知道自己这副可怜兮兮的样子,比平常更能激起男人的占有欲和破坏欲。

傅城恒的呼吸变得浊重起来,只恨不能将怀里的可人儿一口吞进肚里。但一接触到她眼睑下的青影,想着她昨晚上近乎一夜未睡,今儿个白日又累了一整日;且她原便体弱,自己又忍了这么久,一旦释放,势必犹如猛虎下山一发不可收拾,到时候累坏了她,心疼的还是自己。倒不如再忍忍,容她养好了精神,再一次吃个够本儿!

于是深吸了一口气,故作以吃惊的语气说道:“什么先饶了你?我不过只是要你陪我沐浴而已,难道折腾了一整日,你不打算沐浴的?还是,”说着,语气里已带上了浓浓的调侃和戏谑,“你想到别的地方去了?”

孔琉玥见他从神色到语气都满是戏谑,并不见欲望,知道是自己想岔了,不由有些恼羞成怒,“我才没有想到别的地方去呢,你当人人都跟你一样,成日价都没个正经的时候?”说着挣扎着又要出去。

傅城恒箍着她纤腰的手臂就瞬间收得更紧了,语气却从方才的戏谑,变作了可怜兮兮,“我为你可都守身如玉半年了,你就可怜可怜我,不给肉吃,好歹也先给口汤喝罢?”

谁能想象冷面侯爷傅城恒也会有这般无赖的时候?孔琉玥不由有些哭笑不得,正要啐他,就听得外面传来珊瑚小心翼翼的声音:“回侯爷、夫人,三位小主子请安来了,是请三位小主子稍等片刻,还是暂且回去,明儿再来请安?”

傅城恒正要答话,孔琉玥已抢在他之前高声说道:“让他们稍等片刻,就说侯爷和我即刻就到!”听得珊瑚应了一声离开后,方嗔仍紧紧箍着她的某人,“还不放开我呢,孩子们都来了!”

“可是你刚才明明答应了要陪我沐浴的。”傅城恒依然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孔琉玥有些张口结舌,“我什么时候答应过你了?”

“你没有否定,那就是答应了。”某人换了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

没有否定,就是答应?孔琉玥抚额,这是什么强盗逻辑?她要是再留在这里跟某强盗耍花枪,才真是傻了!

“就算要沐浴,你也得先放开我,让我宽衣罢?”将原本抵在傅城恒胸膛上的手放松了力道,变作轻抚的同时,孔琉玥仰头冲着他嫣然笑了起来,她当然知道自己怎么笑时最美。

果然就见傅城恒的眸色一下子暗沉了许多,呼吸也浊重了许多,箍着她纤腰的手却不自觉放松了力道。

孔琉玥趁此机会挣脱他的怀抱,夺手跑到了门口,方停下回头笑道:“你还是自个儿洗罢,我就不奉陪了!”

傅城恒方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是中了她的美人计,懊恼之余,倒也并不生气,只是咬牙威胁她道:“等睡觉时看我怎么收拾你!”

孔琉玥顺着他的目光看下去,不由红了脸,强自嘴硬着扔下一句:“我才不怕呢!”便慌慌张张的往外走去。

到得宴息处外,孔琉玥将手背放到脸上降了一下温后,方正色走了进去。

果见初华姐弟三个俱已侯在那里了,一瞧得她进来,便忙起身各自行礼,“母亲!”不待她答话,又齐齐问道:“爹爹呢?”

孔琉玥命他们起来后,才笑道:“你们爹爹这会子正沐浴,很快就可以出来见你们了。”

三个孩子闻言,脸上都染满了喜色,待孔琉玥坐下后,方各自落了座,静候起傅城恒来。

傅城恒很快出来了,换了一件鸦青色的直裰,一脸的严肃,瞧着与方才在净房时的无赖简直判若两人。

孔琉玥不由暗自撇嘴,某人还真是有够道貌岸然的!

初华姐弟三个已站了起来给父亲行礼:“给爹爹请安!”

傅城恒点点头,走到当中的榻上坐了,方命:“都起来罢。”目光逐次扫过三个孩子,最后定格在了傅镕身上,“身上可好些了?”

傅镕见问,忙拱手恭敬的回道:“回爹爹,已经大好了,请爹爹不必担心!”

傅城恒点点头,又看向初华,“昨儿个夜里的事,我都听你们大姑父说了,你做得很好,尽到了一个女儿和姐姐该尽的责任,我很高兴能有你这样一个好女儿!”

初华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爹爹谬赞了,我不过是做了我该做的事情罢了,倒是母亲,连日来才真真是辛苦了!”

傅城恒道:“知道你们母亲辛苦就好,以后你可得好生孝顺她!”又看向傅镕和洁华,“还有你们兄妹,将来也要好生孝顺你们母亲才是!”

三个孩子忙都恭恭敬敬的应了:“爹爹放心,女儿(儿子)一定会好生孝顺母亲,也一定会好生孝顺父亲的!”

傅城恒眉眼间就染上了几分笑意,点头道:“希望你们能永远记住你们今天说的话!”说着看了一眼孔琉玥,却见她眉眼间虽也带着笑,却并没有因三个孩子的话就大喜过望或是感动流涕,仍然一副气定神闲宠辱不惊的样子,他原本还有几分未排遣掉烦躁的心,就瞬间平静如水起来。

眼前的人儿明明就是那么的纤细那么的柔弱,却总是一次又一次的做出让他吃惊让他佩服甚至让他自叹不如的事来。就好比这次,换作是旁的人处在她的立场,只怕早先自乱了阵脚,连保住镕哥儿甚至是保住她自己都做不到,就更别说别说将计就计找出那下毒之人,让其受到应得的惩罚,打了一个漂亮的反击仗了!

他不明白,她小小的身躯里,怎么能蕴藏那么多能量,她又怎么能那般冷静聪明,那般沉得住气,要知道她才十九岁都不到,且只是一个弱质女流。就算这次换了是他处在她的立场,也未必能将事情处理得那般漂亮,也就难怪姐夫和姐姐都对她赞不绝口了!

傅城恒只知道,自己是真捡到宝了,真正的无价之宝,他何德何能,能得上天如此厚爱?

晚间将三个孩子打发后,孔琉玥与傅城恒商量起给赵天朗和韩青瑶送礼的事来,“我月中的时候已去过将军府给瑶瑶添妆,但那是我送给我妹妹的东西,并不能算是我们两个送给他们的,所以我又另外准备了一尊红宝石雕琢成的百子石榴玉雕,石榴多籽,希望世子和瑶瑶能早生贵子,你说好不好?”说着命人取了那装玉雕的匣子来打开。

石榴多籽?傅城恒的心忽然尖锐的疼了一下,若非他当初钻了牛角尖,他和玥儿将来也一定会有很多孩子罢?刹那间,只觉那尊绿皮红瓤、栩栩如生的玉雕无比刺眼。

等了半天都不见傅城恒说话,孔琉玥停下抚摸玉雕的手,抬起头来,“到底好不好?你倒是说话……”话没说完,接触到傅城恒饱含悔愧的双眸,已约莫猜到了他的心思。

“其实,你真的不必再揪着过去的事不放的,”轻叹一声,孔琉玥行至傅城恒面前,伸手轻轻环住了他的腰,“我已经按照老华太医给开的方子,在悉心调养身子了,相信用不了多久,我们就可以……有自己的孩子了。你看,我都走出来了,你又何必再耿耿于怀呢?那样对你对我都不会有好处,所以,我们为什么不向前看呢?”

她心里仅存的那一二分怨怼,也在昨儿个夜里初华毫不保留的维护下,在当日傅镕毫不犹豫就以性命相托的信任下,烟消云散了。

现在的她,已经是一个放低了过去、只看重眼前和将来的全新的她,她还有很多事要做,还有美好的生活要享受,才没有那么多时间去揪着过去不放,让自己和身边的人都不开心呢!

对孔琉玥这一番话,傅城恒的回答便是紧紧抱住了她,直恨不能嵌入自己骨头里的那种。他决定了,这样集聪明与智慧、冷静与沉着、宽容与大度于一身,好得他深觉自己配不上的老婆,不但这辈子,就是下辈子、下下辈子乃至生生世世,他都不会放开手了!

“夫人,该吃药了!”

璎珞的声音自帘外响起,打破了夫妻间难得的温馨宁静时刻。

孔琉玥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来,忙推开傅城恒,整理了一下衣装,才扬声道:“进来罢!”

璎珞应声进来,服侍孔琉玥将仍冒着淡淡热气的汤药吃了,又服侍她漱了口含了一颗蜜饯在嘴里,才屈膝行了个礼,退了出去。

眼见孔琉玥一双柳叶眉随着那颗蜜饯含进嘴里,总算是慢慢的舒展开来,傅城恒不由舒了一口气,却识趣的没有再提后悔愧疚之类的话,而是含笑说道:“再过一阵子便是中秋了,想不想出城去庄子上散淡散淡?皇上这阵子都没派我的差,不如我们一家五口去城外小住几日?”

孔琉玥闻言,先是惊喜,随即却皱起了眉头,“府里如今正办丧事呢,每日里来往吊唁的人更是络绎不绝,我如何走得开?本来我还想着瑶瑶成亲前夕,要回了祖母去将军府与她说一宿的话儿呢,现在也是既没时间,更兼身上有孝万不能去了,真是好生遗憾!”

虽说她不介意白事与红事相冲的忌讳,相信韩青瑶也不会介意,可她却不能不顾将军府和庆王府的感受,让韩青瑶难做。

傅城恒就冷笑起来:“那个毒妇也配你给她披麻戴孝?我明儿一早就去回了祖母,说你连日来操劳过度,暂且不能理事了,让二弟妹这阵子多操操心,你就什么也别管了,只管做你自己想做的事去!”

胆敢谋害他的老婆和儿子,他不将其鞭尸就是好了的,还想他的玥儿为其戴孝,也不看看配是不配!

见傅城恒说话时,眼里有戾色一闪而过,孔琉玥忙嗔道:“又说孩子气话!我身为永定侯夫人,永定侯府主持中馈的当家主母,婆婆刚去世,我就撂开手不理事,瞧在旁人眼里,岂非要说我是在跟婆婆打擂台?要知道连皇上都赐了祭礼,还命了姐夫代祭的,我又岂能那般不识大局?别说我,你也是一样,皇上都费心替你顾全体面名声,你可不能反过来拆皇上的台。”

顿了一顿,“我知道你不愿意给她磕头,我也不愿意,一想到她往日里做的那些事,我不吐她唾沫就是好的了,还给她磕头!你不愿意也就罢了,横竖今儿个第一天都过了,以后估计也没有再需要磕头的时候。但戴孝却是基本的,焉有母亲死了,儿子不戴孝的理儿?你不管是为了堵来往客人的嘴也好,还是为了堵那些御史言官的嘴,我前儿个去给瑶瑶添妆时,还听她说庆王爷近来也不知道是那根筋抽了,竟待他那位心肝宝贝儿柳侧妃大不如前。如今那些御史言官没了弹劾的对象,正呲着牙满京城的找下一个攀咬的对象呢,你可别傻乎乎的就凑了上去,那些家伙都是职业骂仗的,惹了他们,就跟惹了狗皮膏药似的,虽奈何不了你,却足以烦死你,又不能像对待你手下的将士们那样,不顺心就打上几十军棍,咱总不能做为打老鼠伤了玉瓶儿的傻事罢,你说呢?”

一席既娇且俏又不失情理的话,说得傅城恒绷着的身体放松了不少,他何尝又不知道他该给太夫人披麻戴孝?只要后者一天还是永定侯府的太夫人一天,他就一天得认其为母,不然御史言官的唾沫星子都能将他给淹没了。

他倒是不怕那些御史,皇上和姐夫却口口声声要他顾及自己和永定侯府的体面名声,话是说得有理,可他们何尝考虑过他心里的感受?还是他们都觉得他是政客,在大局面前,就该摒弃七情六欲?

不像他小媳妇儿这番话,理也占到了,还说得无比好听,让他只觉有再多的气都发不出来了,真是让他怎能不爱她?

傅城恒舒了一口气,低头打算应了孔琉玥的话,省得她不放心。

不想就见前一刻还在说着话的她,这会子已趴在桌上睡了过去,嘴角还挂着一抹恬淡的微笑,像是梦到了什么愉悦的事情一般。

傅城恒先是失笑,继而便心疼的皱起了眉头。趴在桌子上都能睡着,她昨晚上一定累坏了罢?不,不止是昨晚上,应该说从发现镕哥儿中毒了那一刻开始,她的神经便一直是紧绷着的,心神也一定是高度紧张的罢?要设法为镕哥儿解毒、要找出下毒之人及其幕后主使、还要运筹帷幄让事情朝着自己预计的方向发展……每一个环节都需要筹谋再筹谋,每走一步都需要小心再小心,丝毫差池都不能出,她又怎么可能不累?

可恨自己在她步步惊心的时候,却根本一无所知,不但不能在她身边照顾保护她,还要让她为他和他的儿女们冲锋陷阵,他欠她,又多了几分,只能了!

傅城恒轻柔的抱起熟睡的孔琉玥,走到里间将她放到床上,然后不带一丝一毫情欲的抱着她,也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因得知了傅城恒回京的消息,来吊唁的人比昨儿个又多了三成,迎来送往的声音,加上僧众们齐声颂唱的声音,几乎不曾将景泰居变作一个嘈杂的菜市场。

如此过了七日,吊唁的人渐渐少了,又着钦天监择了吉时,奉灵之城外的傅氏家庙暂寄,待再做够七七四十九日的道场后再下葬后,喧嚣了这么些时日的永定侯府,总算是清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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