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场地中,黑袍恶脸相对,阿净则冷眼无神,仿佛这个世界与他没有半毛关系似的。
他方才还在众目之中凌空着落于黑袍面前,此时却瞧也不瞧,怀抱手臂显得有些悠闲。
“阿净哥哥在想什么啊?”
水亦寒面容着急,左盼右顾,拉住梵高问着。
“莫着急,咱们不要打扰他。”
这一众弟子里,梵高反倒更像是紫玉的徒弟,其言其行都更像淡定平静的公输紫玉。
方子贱偷笑,挤到水亦寒身边,上下打量着,嬉皮道:“我怎么没发现你如此在意过二师兄呢?平常都是直呼其名,这会儿却阿净哥哥叫来叫去。”
水亦寒当即愣眼,揪他,厉声道:“我水亦寒爱怎么着,你个卑微的小子管得着吗。”
梵高阻拦他二人的胡闹,水亦寒却不给好脸,昂头侧开,说道:“怎么,梵高还要管得住本小姐教训这个嘴巴贱的家伙?”
梵高不曾计较这师妹的骄纵无礼,含笑冷静,劝说道:“自然不管的,可是眼下非常时刻,咱们还是平心静气为好。”
“你们元羲一派的人废话可真够多的。”
黑袍鄙夷之后动拳直往。
他气息万变,势若破竹,筋骨一拳,足有千斤沉重。
足下速度追风逐电,黑色袍子瞬间幻为黑影。
一股泼墨,快步流星,神龙摆尾之势扣向了欧阳净。
阿净立稳风霜,静若处子,然神态贯注,双目似弓弩待发。
挪步出袖,昂胸神定,方显一夫当关之势。
以不变应万变,身前留白轻描,仿若一面灵境折回了风驰的浓墨。
双方皆退一步,各自的后援纷纷大惊失色。
元羲弟子更是哑口寂静,全都望着阿净的背影。
却见欧阳净仍然轻松气魄,丝毫未见趋弱。而黑袍的眼中已经不再是方才的目空无子。
师兄弟终于看清楚局面,再度眉欢,振臂再呼:“好,二师兄一定要替元羲狠狠教训这厮。”
众人大言不惭反而让黑袍更为心花怒放,瞄眼阿净,等待他还未激发出来的全力。
怎料此时慕容飞月挪眉含笑,溜眼神气,摇扇前步,于二人之中落脚。
他侧首转眸,向阿净点头致以贺意说道:“紫玉掌门唯一的传人果然是青年有为。黑袍圣灵这一招黑风圣手向来无情,这位少年居然能够赤手相抵,实在不易啊。不过幸好圣灵手下留情了,否则这位少年的手臂将会废掉。”
“什么,岂有此理。刚才二师兄挡下的一掌成了他逆道妖魔手下留情了。”
方子贱一脸的不满,挤弄眼中的不屑,也渲染他人的情绪。
“就是就是,这些家伙真是太得意。”
慕容飞月丝毫不将一众弟子放在眼里,他的高傲似天上的明月,众星追捧。
摇扇走进了阿净,绕他一圈,尽管阿净的眼神从不注意他。
“西凉国万圣堂门下的弟子符阿泰、高沙旦若是要向你**,你可迎战?”
慕容飞月俊美温柔的面目却如摄人的利器,根本不允许他人拒绝。但欧阳净却恰恰是个例外,反愣一眼,神态若流光飞速填满天堑,又如一道惊空列缺,刺中承接天地的峭壁。
四目一对,一个温柔蕴藏巨力,一个冰寒冻结天地。
突然之间场地安静得异常。
直到欧阳凡清突然开口才终止了静谧。
“龙城郡王放心,阿净既然站在这场地中央,便不会退缩。不过你的朋友能不能从他手中得手,你自家还是要多多掂量。”
慕容飞月的脸上方显一丝的不爽,突然开扇,微风徐来,刘海瞥过,恰恰从他与阿净的视线中飞跃。
如两把冰封刺过,周围的人仿佛冰冻三尺,他二人擦眼过去,玄冰炸开一般。众人方也回醒,于是相顾私语,言语满是自信。“黑袍圣灵都不在话下,何况这两个无名之徒。”
唯独梵高面色焦虑,担心的捏手,回眸叮嘱大伙道:“小心谨慎为好,六道之中藏龙卧虎之人不少。这个龙城少主如此自信,来者实力不可小觑。”
符阿泰与高沙旦纵身前迈,落地之时扬尘槐花。阿泰黑甲全身,面目更是比金戈铁马还要冷酷。高沙旦体瘦干瘪,绵长一笑,无风而发涌,内功修为可见一斑。
水亦寒仔细盯量,转身以为。“这二人中,高高瘦瘦的笑里藏刀,应该比那个身穿黑甲的丑鬼更难对付。”
“寒姐说的对。”总有人呼应,大大满足了自信心。
又昂头曰:“不过呢,阿净哥哥应该能对付得了,实在不行的话,还有本小姐在此。”
“你——呵呵——还是安安心心的观看吧。”
方子贱当即驳斥了她,立马又溜到梵高身边。
“好了不要吵了,咱们不要给阿净压力。”梵高说话还算管用,方子贱与水亦寒都安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