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洞外的天色已经暗下来了。
为了安全,他把鱼叉和弓箭都放在伸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他在用干草和衣物铺成的简易地铺上休息。一躺下来,他刚才的好心情却不知道飞到哪儿去了。
他又想起了自己的过去、现在和将来。他庆幸自己邀天之幸,重生在另一个世界的一副躯体上,这副躯体不仅相貌英俊,而且要比自己年轻很多。多少人想倾其所有,想换回一天的时光都不能,而自己竟然不费吹灰之力,就重新回到了十八九岁,这还不值得庆幸吗?但同时他也很痛苦,他痛苦的是回不去他那个世界了,再也看不见家人和战友了。
一想到当家人们得知他出了意外后,会哭得怎样撕心裂肺,他就感觉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不禁泪流满面心如刀割。他真真正正的体会到了,什么是男人流血不流泪,只是未到伤心处。
可是,再痛苦又能如何?
他只希望亲人们能坚强些,希望他们能过得好一些,自己现在能做的是在心里,为他们祈祷、祝福。自己虽然穿越到这个古代未知的地方,但作为一个男人、一名军人,就必须要坚强,必须要坚强地活下去,说不定,以后也许可以找到回去的路,即使找不到,只要活着一切就都有希望。现在,自己只能将对亲人们的爱和思念深深地埋藏进心里,开始自己新的人生,相信这也是他们对自己的期望。
想到这里,他又焕发出新的希望。
他一会儿想想明天应该怎么样,一会儿想想后天应该怎么样,就在迷迷糊糊之中睡去了。梦中他又看见了家人、战友、朋友们的脸……
次日一早,他准时醒来,如果有表的话,会发现,此时正好是早晨五点钟,他作为职业军人已经习以为常了。起来后,他习惯性的想刷牙洗脸,才发现,自己已经不是在家里或者军营里了。他搬开石头走出洞口,沐浴着金色的朝阳和略带咸味的海风,顿时,他又感觉全身充满了活力和希望。
在后世,每天早晨他都要练拳脚,所以爬下山洞后,他在沙滩上打了一套军体拳。这副身体虽然也很健壮,但他很不满意和意识的契合度。作为一名特工,他有很强的危机意识,看来,想要达到自己原来的反应和速度,还需要抓紧时间磨合这副身体啊!
早饭后他就出发了,准备去岛北寻找想答案。
起初,他一直沿着沙滩向北走,快中午的时候,他发现,前方有一座石崖阻断了沙滩……
“喂喂喂……”一阵喊声和摇动将江海洋从回忆中拉了回来。
艾莲娜见江海洋醒过来了,嗔怪地说道:“你怎么了?我和你说着说着话,就听不见你的声音了,我一看,才发现你像傻了一样。我问你怎么了,你也不回答我,我叫了你半天,你连个反应都没有,我用手在你眼前晃你也不理我。我要是不摇晃你你还不理我呢!”
江海洋不好意思地答道:“哦哦哦!对不起,刚才我有点走神了,真不好意思。”
艾莲娜关心地问道:“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啊?”
艾莲娜这样关心江海洋,一,因为江海洋冒死救了她,二,因为她现在已经将其当成了自己的靠山,这个时候,她可不希望其出什么问题。
江海洋答道:“没事儿,我刚才就是有点走神了,你不用担心。”
艾莲娜又继续问道:“没事儿就好,你是做什么的啊?怎么也和我一样出现在这里呢?难不成,你也遭遇了那场特大暴风雨吗?”
江海洋不可能告诉艾莲娜自己是重生者,那样只会徒增麻烦,但他必须编造一个合情合理的说辞。于是他说道:“我——我是水手,我们乘坐的船确实也遭遇了暴风雨,后来船沉了,我落水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等我醒来后,就发现自己已经在沙滩上了。”
艾莲娜也心有余悸地地道:“这么说,我们遭遇的是同一场暴风雨啊!我们能够大难不死,你又从食人族手里救了我,看来,这一切都是上帝的安排啊!”
听了艾莲娜的话,江海洋也很感慨:自己现在这副躯体和艾莲娜遭遇了同一场暴风雨,在后世,自己遭遇的空难也是由暴风雨造成的,所以,这一切都是暴风雨惹的祸。再加上,自己的灵魂穿越时空重生这副躯体里,这一切都无法解释,所以没准还真是有人安排的,就是不知道安排这些的始作俑者是上帝,还是比上帝更牛的存在。真是造化弄人啊!现在,他们两个不同时空的人居然以这种匪夷所思的形式邂逅了。
艾莲娜又继续问道:“那你是怎么发现我的啊?”
江海洋答道:“我一直在寻找其他生还者,后来就发现你了。”
艾莲娜忽闪着大眼睛问道:“野人有那么多人,他们不仅杀人而且还吃人,多凶恶啊!你为什么还敢冒险救我呢?是因为我很漂亮,你想来个英雄救美吗?”
江海洋一听,艾莲娜居然误以为自己是因为她漂亮才救的她,于是无奈地答道:“大姐,拜托!您当时比鬼都难看,噢不,是鬼都没你难看,唉!不是,你那时候被食人族画的跟鬼似的,如果,不是我听见你一直用瑛语叫救命,我还以为你和食人族是同类呢?”
“哈哈哈……”江海洋的幽默回答一下将艾莲娜给逗笑了。
她故作生气地举着小拳头,在江海洋粗壮的胳膊上捶了几下,眼睛里却带着难以抑制的笑意说道:“打你,打你,打死你这个坏蛋,你才和食人族是同类呢!你见过我这么漂亮可爱的食人族吗?没想到你这个家伙还挺幽默,不过我还真忘记了,在举行祭祀仪式之前,食人族确实是在我的脸上涂了好些的颜色,当时,我的脸真的也和那些食人族一样难看吗?”
江海洋被艾莲娜的小拳头像挠痒痒一样的捶了几下,心里别提多舒坦了,他真想让艾莲娜再捶几下,但他怎么好意思说出口啊!那样的话,艾莲娜不是认为他轻浮,就是认为他太贱。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用手挠了挠额头答道:“也不是了,反正你脸上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艾莲娜见江海洋被自己弄得尴尬的憨厚样子,就更加喜欢捉弄他了,于是又问道:“那你为什么救……”
“嘘——嘘——”艾莲娜正说着,忽然见江海洋将食指竖在嘴上,示意自己不要说话,她立刻将后半截话咽回了肚子里,并紧张地望着江海洋。
只见,江海洋用手指了指她身后洞顶的窟窿处,她立刻明白了江海洋的意思。
江海洋拉起正准备侧耳倾听的艾莲娜,迅速跑进大山洞角落里的一个小山洞,他将艾莲娜安置在小山洞的最里面,然后手持弓箭躲在小山洞口,警惕地注视着洞顶的窟窿处。
“噶要西得莫多,呜其……”不一会儿,洞顶的窟窿处传来了食人族晦涩难懂的鸟语。
顿时,艾莲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