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末林确实接到了埃本埃马尔要塞被攻陷的消息,可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慌张的神情,依旧慢条斯理的品着早餐开胃酒(似乎这就是法国人的性格,凡事都慢慢吞吞的;他们崇尚慢节奏,无忧无虑自由的生活,追求浪漫与自由。),浑身透着“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的自信。
抿了最后一口开胃酒,他吩咐了一声。“去把戈特子爵请来,我要跟他共进早餐。”
他能如此淡定是因为早在截获到德军的“黄色计划”后英法就制定了一系列对应计划。
这个代号为“d“的作战计划规定,如果德军向比利时实施主要突击,盟军则以2个法国集团军和1个英国集团军的兵力向比利时机动,在比利时集团军的掩护下,将德军阻止在代尔河一线;如德军向马奇诺防线实施正面进攻,则以1个集团军群进行坚守防御,并以1个集团军群为第二梯队增援,英国在海上担负封锁德国的任务。
法国、比利时、和英国远征军共有125个师、3000多辆坦克、1300多架飞机,并可利用英伦三岛上的1000多架飞机支援战斗。比利时的22个师都部署在本国东部国境线上。法国和英军共103个师,编为3个集团军群:第一集团军群共51个师,配置在法、比边境和法国北方各省第二集团军群共25个军,配置在从瑞士到卢森堡的马奇诺防线上第三集团军群共18个师,配置在瑞士边境的马奇诺防线之后,法军的战略预备队为9个师。
不一会戈特子爵匆匆赶来。“总司令阁下,您接到消息了吗?埃本埃马尔要塞被攻陷了!”
甘末林哈哈一笑。“戈特子爵阁下,我听闻英国人各个都是优雅的绅士,处变不惊。您这般慌里慌张的倒不像是英国人。我们制定的那些应对计划您不也是知道的嘛,还有什么好担心的。来尝尝这上好的奶酪,刚从巴黎运过来的。”
“还是总司令阁下老成持重啊。”戈特子爵苦笑一声,坐在餐桌前。刚饮了口餐前酒,想到了另一件事。“我刚才来之前接到国内最新消息,张伯伦首相准备辞职,将接任的是温斯顿丘吉尔阁下。”
“嗯?”甘末林拿起刀叉准备切面包的手顿了顿。“那位海军大臣丘吉尔?我听闻他是一个无比坚定的反德派加主战派?话说他对德国人的敌视是从何而起?”德国人确实挺可恶,可像丘吉尔这般深入骨髓的敌视德国人的却还挺罕见。“说句不恭敬的话,贵国的王室不也是德国人后裔吗?难道丘吉尔阁下也这般敌视王室吗?”
一开始英国王室都是纯种的英国人,直到英国斯图亚特王朝末期,开始出现问题。
斯图亚特王朝的最后一位君主安妮女王由于没有子嗣,英国国会就开始考虑王朝继承人的问题。
但是安妮是位新教徒,而他的斯图亚特亲戚们都是天主教徒,这对新教已经成为国教的英国而言是万万无法接受的,因此他们将继承人的人选落到了德国北部的汉诺威家族。
由于在当时德国基本处于神圣罗马帝国时期,了解历史的人都知道,这个名头很大的帝国其实就是几百个大大小小邦国所组成的松散政体而已,欧洲各个王室其实在这里都有着自己的私有领地,汉诺威就是英国的一块私有地。
作为英国王室的私有地,王室自然安排自己的血亲来统治汉诺威这块土地,为了更好的统治汉诺威,必然选择与当地贵族进行联姻,这就使得汉诺威家族不可避免的开始出现德国血脉。
最终因为安妮女王无后,斯图亚特王朝远亲,同时信仰着新教的汉诺威家族就此建立了英国乔治王朝,开启了英国王室的德国血脉。
一直到乔治五世就位,英国皇室的姓还是萨克森科堡哥达。
这个姓氏是欧洲一个大姓,起源于德国萨克森科堡哥达公国。这个公国影响力很大,很多次参与德意志上层事务管理,更主要的是这个公国曾经与欧洲多个国家联姻。甚至一战时有款德军轰炸机的名字就叫----哥达,足见其势力和影响力。
战争导致英国国民的反德情绪越发强烈,而英国皇室却与敌人的轰战机同一个姓氏,更是引发英国人民强烈的愤怒和不满。再加上当时的德国皇帝就是乔治五世的表兄弟,因此,英国人中纷纷传说乔治五世是亲德分子。
为了避嫌也为了安抚民心,乔治五世决定放弃“萨克斯科堡”这个德国姓氏,另外取一个带有鲜明英国特色的新姓氏。最后改成了“温莎”作为“一家之姓”。而“温莎”是城堡的名字,温莎堡是英国最古老且一直有人居住的王室宅邸,1917年乔治五世选择温莎作为家族别名,可以看出皇室对它的感情。
戈特子爵无比认真道。“丘吉尔阁下对王室的忠诚是日月可鉴的,至于对德国的敌视可能是丘吉尔阁下太过于爱国,因此特别痛恨德国人三番两次的威胁大英帝国的权威。”
甘末林不置可否的耸耸肩。“既然这位丘吉尔阁下如此敌视德国人,等过一阵子战局陷入僵持阶段后该怎么办?我们可不想像上次那样耗上几年,如果德国人识相的话我们倒是很乐意跟他们谈判的。”
根据上一次大战的经验,甘末林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一次战争也将陷入僵持阶段。
戈特子爵微微挑了挑眉。“哦?总司令阁下这么铸信德国人会被挡在比利时?”
甘末林心中忍不住翻了翻白眼。你这是什么话?德国人不在比利时被挡住,难道还得冲进法国?这些该死的英国佬难不成这个时候还希望德国和法国打个两败俱伤?“当然。不可否认他们在波兰打的确实有些出彩,不过那又怎么样?我们联军52个师(30个师的英法联,22个师的比利时军),在比利时这么狭窄的战场展开防御,当然能抵挡得住德国人的进攻。”波兰需要防御的长度有六百五十多公里,而比利时连三百公里都不到。
可能是察觉到甘末林语气里的不满,戈特子爵赶紧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德国的储备燃料应该难以应付持久战的。”
“希望如此。子爵阁下,这奶酪怎么样?”
戈特子爵点点头。“真不错。”
就在俩人愉快的享用早餐时,埃本埃马尔要塞底部,响起细微的祈祷声。“吾主耶稣基督啊,你的威灵无比巨大,仁慈浩瀚无涯,祈求你赦免我的罪恶,保佑我免于遭到凶恶敌人的伤害。。。。”
一个又一个声音渐渐加入了进来,不一会儿,所有人都开始诵读神圣的词句。祈祷持续了很长时间,连续换了四五种祷文,声音渐渐稀疏,最终再次归于一片静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