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胡思乱想着，忽然面色一红，啐了两声。
“颜姐姐，你怎么啦？”苏毗青鸾乌溜溜的眼睛眨啊眨。
“奥，没什么。”
颜如玉笑道：“女王陛下将来是要嫁给外面那位吗？”
苏毗青鸾面色微红，垂下小脑袋。
“嗯呢。”
“你喜欢他吗？”
苏毗青鸾愣了下，想了想，道：“我喜欢和他在一起。”
“这仅仅是不讨厌而已，还算不上喜欢吧？”
苏毗青鸾道：“那又如何呢？我觉得已经够了啦，有一个人用来想念，比心里整天惶恐，要好多了。”
颜如玉道：“你惶恐什么？”
“害怕随时会没命。”
苏毗青鸾微笑道：“颜姐姐有可能不知道，之前吐蕃攻打我们国家，不是周军师和元帅，我们女儿国应该不在了吧。”
颜如玉微微皱眉。
这事周谨言说过，但没有细说。
不等她问，苏毗青鸾就笑道：“吐蕃好几万大军，一路势如破竹，消灭吐谷浑和周边的势力，直接逼近咱们女儿国的边境。是周军师最后使用纵火计，把他们全都烧了。”
苏毗青鸾眼睛发亮，喃喃道：“在我们女儿国，没有几个男人会被瞧得起。但周军师绝对是例外，大家都佩服她。愿意选他做自己的男人。”
颜如玉一时有些发呆。
这短短的几年内，周谨言到底经历了多少自己所不知道的事情呢？
怕如今的享受，也是他自己打来的吧？
想到这儿，她心里忽然就软了一下。
有些明白，他哪里来的自信了。
苏毗青鸾人小鬼大，颜如玉观察她的时候，她可是一丝不拉的观察着颜如玉。
见她沉思，不由小声道：“颜姐姐，你喜欢周军师吗？”
“啊？”
颜如玉愣了下，随即觉得脸上那种火辣辣的感觉，又重新袭来。
“我”
苏毗青鸾微微一笑，“其实喜欢就要在一起嚒。”
她道：“咱们一生其实也活不了多久，何必浪费那些时间，在犹豫上呢？”
颜如玉噗嗤一笑，反问道：“你年纪这么小，能懂何是爱恋？”
“可能我是不懂。”
苏毗青鸾眼中闪过一丝茫然，呐呐道：“可我知道，我喜欢和他一起，这就足够了。我也不排斥这样的男人，亲近我。还有什么不喜欢的吗？”
颜如玉莞尔，笑道：“你还年轻。”
“不，我已经很大了，很多事情都经历过。”
苏毗青鸾骄傲道：“上次我还独自出使大唐。我已经有了自己的想法。”
颜如玉笑眯眯的看着她。
似她如苏毗青鸾这般大的时候，还是个怀春少女。
和她那个时候相比，苏毗青鸾是成熟很多。
她叹了口气，低声道：“我的经历很复杂，而且我成婚过。”
“什么？”
苏毗青鸾惊讶道：“颜姐姐，成婚过吗？”
颜如玉低头看了自己一眼，笑道：“我这么大，成婚过很奇怪吗？”
苏毗青鸾表情就变得有些纠结。
颜如玉把她的表情看在眼中，“是不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啊，那倒没有，呵呵。”
颜如玉理了理秀发，轻声道：“这也是我做事很谨慎的原因。姐姐不是你，很多神奇想去做就去做。姐姐有自己顾虑。”
苏毗青鸾叹了口气，道：“虽然姐姐成婚过，但我觉得周军师还是很喜欢你，只要你一心一意对他，他肯定会爱你一辈子的，只是有些遗憾啦。”
“是挺遗憾的。”
想起自己的事情，颜如玉心如乱麻。
“那姐姐生过孩子吗？”
颜如玉失笑道：“都没有洞房，哪里来的孩子？”
这次轮到苏毗青鸾发呆了，她怔怔道：“都没有洞房，也就说姐姐还是清白之身吗？”
“这”
颜如玉有些尴尬道：“确实是没有和男人一起过呢。”
苏毗青鸾嬉笑道：“那不就得了，女人最珍贵的就是自己的清白，其它都没有什么。我相信周军师，肯定会好好爱你的啦。”
颜如玉乐道：“你担心的是这个？”
苏毗青鸾道：“在我们女儿国，要是哪个男人和哪个女人，出现风言风语，可是要被杀头的奥。”
颜如玉不解道：“女儿国男人不许成婚吗？”
“我说的是成婚后，即使多看一眼，也不行！”
颜如玉强笑道：“那可真严厉。”
“他们无能嚒，就该有这样的地位。若是不能保持自己的清白，他们还有什么用？”
苏毗青鸾道：“就好像你们大唐，男女应该是反过来。若是一个女人没有最珍贵的东西，我真不清楚，男人要以什么理由疼爱自己的女人。”
颜如玉不以为然，轻声道：“大唐离异的可不少，再嫁的也不少。”
“但再嫁或者再娶，幸福可就低很多啦。”
苏毗青鸾摆摆手，“就好像颜姐姐能遇到周军师，但不是每个女人都能遇到。再嫁就说明，你的人生已经快没了选择。如果再不满意，你能如何？再离再嫁吗？就不怕被人的闲言碎语？”
颜如玉呆呆的望着眼前的少女。
这是一国女王，脑海中装的都是什么？
“而且，再婚的男人，或者女人，幸福感都比头婚差多了。我们女儿国就是这样的例子。二婚的女人，基本都会被头婚的女人瞧不起。她们心里不满，就会对伴侣不满，二婚的男人，更加凄惨。”
颜如玉：“”
“不过我不是说颜姐姐你，你们大唐和我们女儿国不一样，再说你要嫁的人可是周军师，他可不是一般的男人！”
颜如玉轻笑道：“谁告诉你，我一定就要嫁给他？”
“颜姐姐，难道不喜欢他吗？”
“喜欢又不一定要嫁给他！”
颜如玉轻声道：“人和人，又不是一定得用婚姻把彼此捆绑在一起。”
苏毗青鸾一脸懵逼，显然这个话题，超过了她的研究范围。
“其实还是要嫁人的好。”
苏毗青鸾道：“不嫁人成婚，女人的这一生，该多遗憾啊。”
颜如玉莞尔，目光闪烁，不知道想些什么。
苏毗青鸾小嘴说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