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你之前”
颜师古伸手打断他的话,“今时不同往日,我这年纪也大了,可不想再等。什么时候如玉能找个好的婆家,生个孩子,我若是哪天走了,也走的安心啊。”
“你就没有想过如玉姐不同意?”
颜师古嘿嘿一笑,瞅了四周一眼,低声道:“我又不是胡乱介绍,对于你,我觉得比较靠谱。”
周谨言虎躯一震,这话说的让人舒服。
但颜如玉是和等人也?
你说靠谱有个屁用。
周谨言无视他的吹捧,“这事我不同意,你要是非得让我们在一起,不如想个办法让她去雅州。我保证一年之内,对我服服帖帖的。”
颜师古笑骂道:“你这浑小子,我要是能让他去雅州,还豁出老脸,去你家主动提亲?”
周谨言:“”
“总之,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办法,弄得不好,如玉姐一辈子都不理会你。”
“只要她能有一个好归宿,什么理会不理会的,我半截身子入土的人,哎,不提也罢。”颜师古目光复杂。
周谨言无比蛋疼,说了半天,怎么就跟眼前这老头说不到一起去?
“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始?”
“过些日子,”顿了下,颜师古说道:“就过完年吧。”
周谨言扯了扯嘴角,“我府里可是有公主,媵妾也不少,你确定?”
“确定。”颜师古笑道:“不论你怎么样,如玉应该还是对你有好感的。”
周谨言耸耸肩,“随你,不过这事我得提前告诉如玉姐,免得到时候她连我一起恨。”
颜师古一拍桌子,“这怎么能行?我豁出去这把老脸,你反倒坑我来了。
谨言,我对你说,你若是不同意,长安俊彦有的是想同意。”
周谨言讥笑道:“说的好像你说,如玉姐就一定会同意一样。我跟你打赌,你这么做,除了能让如玉姐跟你闹翻,别无好处。”
“我如何不清楚?”
颜师古哼道:“但我不说,你指望她说?怕是老子去了下面,她依旧是一个人。”
“你别急,其实我非常喜欢如玉姐。你把她嫁给别人,我也肯定不同意。”
周谨言说道:“但这事不能办的这么粗糙。得想想其它办法。”
“你有什么好办法?”颜师古狐疑的看着他。
非他不信,之前他提过,这小子屁事没办成,这次他打算来强的。
也是无奈之举。
孙女的性格,他如何不清楚,这不是没办法了嚒
周谨言想了想,“这样吧,在我走之前,我说服如玉姐跟我去雅州,怎么样?”
“你别哄我,直接说你到底打算怎么办?”颜师古不受他的骗。
“你相信我就是了。”
周谨言无语道:“这事不是你急就可以,你那糟糕的办法,可一点屁用没有。”
颜师古沉吟下来。
周谨言喝了口茶,淡淡道:“我周谨言从不说大话,你也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我呸!”
颜师古笑骂道:“你不说大话,长安就没人说大话了。”
“爱信不信,反正我话放在这,这事急不来,你按照我想的来,定然不会有错。”
颜师古还待多说,就看见周谨言给他使眼色。
他忙端起茶壶倒水,口中道:“我听说吐蕃和吐谷浑在打仗,你们雅州没事吧?”
“没事,吐谷浑太差劲,愣是被吐蕃给活活灭了。”周谨言笑着回道。
颜如玉再次进来的时候,恰好听到两人在说这事。
目光先是扫了一圈,随即才道:“这事我也听说了,据说外地来的人说,整个吐谷浑就一个城坚守下来,还打败了吐谷浑,吹得神乎其神,叫什么来着?西什么城”
颜如玉似乎对于这些非常感兴趣,在一边坐下,笑吟吟的看向周谨言。
“说的没错。”周谨言点点头,“叫西海城,就在我雅州边上。”
颜师古惊道:“这么说,还好守了下来,不然战火燃到边境,怕是蛮人经常打秋风。”
周谨言半真半假的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所以派遣大唐勇士,暗中助阵,帮助西海城守护住了城池。”
颜师古和颜如玉闻言,全都笑了起来。
颜如玉嗔道:“这话可不能乱说,要是被别人听了去,准得又是一顿吹嘘你。”
“我周谨言被吹嘘惯了,若是让他们说的三尸神暴跳,岂不是早就气死了?”
颜师古摇摇头,微笑道:“如玉说的没错,这事确实不能多说,过段时间,会是万国来朝,那吐蕃新近建国,不出意外的话,也会派人前来,若是听了这话,怕是找你算账。”
周谨言忽然想起什么,笑着道:“我倒是想看看这吐蕃使者是什么样,找我算账?我大唐乃万邦首领,能承认他已经算是给他面子,他凭什么胆量,敢找我算账?”
“你小子”
颜师古哈哈大笑,那种久违的欢快,仿佛在周谨言一回来,就也都回来了一般。
在颜府吃完午饭。
周谨言借来一匹马,骑着前往曲池坊。
他要去那里看望一个人。
快马加鞭,等快到达的时候,天色也已经黑了下来。
牵着马进入曲池坊。
眼前的一切,让周谨言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两年多未见,这里的一切依旧是那么的熟悉。
但却一个熟悉的人都看不到。
在给程处默等人留下的住宅处停留一番,周谨言牵着马继续往前。
最终来到了一座住宅改造的寺庙前。
庙门是锁上的。
周谨言把马拴在一边,上前敲门。
房门很快打开,从里面走出一个一身灰衣的尼姑。
“施主,天色已晚,不知有何贵干?”尼姑低着头,听着声音年纪似乎很小。
周谨言作揖:“师太,我找”
“你才是师太,我像师太吗?”
那小尼姑被周谨言一句话说的生气了,抬起头不悦的瞪着他。
“失误失误,那个比丘尼?”
周谨言想了想,还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喊。
小尼姑脸色更黑,此时天色已经彻底黑了下来。
朦朦胧胧中,周谨言都感受到小姑娘的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