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驸马，你说。”有人|大声道。
周谨言看了那人一眼，“以你们所说，如果大地是平的，理论上在没有任何遮挡的情况下，是不是可以看到无限远？”
问题一出，众人都陷入沉思。
许久才有人道：“这个其实不用思考，确实是这样。”
“很好。”
周谨言看向回答的人，发现是孔颖达，不由对他点点头。
“诸位是否也赞同？”周谨言又看向其它人。
很快就有人点头，对于这点，大家还是相信的。
“也不一定吧？”
忽然王岚道：“我曾经在宽敞的地方，就不能看到无限远。”
周谨言瞥了她一眼，“请注意我说的是，地面是平的情况下，你看的若是地面不平，视线自然会受到阻碍。”
王岚哼了一声，把头扭到一边。
“确定这个问题就好办多了，”周谨言笑道：“诸位且看曲江池。”
所有人都顺着他指的地方看去，曲江池很宽广，一眼看不到边。
众人都疑惑的看着他，不知道他的意思。
“阿大！”
周谨言大声喊了一句。
话音刚落，一艘小船便撑杆而去，速度极快。
小船上撑着一直红色的木棍，木棍很长。
见众人迷惑不解，周谨言笑道：“其它地方不好说平不平，但这曲江池的水面一定是等齐高，这点大家没有|意见吧？”
李百药若有所思，“没问题，你继续。”
周谨言指着阿大越离越远的小船，“小船似乎距离我们越来越远，是不是？”
李百药忽然道：“你的意思，若是水平面，这小船就不会消失在我们眼中？”
周谨言赞许的点点头，接着道：“这样说可能有点难以听懂，咱们来点简单的。”
他看向越来越远的小船，扬声道：“诸位现在应该还能看清楚这只小船，你们且看清楚了。我们先看不见的是小船的哪个部位，最后看到的又是哪个部位？”
这个时候的视力可不比后世，经过筑基的人，不在少数，目力远远比普通人要强的多。
“船体不见了。”忽然有人|大声道。
“我还能看到那只红色的棍。”
“棍|子也不见了。”
周谨言微笑着听着众人议论，笑道：“现在可还明白我的意思？”
“什么意思？”
王连城弄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很简单的意思，”周谨言说道：“如果地面是平的，我们应该会一直看到小船，但很不幸的是，这只小船最后消失了。”
周谨言打了个响指，很快月姬手捧着地球仪走了上来。
周谨言接过地球仪。
“诸位且看，如果我们住在这种形状的球体上，刚才小船为什么会消失，为什么是船体先消失，而后才是红色的木棍，就很好解释了。”
他从月姬伸手又接过一个纸船，放在地球仪上模拟了一下。
“你们看，我们视线在这一点，延伸为一个直线的话，这只小船缓缓从球体上向下，我们最先看不见的是船体，有没有道理？”
“但因为木棍很高，所以我们依旧可以看到木棍，也就是说木棍是最后消失。”
“有此可见，我们生活在一个球体上，而不是所谓的天圆地方。”
“地若是方的，刚才那种情况，是不会出现的。”
全场寂静，不过大都是似懂非懂。
能看清楚的都是武者，不能看清的是有学问的人。
周谨言叹了口气，随口道：“还有什么不明白吗？”
在场所有人都窃窃私|语。
孔颖达道：“谨言说说得确实有一定的道理，但这似乎并不能证明咱们就生活在球体上啊。”
“就是，凭什么说我们就生活再去球体上，这不是开玩笑吗？”
王岚指着周谨言手上的球体，“你们看，我们要是在最下面，岂不是会掉下去？”
李百药笑道：“你们可别忘了，他只要证明不是天圆地方就已经赢了。”
王连城不服气道：“这么远，谁就一定肯定是不是先船体不见，最后只能看见木棍？反正我是看不见。”
“那些练武的人应该能看见。”
李百药和孔颖达对视一眼，他们心里其实也疑惑，毕竟自己没有看到过。都是那些武人说的。
“夫君这是要赢了？”
李孟姜呆呆的看着舞台上的周谨言，一时有些难以置信。
“好像是要赢了一样。不过我听的迷迷糊糊的，不太懂呢。”高阳挠挠头，有些不解。
“我也不懂。好深奥的样子。”杜嫣然也是一脸茫然。
“但议论好像对夫君有利。”李孟姜来了一点信心，“之前大家都认为夫君疯了呢。”
话音刚落，便有人道：”周驸马，你这说法并不能说服我等，那么远，鬼知道是不是船体先出来，还是木棍后落下。”
“就是，也许有视角的原因呢？反正这不足以让人相信。”
周谨言面无表情道：“你们谁不信的？上来我能让他看的清楚。”
众人一愣，但很快有人道：“我来。“
周谨言看去只见来人生的高高大大，一派富贵之气，只是脸上隐有傲色，让人微感不喜。
“星姬。”
周谨言不再看他，而是朝着后面叫了一声。
很快星姬拿着一个托盘缓缓走了过来。
那男子看了眼月姬，又看了眼星姬，不由道：“周驸马当真是风|流，艳福让人羡慕啊。”
“呵呵，多谢夸奖。”
周谨言说着，从托盘上拿过一个东西，用火点燃，只听刺啦一声，一道火焰冲天而上。
男子被吓得连退两步，脸色苍白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没什么，”
周谨言又从托盘上拿过一个东西，递给他道：“这叫望远镜，你看看远处，是不是能看的很清楚。”
男子狐疑的看了他一眼，按照周谨言的方式，把望远镜放在眼前，很快惊叫道：“我去，这什么玩意？怎么能看的这么近，这么清楚？”
说着转身看向周围。
周谨言一把拉住他，“这位兄台，你先看前面，一会看看是不是先看到木棍，然后看到船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