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意味深长的摸了摸下巴颏呢喃:“敢情大日集团还有郑波的股份呐?”
宋子浩应声道:“嗯,郑家藏得特别深,要不是最近张黎老叨叨的要撤股,我估摸着郑波肯定不会漏,郑波没有任何职位在身,又不是系统里的人,所以就算真被查到,其实也不怕什么。”
我接着问道:“莱西两栋工程进行到什么程度了?”
宋子浩想了想后说:“锦绣花园的资金注入绝对够完工,中央一品还差一点,不过应该也不差多少。”
我想了想后说道:“行,你找机会准备往外撤吧。”
“哥,我有个疑问。扈七还是自己人吗?”宋子浩沉默半晌后问道。
我不解的反问:“什么意思?”
宋子浩挪揄的说:“昨天,郑波组织我们一块聚会,扈七来了,我和栾建都跟他碰上面了。不知道是他酒后失言还是真的,我听到他跟郑波说,在东北狙击你们的时候,他也有参与。并且天旭死的时候,他就在当场,甚至还开过几枪。”
“嗯?”我意外的皱紧眉头问:“这事儿都有谁知道?”
宋子浩老实回答:“郑波、我、栾建还有大日集团青龙堂的几个负责人都听到了。”
我舔了舔嘴唇语气严肃的说:“想办法通知建一声,事情烂到肚子里。永远的烂在肚子里。”
“嗯,我知道了”宋子浩利索的答应下来。
我不放心的又交代一句:“瞅准机会撤出来。”
宋子浩得意的说:“现在两个工地的资金还没在我名下,等我想办法转到我的户头上,放心吧哥,现在郑波对我特别的信任,没事儿就把我喊出去一块吃吃饭、聊聊天,有时候喝醉了还会讲几句不该说的心里话。”
我语重心长的说:“子浩,你已经错过一次可,我不希望你在同样的坑摔倒两回,你明白吗?”
宋子浩怔了一怔,语气坚定的承诺:“这辈子我都姓王者!”
我掷地有声的保证道:“嗯,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啥了,情况不对,马上撤出来,钱的问题,哥或者就可以帮你想到办法,地位的事儿,王者不会亏待任何一个贴心贴肺的兄弟。”
宋子浩再次沉默几秒钟后,有些不确定的问:“哥,假如哈。我是说假如,有一天我如果不在了,你会不会像为天旭报仇一样为我疯狂的报仇。”
“不会,因为不容许你死。”我咬着嘴皮出声:“弟弟。天旭没了,对我已经是场彻头彻尾的打击,同样的苦痛我不想再经历第二遍,你明白吗?”
宋子浩爽朗的笑道:“你保重哈哥。未来几天内,我可能不会再给你打电话了,郑波前几天就邀请我们去济市跟个什么公子哥见面,他这个人特别谨慎,每次单独跟我们碰头的时候,总会安排人把我们手机全都收上去。”
“注意安全。”我像个碎嘴老娘们似的不放心的絮叨几句。
放下手机,我给苏菲打电话的性质也彻底没了,招呼了孟召乐一声。将刚刚明德公墓的事情又反复交代他几遍,这次躺下身子开始强迫自己打盹。
当天晚上凌晨三点多的时候,林昆和王福桂风尘仆仆的出现在酒店,跟我短暂的碰了几分钟头后,他们就跟孟召乐一块离开了,我则返回李沧区,搬上我那把专属的太师椅悠哉悠哉的坐在门口注视对面的大日集团。
接下来的一个礼拜里,青市风和日丽。大日集团更是照样运行,根本没有我想象中的乱成一团,就好像张黎根本没有消失,至少表明看起来确实是这样的。
这期间我到黄岛区去参加了贺鹏举的“生日宴”,酒桌上还跟魏海碰了几杯酒,在别人眼中王者和漕运商会好像完全解释清楚,现在已经强强联合,其实只要我跟贺鹏举知道,我们之间的积怨根本无法抹平。
张黎消失的第十天,青市刑警队的几个警察找到了我。
办公室里,我翘着二郎腿慢悠悠的捧着茶杯,对面几个穿制服的警察满面严肃的站在我桌边。其中一个估摸三十四五岁,长相酷似低配版“吴奇隆”的青年警察友善的跟我自我介绍:“赵总您好,我是青市刑警队大案组的负责人严科,你你可以喊我严组长或者老严,不知道您听说没,大日集团的张黎张总失踪了。”
我镇定自若的笑道:“严组长,我想你可能找错人了,青市很多人都知道。我们和张黎是对头,他失踪不失踪跟我没多大的关系。”
严科咧嘴笑道:“你们两家的恩怨我也略有耳闻,今天来找您是因为目前有几条信息跟您有关,咱们不算调查取证,只是像朋友一样简单聊几句可以么?”
我笑呵呵点头道:“跟你聊天很舒心,我保证有问必答!请坐吧”
严科坐在我对面,掏出一个小本和笔开始记录:“赵总我想问下,十天前也就是本月的八号晚上七点多左右。您有没有委托欧豪邀请张黎和贺鹏举一起吃饭?”
“有!”我直接承认:“不过当天因为路上拥堵,我晚去了一会儿,到地方以后听说张黎和贺鹏举因为一些琐事拌了几句嘴,张黎愤然离席。”
严科紧着问道:“晚上八点到十一点这个期间,有没有人可以证明您在做什么?”
我对答如流的笑道:“欧豪、贺鹏举都可以证明,八点左右我在路上堵着呢,不过当时我给我几个弟弟买了一些服饰饰品,有发票,如果需要的话,我待会找一下,十一点以后贺鹏举帮我在凯撒皇宫假日酒店住的,房间号应该是。那会儿我已经喝醉了。”
严科身后,一个看起来顶多二十出头的小协警指着我鼻子怒斥:“过去这么久的事情,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还说没鬼!”
“哥们,你口气有点硬哈。”我微微一笑。
协警一点面子没给我留,直接“啪”的一下拍在我办公桌上质问:“严肃一点,管谁叫哥们呢!我问你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是不是提前就编好了?”
我不愠不火的轻声道:“你那身衣裳我也穿过,如果协警条例没有更改的话,第一条应该就是协助办案时。工作人员应该注意自己的态度和语气,另外身为执法人员万事要讲证据,你上来就龇牙咧嘴的问我是不是提前编好的,我很尴尬呐。”
“小李。注意你的态度!”严科回头瞪了一眼协警,冲着我笑着说:“不好意思赵总,因为张总的身份比较特殊,所以上面给我们施加的压力很大,同志们的情绪最近有些暴躁。”
“没什么,我理解”我无所谓的点点头道:“你要问我为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是因为当天我犯了个男人们都会有的错误,我这个人生活作风还算传统。那天多喝了几杯,所以没有把持住,事后我特别后悔,所以对当天的事情一直记忆犹新。”
严科将小本合上,起身跟我握了握手,微笑着问道:“这样啊,那多谢赵总您配合我们工作,最后再问你一句,你是否能为自己的话担负法律责任?”
“可以!”我不假思索的点点脑袋。
“好的,如果我们还有别的发现,到时候免不了会麻烦赵总。”严科摆摆手,招呼几个同事离开,走到门口的时候,刚刚那个协警扭头看向我,满脸阴沉的笑道:“赵成虎,也就是说,你刚刚亲口承认自己嫖昌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