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意味不明地笑了笑,“哀家是陛下的母后,自然是与旁人不同的,如今既然陛下只是在处理政务,那又有什么不能见的呢?哀家可不是陛下那些不懂事儿要过来添乱的嫔妃,让开。”
陛下以前时常禁止旁人打扰他处理政务,因而苏如许拿出的借口并不拙劣。
但是太后到底是身份特殊,若是太后以孝道要挟,坚持要见陛下,陛下拒而不见,这事情传出去,必要又有言官会在朝堂上对陛下攻讦的。
苏如许弯着腰,“还请太后不要为难奴婢,陛下国事繁杂,处理政务刻不容缓,若是此番再叨扰陛下,陛下又得通宵批改奏折,这长期以往,龙体如何受得了啊,还望太后体谅陛下。”
苏如许说得声泪俱下。
太后心里冷笑一声,人都不在书房里面,上哪里去处理政务。
自己要是坚持要见陛下,是否就变成不知体恤陛下的人了?
太后的眼睛轻轻眨动,她叹气,面上浮现一抹对陛下的担忧,“你这奴才,哀家怎么会不体谅陛下,陛下可是哀家唯一的儿子,是大忝的帝王,龙体安危自然是要慎重的,哀家过来也是听闻陛下最近太过勤政,怕陛下不爱惜自己,劝说劝说陛下。”
端得一副慈母做派。
可她面前站着的是苏如许,对她底细了解不少的暗卫头领,自然不会信了她这惺惺作态的话。
苏如许笑了一声,“陛下若是知道,一定会十分感激您的,您放心,您的话奴婢都听到了,一定会原原本本的转告给陛下的。”
看着苏如许泯顽不灵,太后脸上的笑容渐渐地冷下来。
不过是顾景淮手下的一条狗而已,还真是拿着鸡毛当令箭。
太后的目光越过苏如许的身影,落到他背后的书房上面,慢慢地眯起凤眸,脸上仍然是一副雍容端庄的做派,“苏公公这么拦着哀家,可是陛下不在里面?”
直白的话像是一跟锐利刺戳破勉强维持的和平。
苏如许垂下眸子,嘴角上扬,声音温和恭敬,“太后说笑了,陛下不在书房在哪里呢?”
“这就要问你了,你可是陛下跟前最得用的近侍,陛下在哪里当然是你最清楚了。”太后笑着把球踢回给苏如许。
看着苏如许推三阻四,太后嘴角的笑意加深。
“奴婢可不敢窥伺帝驾,陛下正在里面处理政务,太后若是想要跟奴婢交代事宜,不若移步,免得奴婢声音打扰了陛下,遭了板子可是疼得很呢。”
这边是委婉地逐客令了。
太后凤眸当中寒光一闪而过,“哦,哀家找的是陛下。”不是你这个奴才。
高高在上带着一丝轻蔑的话传入耳中,苏如许却像是感觉不到那隐隐地针对似的,“太后,您就别为难奴婢了,您关切陛下奴婢看在眼里,但这种事情也是需要循序渐进的,今日告诉陛下,陛下也不可能抛下政务,不若明儿您来,面见陛下劝劝陛下?”
“苏总管,这作为陛下身边最为宠信的近侍,可是风光无限啊,哀家听说,这大臣们见到你都得客气些呢。”太后像是在闲聊似的。
苏如许的神经却是紧绷起来。
“太后谬赞,奴婢不过是个阉人罢了,哪里值得诸位大臣另眼相待,不过是因为陛下才给奴婢几分薄面而已。”
“哦?”
太后神色猛的一厉,冷笑一声,“哀家还以为苏总管被捧得不知自己的身份了呢,连这种事情都能自己拿定主意,还不把哀家放在眼里,现在,哀家要见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