惬意的微风带走身上丝丝缕缕的燥热。
范蔓蔓渐渐地平静下来,微微放松,倚靠在男人的胸膛。
她抬起和男人十指交握的手,丈量着男人的大手和自己小手的差距。
顾景淮挺直的背部微微放松,一手虚虚揽着怀抱中的女人,一手放松的搭在膝盖上垂下。
纵容的目光始终盯着怀抱中的女人,任由她把玩着骨节分明的手指。
远处视力良好,甚至在黑夜中也能准确捕捉到人身影的东则面无表情的移开视线,冷硬的脸上出现一抹对陛下的嫌弃。
他的腰间别着一把剑,旁边是低着头啃草的坐骑。
暗红色的骏马从鼻中发出几声嗤响,像是在附和自家主人对陛下的不屑。
东则摸了摸矫健的骏马,一掀衣摆,在它旁边坐下。
那骏马像是通人性一般,也收起自己的马蹄,慵懒的趴下,给东则做靠背。
无依无靠的苏如许看看远处抱做一团的陛下和范美人,再看看身旁相处和谐的一人一马,回头看看身旁的几个侍卫,打个寒战。
“算了,奴婢回去盯着帐篷吧,免得被人瞧出陛下不在帐篷。”
孤独的苏大总管唉声叹气的背着手告辞,晃悠悠的走到帐篷外面守着。
微风穿过草地,小草摇晃着纤细的手臂在和晚风击手。
闪耀的星辰渐渐地隐入云层,月光清冷,银色的光芒铺满大地。
范蔓蔓突然看见顾景淮的腕间露出一抹彩色,她目光微凝。
而顾景淮注意到范蔓蔓的目光,顿时有些不自在,想要抽出自己的手。
范蔓蔓微微挑眉,抬头看一眼面色微熏的帝王,直接拂起他的衣袖。
一跟彩色的丝线出现在帝王的手腕上,与他玄色的衣裳格外的不搭,放在他的身上有些可笑。
范蔓蔓有些怔然,她抚摸着那条已经有些黯淡的彩丝,垂下眸子,遮挡住眼中的情绪。
“怎么还留着,你不知道这个端午过后的那一天早晨,要扔掉的吗?”
几乎每年端午节下午或者晚上都会下雨。
传说这彩丝需得在端午过后的早晨扔在外头,让雨水冲刷走。
不然,这彩丝会在雨水中变成蛇。
小时候天真的相信妈妈吓唬她的话,长大之后虽然不再信这骗小孩儿的话,范蔓蔓还是会记得这个风俗。
她的那条五彩丝早已扔掉。
只是没有想到顾景淮居然……
顾景淮轻咳一声,别开脸,耳垂有些微红,索性范蔓蔓眼神不好,再加上有夜色的掩护,她并未瞧见。
“这是你第一次主动送我东西……”
——瞧瞧着可怜的语气,浑然把自己顺走的自热火锅和眼影盘给忘记了。
然而范蔓蔓这个记性不好的人那是更想不起来这茬,听见陛下语气里快要被风吹散的哀怨和叹息,她顿时心一软。
堂堂大忝的帝王,居然连一条一铜板两条的彩丝都舍不得扔……
“下次送你更好的。”
顾景淮眼底闪过一丝狡黠,语气却还是带着一丝不确定,“真的?”
范蔓蔓顿时拍拍胸脯应下来,“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好。”顾景淮扯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胸膛上。
“我的结实,拍我的。”说完他声音低沉的在范蔓蔓耳边开口。
“……别把你的拍坏了……心疼”
范蔓蔓脸色一变,顿时恼羞成怒的朝着顾景淮的胸膛使劲锤了一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