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听说之后,不由嘲弄的笑了:“真是一群没眼力见儿的东西,皇上为什么会气晕,为什么生这么大的火,还不是前朝添油加醋的结果,她们可倒好,这个时候凑上去,这不明白的找骂吗?愚蠢!”
“母后,父皇这次,只怕是彻底的嫉恨上咱们了,“
皇后漫不经心的摆弄着自己精心呵护的指甲,说出来的话,充满了鄙夷。
“恨?他厌恶咱们母子几个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恨算什么?恨就能将咱们杀了?还是将你我贬为庶民?放心吧,就算他知道这件事是咱们做的,也不能将我们如何,”
“只要他守着那个秘密一天,他就没办法将咱们怎么样,一旦他开始大开杀戒,那死的可就不是一个两个了,有这么多人陪葬,怕什么?”
“这可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后果,他,目前为止,还动不起!”
“那母后,咱们接下来该怎么办?父皇的病时好时坏的,前些日子还得了肺痨,太医说还挺严重的,怎么这阵子又感觉轻缓了许多?那可是肺痨啊,不应该越来越严重才是?”
南宫奕的话立即惹来皇后的注意,“对啊,那可是肺痨,去,将李太医叫过来,本宫要亲自过问一翻。”
这些日子只顾着折腾兰妃的事,倒是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还有一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真可惜,这次竟然那小子跑掉了,你说你们的人也真够窝囊的,放着这么好的机会,这下一次,可就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了。他这次进京是为了你父皇,可本宫在宫里的眼线,也没看到他的人啊,你说,他到底进宫了没有?”
“这还不简单,咱们的人已经将阿芙蓉引进到京城了,瞅准个机会,进献给父皇不就知道了?”
皇后想也不想的就拒绝:“你说的倒是容易,阿芙蓉以前咱们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现在知道了,哪里还能进献给你父皇?如果老九进了宫,并告知了你父皇,你觉得,在你父皇明知道那是毒的情况下,要如何猜忌进献之人的目的?”
“母后,父皇的人基本已经被咱们给掌控了,何不就此行动,干啥还要这样折腾?”
“愚蠢,那是你以为的,你以为你的父皇真是你所看到的那样弱不禁风?他是身体病了,不是脑子病了,他的猜忌和敏感,从始至终都是存在的,你不动倒好,你要真的动了,后果如何,就连本宫也猜测不出,就算要动,那这个领头的人也不能是咱们。”
还算南宫奕不太笨,立即就明白了皇后的意思,桃花眼一睇,戏虐道。
“母后的意思,儿臣明白了,您放心,儿臣一定将这件事办好。”
当夜,一封信被送入了五皇子南宫修的府邸,收到信的瞬间,南宫修的脸色就变了,连夜出了皇子府,冲到了三皇子南宫灏的府邸。
当时三皇子正躺在榻上,眯着眼一脸享受的抽着大烟锅子,一旁还有两位身着暴露的侍女精心的伺候着,只听‘嘭’的一声巨响,面前的门被人一记猛踹踹开了,榻上的南宫灏一口烟吸进肺,开始剧烈的咳嗽,一边咳,一边手指着冲进来的南宫修,涨红着脸,憋得那叫一个愤怒!!!
“你,你,你到底,懂不懂,咳咳咳,规矩?”
南宫修恨铁不成钢的回瞪自己的哥哥,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一双眼怒火熊熊的看向那两名婢女,婢女被他的眼神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滚出去!”直到南宫修犹如魔障一般的声音响起来的时候,她们才连滚带爬的跑了出去。
反观南宫灏,先是怔楞了一下,而后对着两个婢女的身影恨恨咬牙。
“没用的东西,这里到底谁是主子?”
南宫修看着南宫灏一脸对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登时气不打一处来,上去一把拽过他手里的烟锅子,狠狠的丢了出去,就此,好像还不太解恨,甚至还跑出去,用脚使劲儿的踩了又踩之后,拿起来,手下轻轻一动,烟锅子就这么变成了两半儿。
这一幕发生的太快,以至于南宫灏都没能反应过来,等他意识到他这个弟弟对他做了什么的时候,面部表情可以用‘……’来代替了。
紧接着,就是无边的沉默,他们两个人,一个就这么尴尬的坐在榻上,一个就这么背对着身子,直勾勾的瞪视着那个已经成两半儿的烟锅子。
不知过了多久,南宫灏才面带失落,自嘲的看着自家弟弟。
“是不是,我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是错的?”
一次两次三次这样,他现在都觉得自己不是他的哥哥,而是他的弟弟。
做什么都要管,做什么都看不上,那么他不做还不行?
可为什么他待在自己家里也能被找上门的弟弟数落?
现在,竟然连他享受的家伙事都给扔了,这人得多大的气性,多大的愤怒?
他到底在气什么?
他有什么可气的?
南宫修蓦地转身,目光深幽的落到他的脸上。
“是不是我做什么,你都觉得是故意找你麻烦?”
南宫灏冷笑,“难道不是?我明明是做哥哥的,可是在你跟前儿,却两个奴才都不如!”
“你是这么想的?”南宫修对上他的眼,眸底尽显失望与受伤。
“不是我是这么想的,而是,你就是这么做的。”
南宫修笑了,这次确实气笑的,他冷冷的盯着他片刻,一句话也没说,走了。
南宫灏看着他的背影,衣袖下的拳头狠狠的攥紧,眼底的自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不甘与纠结。
突然,他感觉风中有异动,抬头一看,竟然是南宫修的贴身护卫。
“你家主子还有什么吩咐?”
那侍卫深深的看了南宫灏一眼,默默的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而后递给了南宫灏。
在南宫灏拧眉去看的时候,侍卫却是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临走之前,还看了眼装潢的堪比烟花柳巷一般的院子,眼底溢满了浓浓的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