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被打开,两个穿着警察服装的年轻男人走了进来,问道,“是你报的警?”
“是的。”温婉点点头,指着一旁脸色稍有不悦的男人,“这个人深更半夜进到我房间,意图对我图谋不轨,请两位大哥将他抓走!谢谢!”
图谋不轨?
那可不得了了,在两位刚出道的人民警察眼里,抢劫就算得上是一个很严重的罪责了,更遑论现在居然有个男人意图对女孩子图谋不轨,看着眼前这么年轻漂亮的女孩,他们心中的保护欲立马被激发了。
当下便义正言辞地呵斥男人,“麻烦跟我们走一趟!我们要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的审问拘留。”
钟笙那双狭长的眸子微微一拧,不悦地射向他,却发现这两个年轻的警员正气凛然地回望着他,呵!居然不怕他,是哪个山沟沟里的出来的?
“你们新来的?”
“你管我们是有心还是无心,总之你流氓一样的行为已经引起了我们兄弟的愤慨,今天,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跟我们走一趟警局。”其中一个警员说得气愤填膺。
钟笙黑眸眯了眯,“我跟她认识!”
“我们不认识!”温婉感觉举起双手,一副可怜兮兮的,受害者表情。两个警员立刻怒目而对,“走!现在立刻马上!”
趁着钟笙一个不留意,那警员一脚踢过去。
男人的脸色黑了一半,抬头却发现女人冷冷地看着他。
他声音一冷,走了出去,只不过烙下了一句话——
“你最好期待你长命百岁!”
“小姐,没事了!晚上记得要关好门窗,尽量不要出门,你一个女孩子家家的很危险!”临走前,警员还不忘关心关心她。
温婉连连点头,表示一定会的。
几个人走后,房间一下子就安静下来了。
身在熟悉的城市,望着窗外灯火辉煌的上空,她只觉得孤寂心酸。
六年后,她终于还是回来了。
六年前,她一无所有,母亲不要,父亲嫌弃,连弟弟也在怨她,心爱的男人更是亲手解决了她的孩子;六年后,身在这个城市,终于再次与那个男人呼吸着同一片天空的空气,她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升腾了!
她静静地站在落地窗前,一夜无眠。
……
钟笙刚到警局就打了个电话,没多久,严助理就风风火火地赶来了。
然后再没多久,警局局长就诚惶诚恐地赶来了。
又是道歉又是害怕地直弯腰。
“钟总裁,都是我的属下有眼无珠,不知道是您本人,做了这么糊涂的事,希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他们一回吧!”
钟笙淡漠的眼里看不出一丝的情绪,他缓缓地转过头来,视线在那个胖胖的局长身上逗留了一会,用着惯有的清淡口吻道,“他们连叫小人都不配!”
“是是是!钟总裁说的是!”
“这是我第一次进警局!感觉似乎还不错!”钟笙不理会他,继续娓娓道来,可是那淡淡的声调却是愈发的令人感到毛骨悚然,局长冷汗直冒。
“既然他们不认识我,那就把他们送到都不认识我的地方去吧!”钟笙再次淡淡道。
那岂不是到月球去了?整个地球谁会不认识大名鼎鼎的盛景总裁钟笙啊!局长僵硬着脸,陪着笑。
“好的好的!”
钟笙看也不看他们,直接走出了警局。
“总裁。”严助理欲言又止,显然很疑惑,总裁不是去见客户了吗?怎么现在在警局出现,当他接到电话要他去一趟警局时,他还很诧异,直到知道被当成流氓抓了起来,需要他保释时,他才彻底震惊。
在s省谁不知道赫赫有名的钟总裁,居然还会有那么白目的人,而且更令他诧异的还是总裁居然还真的乖乖任由对方将他逮回去。
“恩!”
钟笙的视线一直望着远方,听到声音时淡淡地回应了一句。
“你怎么……”好吧,他真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总裁这六年来已经成冰块了,不是冰块,是木头,毫无感情,自从温小姐走后,他再没见过总裁能做出那么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来了。
这么明显的问号,想不引起钟笙的注意力都难,只见他缓缓地转过头来,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她回来了!”
“谁?余小姐不是跟你一起去见客户了……”糟,说漏嘴了!
严助理赶紧闭嘴,尴尬地讪笑了几声,“那个,不是!是余小姐来到公司,我不小心说漏嘴了!”
难怪,他说他好好地见客户,余涵枫怎么会突然出现的。
钟笙忽然眉峰一凛,寒声道,“下不为例!”
“是!”
“开车!”
“哎不是总裁,您还没说今天怎么到警局了……我不是好奇,只是有点好奇这个‘她回来了’的‘她’是谁啊?”严助理赶紧改口,再不敢开某人的玩笑了。
钟笙突然停住了脚步,单手插兜,好半晌才幽幽地开口,“你认识的。”
“我认识的?”严助理不解地喃喃,“谁啊?我认识的人多了去了,可是也不至于让你进警局啊!”
钟笙用着一种“鄙夷”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卖起了关子,薄唇微动,“小绵羊!”
严助理一个踉跄后才回过神来,“不是吧?总裁,您什么时候养了绵羊的,我怎么不知道?”
“笨!”
好吧!被上司指着鼻子骂了,不过这只小绵羊到底指的是谁啊?
……
温婉没有跟易然说,就独自一人,早早地来到了酒店附近的公园里。
早晨,好清爽!
凉风徐来,带来缕缕清香!
还是s省的空气最清新,也令她浮想联翩!
突然,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打断了她的冥思苦想。
“谁?”
她猛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男人一身西装打扮的高大身材。
熟悉的脸,挺拔的鼻,削短的发,他身上的每一个部位都散发着一股刺骨的冷与疏离。
还是记忆中的模样,昨天没有好好的看他,昨晚因为仓促也没能细细端详,如今一见,却发现这张俊脸还多了几分哀伤。
她冷笑在心,尽管这张脸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令她闭上眼睛也能想到他,她还是感到有一股锥心的恨,正凌迟着她的四肢百骸。
“缠绵了三年,这么快就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