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空间狭小异常。
他却偏偏还怒意满满的压制过来，灼热的鼻息喷洒在她脸上，让她感觉怪怪的。
秦艽有些躲无可躲，只能任后背死死贴着桌沿。
“你，你干什么？”
秦艽有些紧张，倒不是怕他，而是这边上还有张丽华和柳袅娜在，她觉得有些丢面子，也不方便使出她的异能。
顾九霄显然是看出她的顾忌，凑的愈发近了，他勾唇笑了下，“王妃可要记住了，免得下次又说错话。”
秦艽咬着牙，执拗的瞪着他，“我没有说错。”
“本王虽然不懂情爱，但喜不喜欢一个人，还是知道的。”顾九霄见她一门心思觉得自己喜欢柳娉婷，不由气恼的眼角直抽抽，“本王只是认错了救命恩人，你不能把我对恩人的好错认成是情爱！”
秦艽冷笑了声，一手按在他心口，嘲讽的点了点，“王爷这话，怕是没人能信吧？”
顾九霄一阵懊恼，恨不得立刻就把密室里那人就地处决。
但此刻有外人在，他又不能开口解释，只好咬着牙，一口否认，“我没喜欢她！”
秦艽见他说不过自己，顿时得意的勾起了唇角，手指微微用力，一把将人推开，她转身看向柳袅娜，笑眯眯道，“袅娜你说说，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
她没喜欢过人，不知道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样的，只好转头问有经验的。
柳袅娜猛地回神，她咬了咬唇，小声道，“就，就看不见他时总想着他，见到了又心乱如麻，看他开心自己也开心，看他难过，心跟被绞了似的，总是想找机会和他说话见见他，他若是和其他人在一块，便心生嫉妒酸涩……恨不得他身边只有我一人，恨不得他只对自己软语温存，温柔浅笑……”
她越说头越是往下低，渐渐的，已是声如蚊纳。
秦艽听了半晌，一掌拍在桌上，得意的暼向顾九霄，“你敢说你对着康王妃，没有这种感觉？”
顾九霄却整个人已是呆住了。
柳袅娜的话，一字一句都像是棍棒般捶打在他脑际，将他一下又一下“当当当”敲的清醒。
他定定的看着眼前得意狡黠的女子，心跳的飞快，手心发汗，唇干舌燥。
那层总笼在他心头的迷雾突兀的被掀开，让他震惊的呆立当场。
原来如此……
原来如此！
怪不得他总不由自主的想着她念着她，见不到时忧心，见到她时欢喜。
她若不理自己，还总是想法惹她开口，怒骂也好，嬉笑也罢，只要是对着自己的，任何一种反应他都要。
怪不得自己总是和秦珏一个小毛孩去比，怪不得他见不得她与男人女人亲密……
顾九霄被这个结果震的大脑眩晕，心跳失常，竟下意识踉跄着后退一步。
原来我竟是喜欢上了她。
原来那些……竟都是喜欢。
可那人做了什么，他又做了什么？
顾九霄的目光定定看着她，能清晰的窥见那里头的疑惑和好奇，可独独没有对他的在意，没有对他的喜欢。
他失魂落魄的转过身，整个人竟像是比任何时候都要颓废，踉跄着走出清荷居。
秦艽有些傻眼，她瞪着顾九霄那好像天塌下来似的背影，迟疑道，“他这是怎么了？”
柳袅娜担忧的看她一眼，才想告诉她自己看到的，却见好友冲自己使了个眼色，然后笑着凑到秦艽身边，将下巴抵在她肩上，笑道，“定王许是才明白自己原来如此深爱着康王妃，可惜明白之际，即是永远失去。”
秦艽一愣，难得有些同情定王了，“唔，那真是可怜。”
张丽华慢慢笑着垂下眼睑。
若是顾九霄在此，听到这话，怕是能一口血吐出来。
他出了清荷居，却是满脸阴沉，大步的朝着书房走去。
顾九霄一手按开了机关，周身裹挟着滔天怒意几步走入密室，一把揪住那要来行礼的人，就狠狠一拳揍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