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袭人,初夏夜晚的微风还是有些微冷,微风拂过这一片大地,树影摇曳,影子落在地上就像一只张牙舞爪的恶魔一样,在一片黑暗之中张狂着,好似没有一丝一毫的约束一样。
乌云满布夜空,遮住了那一轮皎洁的明月,大地上面忽而有一声孤单的猫叫,更加凸显出夜晚的安静与凄凉。
后面那些侍卫还在追赶着,白冉染向后面望了望,眉头紧皱,她觉得自己的双腿已经渐渐发麻,眼睛看向周围的景物也有点模糊了。
忽而,白冉染看着不远处的一个废旧客栈二楼的窗子还没有关住,而且那栋客栈在这四周也十分不起眼,躲在那里面应该不会发现,想到这里,白冉染用最快的速度架起轻功跌入了那个废弃的客栈里面。
进到客栈里面的时候,白冉染因为腿脚很麻于是站立不住,就那么跌倒在了地下,膝盖狠狠的撞到了废旧客栈的木板上面,白冉染感受到来自膝盖的疼痛,使劲咬了咬嘴唇,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声音,白冉染感觉到那些侍卫已经靠近客栈里面了,白冉染便稍微向旁边阴暗的地方挪动了几步,让自己处在阴暗的地方,尽量不让别人发现了。
那些侍卫就在客栈附近停留了一会儿,让后白冉染就听见了渐行渐远的脚步声。
白冉染心里面的大石头终于放下去了,安心了微微叹了一口气,便开始打量周围的环境,这是一间废弃的客栈,白冉染此时身处二楼的的一个大房间里面,大房间布满了紫色的帷幔,帷幔随着清风微微飘动着,在夜色里面更显得几分优雅,一层一层的紫色帷幔层层叠叠的在微风中翩翩起舞着,在这里面呆着的时候就像身处童话世界里面一般,飘飘扬扬,美轮美奂,清素淡雅,不真实的样子……
白冉染正奇怪为什么在一个客栈里面竟然有这么多帷幔的时候,突然,在这安静的夜晚,白冉染听见了一声细微的响动,白冉染刚松开的神经立马紧绷着,警惕的看着四周的一切。
白冉染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周围的一切,最终眼睛望向那间房子最里面,房子最里面好像有一把美人榻,此时美人榻上面有一个身影,因为层层叠叠的帷幔遮挡住,所以白冉染没有看清楚帷幔里面那个人是谁。
白冉染眉头蹙着,在这种场合里面最应该出现的是那些索命的女鬼,但是那些只是传说神话之类的,白冉染并不相信,虽然她穿越到这个世界也很玄乎……
白冉染此时正因为药性发作,正趴在一旁破旧的椅子上面,虽然那椅子很是破旧,但是上面却没有一丝灰尘,很干净呢!白冉染看着那边躺在美人榻上面的人影,眼睛里面满满当当的的全是探究。
“看够了吗?”一道男声隔着那一层一层的帷幔传入白冉染的耳朵里面。
白冉染一愣,眼睛眨了眨,眸子里面的神色变了变,用不卑不亢的语气说道,“看够了……请问你是谁?”虽然白冉染现在很麻,不能动,处于劣势,但是白冉染声音里面没有含杂意思害怕和求饶的感觉,那声音里面藏着的是慢慢的淡定。
躺在美人榻上面的男子微微勾了一下嘴角,便听见外面有声音传来——
“快给我搜!采花贼应该没跑远的!快给我找!”这道声音显然是外面那些侍卫的。
白冉染叹了一口气,显然对外面的声音十分无语……
躺在美人榻上面的男子,微微从美人榻上面坐了起来,坐起来的时候有点踉跄,男子眉头紧紧皱了皱,随后有平和了下来,坐在美人榻上面,嘴角微微向上勾着,轻声开口,“采花贼?外面找的采花贼就是你吧?”
白冉染心里面本来就对外面那些人无语了,又听见客栈里面的男子这样说,而且声音中全是笑意,眉头一皱,为自己辩解道,“你才是采花贼呢!你见过一个女子大晚上没事做去采花吗?外面的那些人明显是认错了!再说了!我一个女子采什么女子的花?要采也是采男子的花!……你的意思我大晚上来采你的花吗?我才不稀罕呢!”
男子听见白冉染这么说话,不喜也不怒,微微轻笑出声,微微开口到,“你即使想采花也采不成!你都动不了了,被人下毒了吧?”
白冉染撇了撇嘴,算是默认了,谁有她呢么倒霉啊!被自己炼制的毒药给毒倒了!说出去话也真是丢人!
男子看着白冉染憋屈的样子,轻轻笑了,缓缓从美人榻上面站起来,缓步走向白冉染这边,听着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白冉染便抬起眸子去看着。
此时被乌云挡住的圆月也漏了出来,月亮的光芒从窗子外面撒到客栈里面,客栈里面就像铺上了一层银色的丝绸一样,银色的光芒再加上那飘扬的紫色帷幔,更给这个夜色添加了几分美丽奇特的感觉。
男子慢慢走来,白冉染也睁大眼睛在看着,白色的锦袍穿在身上,显的身材更加的伟岸挺拔,白色的短靴上面绣着兰花的图案,长长的墨发只在下面随便用白色的丝带打了个结,脸上戴了一张白色的面具,那面具只露出了男子的下巴,嘴唇,鼻子和眼睛,在微弱月光照耀下更显得几分神秘。
白冉染看了几眼男子眼睛就闭上了,她现在全身都很麻,很空乏,眼睛刚刚闭上,白冉染脑袋里面突然又冒出一个人,白冉染的眼睛猛的睁开,就这么直直的看着男子的面具,心里面是震惊无比。
男子将白冉染的神色尽收眼底,心里面竟是有些疑惑,为什么一个人可以再那么短的时间内变幻不同的神色,本来白冉染的眼神是淡然的,就像一潭幽深的湖水,但是现在她的眼神里面全是震惊,她……认识自己吗?
白冉染看见那个白衣男子的时候,心里面很是懊恼,世界怎么可以这么小?冤家路窄啊!在白冉染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那个在“暮水楼台”见到的第一公子……而且白冉染脸上戴的“水月貌镜”也是偷下第一公子的……
白冉染眉头紧皱,心里面暗暗念叨,不要认出我来啊!不要认出我来啊!
也许是上帝听见白冉染的召唤,第一公子并没有认出白冉染就是那个蝶医魅仙。
白衣男子走到白冉染旁边,看见白冉染肩膀的衣服上面被划破的口子,微微一叹气,说了一句白冉染摸不着头脑的话,“你就这么爱爬到房屋上面吗?啧……就像一只猴子一样,上蹿下跳。”
白冉染听见白衣男子说的这句话眉头蹙这,明显不明白这句话到底说了个什么,虽然不明白,但是白冉染可以确定,白衣男子并没有认出自己,于是松了口气,开口回应道,“你……你才才像只……猴猴子子呢!”因为毒药发作,白冉染的嘴唇都是麻的,于是说话断断续续,吞吞吐吐的,有点听不清楚。
白衣男子轻笑,轻轻蹲在白冉染的身旁,微微问道,“你是中毒了吗?”
白冉染朝着白衣男子翻了几个白眼,嘴巴一撇,断断续续的说到,“你你……眼睛,长长那么大!难难道看看不出来吗?谁……没事做做大晚晚上上趴在凳子子上啊……”
月光洒在男子的白衣上面,更像是一位上古的男神仙一样,一尘不染,翩翩君子的感觉。
白衣男子浅笑,对着白冉染说,“中毒了?呵呵,白冉染,白家嫡女,大晚上在房屋上面走动,如果我把这件事情说出去,想必别人会以为你不贞,从而导致和太子的婚事也做不成!”白衣男子声音平平淡淡的,没什么起伏,好像在说一件寻常不过的事情,但是白冉染清楚的看见白衣男子眼眸里面的威胁。
白冉染撇了撇嘴,和太子的婚约?早解除到早开心啊!切!但是晚上乱走动这件事情传出去,好像影响不大好啊……于是白冉染还是对着白衣男子说道,“好好吧!你……你要多少少封口费就说说吧!”
白衣男子一愣,有些郁闷地说,“我不收封口费!……你只要不把今天看见我在这里的事情说出去就行了!”
“嗯!”白冉染答应了,她怎么都不想和这个白色衣服的男子有什么瓜葛,因为男子武功太高,而且自己偷了他的东西,如果让这个白衣男子知道的话,那么自己会不会玩完?所以还是离这个第一公子远一点为好!越远越好!
白衣男子并不知道白冉染心里面想这些什么,但是听见白冉染这样说,也就抬起了眼睛,站在窗子旁边,一袭白衣被风吹的有一点褶皱,一头墨发在白衣的衬托下就像一副山水画一眼,淡而不俗。
白冉染抬起头看着白衣男子的神色,又看了看白衣男子看的方向,就只看见一轮皎洁的圆月,再无其他。
晚风凉凉的,白冉染看着就觉得眼皮越来越重,困意已经席卷了过来,白冉染挣扎了一会,最终眼睛闭上了,熟熟的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