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入了伏,这天儿是一天比着一天的热。午后,耿宁儿悠悠转醒,这身上的衣服因着汗湿而紧贴着她的肌肤,让她感到甚是不爽。麻利儿的自床上坐了起来,耿宁儿闭目凝神,进了空间,褪去自己的内衫,抬腿跨进了灵泉中。下颌枕在交叠于一起的双手上,双眼一瞬不瞬的盯着视线前方的帕子。
究竟是不是她呢?倘若真的是她,那么动机呢?是因为老九?还是因着宜妃的命令?
若是老九,她就有些想不通了。这次南巡她与董鄂黎萱算的上第一次照面,她与老九的纠葛,她又是从哪里知晓的呢?难不成是被老九送去别院自生自灭的完颜氏?还是从宜妃那里得知呢?想到此,耿宁儿觉得自己的思路已经被堵死了,是走哪条也走不出去。
翻了个身,耿宁儿仰面朝天,双臂自在的搭在边沿上,又想起先前云惜向自己禀告的事情,这心下顿时觉得甚是沉重。乌喇那拉氏她远在千里之外,竟也处处算计她,而眼前更有宜妃与董鄂黎萱想要置她于死地。想起现下自己这内忧外患的处境,耿宁儿这心里就忍不住哀嚎,她这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
低低的叹气,耿宁儿起了身,跨出灵泉,出了空间。她不想在浪费自己的脑力去想那些个没用的东西了,现下她最需要思考的就是,该如何验证云惜呈递上来的物件儿就出自董鄂黎萱。换好了衣衫,耿宁儿坐在铜镜前整理自己的妆容,忽然眼前一亮,狭长的星睑中闪过一丝精光。
她想到一条妙计。
用过了晚膳,也已是申时,这时候的暑气也有了消褪的趋势。耿宁儿邀兆佳容凝一道去后花园中的凉亭去纳凉。
“今个儿到是奇了,你竟主动邀我出来纳凉,平日里若不是我强拉硬拽,你可是园门都不愿出的主。”挽着耿宁儿的胳膊,兆佳容凝调侃起耿宁儿。
笑了笑,耿宁儿道:“今个儿有好戏看,你是想看不想看?”
“哦?既是好戏,为何不看?”
“那就一道去赏戏吧。”耿宁儿一面对着兆佳容凝笑说,一面瞟向了凉亭内的人影。
耿宁儿与兆佳容凝一路上有说有笑的就走到了凉亭前,刚一看到里面的人,容凝不禁拉了拉耿宁儿的胳膊,示意着她。耿宁儿对她笑了笑,用眼神安抚了下她,便走了进去。
“妾身(容凝),见过九福晋(九嫂),九福晋(九嫂)吉祥!”
董鄂黎萱手摇团扇瞅了一眼俯身向自己行礼的耿宁儿,目光在她的身上停留了几秒,很快的便转向了兆佳容凝,“十三弟妹也来纳凉?快来坐吧,下人刚好端来了冰镇过的果子。”
容凝甚是尴尬的站在耿宁儿的身旁,目光更是流连在董鄂黎萱与耿宁儿之间,一时间她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这心里也慌张了起来。董鄂黎萱瞧出了容凝的惊慌,撇头瞧了眼俯首的耿宁儿,目光中透着浓浓的嫉恨,“起吧。”
“谢,九福晋。”
容凝见状,这慌张的心总算是平复了下来,一屁股坐到了黎萱的身旁,捏起果盘中的葡萄丢入口中,丝丝的凉意与葡萄的酸甜口感,在容凝的口中融合、爆发,她不禁发出了小小的满足感。耿宁儿看着容凝那副满足感,再看看盘中那还带着水气儿的果子,狭长的眼睛直冒精光,这老毛病差点当场就犯了。只是,她脑袋里还记得今日前来的目的,所以,硬是把自己的欲/望给压了下来。缓缓的走到容凝的身旁,眼睛却是紧紧的盯着董鄂黎萱。
董鄂黎萱察觉到了耿宁儿的视线,心下不知怎的竟怦怦跳的厉害,“你,你为何这般看我?如此没规矩,四嫂没有好好管束你?”
听出了黎萱的心虚,耿宁儿忽然嘴角一咧,露出了一如太阳般灿烂的笑容,“今个妾身瞧见九福晋,忆起一件事,不禁多看了福晋您几眼,还望福晋你莫要怪罪才是。”
瞧着耿宁儿那诡异的灿笑,黎萱这心跳是越跳越快了,径直的看向兆佳容凝,“十三弟妹,你可是个嫡福晋,成日的与如此粗鄙的人混在一起,也不怕跌了自己的身份。”
对于董鄂黎萱出言侮辱耿宁儿,兆佳容凝心里就不淡定了,噌的一起身,很是不客气的对着黎萱道:“愿与谁亲厚是容凝自己的事儿,不劳烦九嫂您挂心了。再者说,宁儿与我之间的情谊,也不是那些阿猫阿狗能明白的。”
“你!哼,简直是不分好歹,罢了,与你们这些人计较,到失了我的身份。”说罢,董鄂黎萱转身就想走。
想跑?岂能如你所愿?
“且慢,九福晋。”耿宁儿脸上的诡笑更深了,盈盈的走到董鄂氏的面前,左手自右袖中掏出一被帕子包裹的东西置于右手的掌心处,指尖捏住帕子将帕子打开,尔后,就这样直直的呈到了她的面前。
董鄂黎萱一见帕子上的玉坠子,一双美目睁的老大,目光更是透着难以置信,下意识就想枪。
见了董鄂黎萱的反应,耿宁儿心下就已了然,看来当日暗中想要自己这条命的凶手就是眼前这位九福晋---董鄂黎萱!眼中闪过一丝冷光,耿宁儿面带微笑的对着黎萱道:“怎的,九福晋识得此物?”
“……”
瞧见董鄂黎萱那不寻常的表现,容凝疑惑的唤起来,“九嫂?”
强逼着自己冷静下来,董鄂黎萱收起了方才因吃惊而流露的惊惶不安,轻咳了一下,“不,并不识得,只是见它莹润通透,心生爱意,想拿来仔细观摩观摩罢了。”
“哦,原是如此。妾身看您方才的模样,还以为这是您遗失的呢。”
黎萱微蹙柳眉,凝视着耿宁儿,有些惴惴不安的道:“此话怎讲?”
“咳,这是妾身的丫头在济南行宫里拾得,说……说是”
“说什么?”听到此,董鄂黎萱的心砰砰的直跳。
“还请九福晋容妾身想想啊,像是说,这玉坠子是从行宫一粗使宫女那拾得的。”
‘啪’
这耿宁儿的话茬儿刚一完,黎萱的团扇却落了地。身边的丫头快速的将扇子捡了起来,小声道:“福晋……”
接过丫头递来的团扇,黎萱硬是扯出了一抹僵硬不已的笑容,“原是如此,啊,已是这个时辰了,我要去给宜妃娘娘请安了,你们聊着吧。”
“妾身送九福晋。”耿宁儿挂着温婉的笑容,礼数更是做的甚至周到。董鄂黎萱摆了摆手,示意她起来,便匆匆离去。
兆佳容凝瞧着那渐行渐远甚是焦急的背影,脑里一转,一脸狐疑的瞧着耿宁儿,“怎的,这就是你说的好戏?”
“呵,你觉得呢?”耿宁儿轻笑。
“确实是异常的精彩,只是,我怎么觉得这背后还有更大的秘密啊。”
瞧着兆佳容凝那一脸好奇到死的表情,耿宁儿拍了拍她的手,拉着她坐了下来,尔后却尽情的享用起方才她一直垂涎欲滴的果子来。看到此情此景,可是把容凝给急坏了,“你有何事瞒着我?还不快快招来?”
“没有啊,不过一场好戏。”
“耿……宁儿!快告诉我,真是的急死人了!”
“唔,还不十分的确定,等我有了十分的把握,再告知于你啊!”耿宁儿一面享受着新鲜的冰镇水果,一面安抚着兆佳容凝的情绪。
“那说好了,到时候一定要原原本本的告诉我啊!”
“嗯。”
她并不想把容凝牵扯进来,虽然她已经十分确定了,但关于宜妃是否知情这点,她还需要九福晋回去以后,才能看出效果来,所以,就不妨在等等看吧。
***
“额娘,额娘……”董鄂黎萱一进了宜妃的院子,就焦急的叫喊起来,快步的走进了堂屋。
此刻宜妃正摆弄着棋谱,听见董鄂氏的叫唤,不禁蹙起了柳眉,扭头看朝着自己快步走来的人,不悦的道:“何事如此慌张?竟忘了规矩。”
走到宜妃的跟前,察觉出她的不悦,黎萱忙收了声,俯身行礼,道:“妾身给额娘请安,额娘吉祥。”
“起吧。”
起了身,董鄂氏规规矩矩的站到宜妃的身旁,一脸的慌张的看着摆弄棋局的她,却不敢言语了。
“说罢,何事让你如此慌张?”
黎萱环视了下四周,宜妃便扬手示意一众奴才退下,尔后继续摆弄着棋子,有些不耐的道:“说吧。”
“那、那耿氏知晓了。”
纤细的玉手顿了一下,宜妃扭脸看着黎萱,柳眉再次蹙到了一起,“她知晓了什么?”
“她,她知晓是我命人将她推进湖里的。”
“你怎知的?”
“方才,她将我送给那个宫女的玉坠子拿出来试探我,虽然我没认,但我知晓,她一定是知晓了,才敢这般明目张胆的试探我。”
‘哗啦’
宜妃一个用力将棋盘上的棋子扫到了地上,精致的脸上写满了恨铁不成钢,“你怎么处理的?竟留下了作证?痴了不成!”
知晓宜妃是真的动怒了,董鄂黎萱赶忙跪了下来,抽泣道:“我,我已命人前前后后检查了数遍,不承想还是落下了。呜呜,还请额娘惩戒妾身。”
宜妃一手撑着小桌扶着额头,一手指着黎萱,想要责问她,终是没有说出口,“罢了,罢了,不过一坠子,也难成气候。不过,既是她已知晓,自是会防着咱们,这往后想要除掉她,想必不会这么容易了。哎……”
“额娘……”
“行了,你且先退下吧,让我一个人静静。”
“是。”
待董鄂黎萱退下后,宜妃在脑里快速的思考着今后的对策。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不一会儿的功夫,她已是成竹在胸的模样了。摆弄着自己的护指,宜妃脸上露出了寒笑,“暗的不行,那就改用明着的吧。”
作者有话要说:摇旗摇旗,通知啊
圆圆明天三次元有事情,可能没法更新了,一直会持续道31号吧
所以在这里,圆圆跟各位小主请个假,31号准时更新哦,中午12:00
ps:虽然这文看的人真心少,但是圆圆觉得还是要跟还在看的小主请个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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