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婳恍若未闻,哼,想打就打,想停就停?以为她也是他的傀儡吗?哪儿有那么便宜的事!
“七叔!”墨子鱼大喊一声,一道灰色人影骤然出现,挡在薛婳面前,神色冰冷,大有她再进一步就将她当场灭杀的意思。
薛婳从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了一股压迫力,这个人明显也是修士,而且境界比现在的她要高。
不过真要打起来,她是不怕他的。
墨子鱼看着被卸了半条腿的天甲傀儡,很是心痛,厉声问:“阁下闯进我墨家来,是想干什么?”
墨雪妃:“哥,他——”
“聒噪。”薛婳挥手一记禁言术丢过去,墨雪妃霎时发不出一点声音。
她掐着自己的脖子,努力想要发声,却还是不行,愤怒地瞪向薛婳,抓住墨子鱼的胳膊晃了晃,示意他为自己出头。
墨子鱼却没动作,而是惊疑不定地看着薛婳,刚才她那一手瞬间施法,着实有点震惊到他了。
观其面容,并非其余四家的人,难道是散修?散修何时这般厉害了?
不是他看不起散修,而是散修没有传承、没有资源、没有系统的教导,靠着偶然获得的一点机缘踏上修仙一途,根本无法走远,绝大多数的散修,对于修炼都只是一知半解罢了。
就好比那位曾被皇帝奉为国师的房星,在他们几大世家看来,这个人不过是会一点歪门邪道的手段,居然就被皇帝以国师之礼待之,实在愚昧可笑。
不过俗世中的帝王如何行事,与他们并不相干,所以他们也就当个笑话听听。
而眼前这个散修,不仅能破了竹林中的层层阵法,连傀儡阵也被她轻易破解,现在,更是能够做到瞬发法术。
这一点,就连他们墨家年轻一辈最有天赋的墨子枫都做不到。
墨子鱼不得不重新审视眼前这个年轻人。
薛婳却不知他一瞬间想了那么多,将墨雪妃禁言后,她将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末了问:“墨十七,我并不认识你,更从未与你结下什么仇怨,现在我倒要问问你,为何要这般处心积虑置我于死地?”
墨子鱼听完就明白过来,这一切都是墨雪妃做下的,他严厉地看了她一眼,心想等回头再教训她。
他将责任揽到了自己头上:“抱歉,赵公子,这两日我忙着研究新的机关,将你和宁王要上门一事给忘了,没有提前吩咐下人将机关阵法撤掉,幸好你没事,不然我实在于心难安。”
墨子鱼态度诚恳地向薛婳道了歉,请她进屋,让下人奉上茶水。
“这是我近日研究出来的一个小玩意儿,权当赔礼,赵公子不嫌弃的话,就收下吧。”墨十七递上来一个小盒子。
薛婳打开,发现是一枚戒指,眼神不由变得有些古怪。不过想到在古代戒指并没有什么额外的含义,就把心放回去了。
“这是?”
墨子鱼为她解说了一下这枚戒指的功效。
“这戒指内部藏了三根毒针,只要将上面嵌着的这颗宝石按下去,银针就会激射而出,乃是一件小巧隐蔽的武器,可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原来电视剧里那种可以射出银针的戒指真的存在。
薛婳拿着戒指把玩了一番,“那要是三根银针射完了呢?”
墨子鱼一笑,“射完自然就没有了,而用过一次之后这戒指也就被敌人所知,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下一次敌人就会有所防范,就算重新装了银针,也没多大用。”
说的也是,这东西本就是一次性的。
薛婳将戒指收起来,“我收下了,这次的事就过去了。”
墨子鱼问:“不知赵公子想见我是为了何事?”
薛婳拿出那只音乐盒,“我想问一下墨公子,你打造这只音乐盒的灵感,是从何而来?”
墨十七沉吟了下,没有立刻回答。
薛婳就道:“我也只是好奇罢了,若是不方便说,就算了。”
墨十七:“其实告诉你也无妨,这只音乐盒是我从墨家一位先祖留下的手札里看到的,觉得有趣便打造了出来。”
“哦,原来如此。墨公子可否告知我那位先祖的名讳?”
“墨轩。”
看来真正疑似穿越者的是这位墨家先祖。
薛婳将这个名字记下,虽然她很想看一看他留下来的那份手札,但墨十七肯定不会答应的,毕竟里面有可能涉及了某些墨家不能外传的机关术。
又聊了几句,薛婳便提出了告辞,墨子鱼也没有多留,他还赶着去教训妹妹呢。
出去时,就顺利多了,一路畅通,再没有遇到什么机关阵法。
这一次墨家之行,虽然开头有些不愉快,但结果还是很好的,起码得到了她想要的信息。
薛婳一从墨家出来,裴潜就迎了上来,“怎么样?你见到墨十七了吗?”
“车上说。”
上车后,薛婳就将后面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裴潜听得一愣一愣的。
“赵兄,真没想到,你竟然是个深藏不露的高人!”
“什么高人?不过是对机关阵法有所涉猎罢了,远远谈不上精通。”
虽然薛婳这么说,但裴潜对她的看法还是发生了很大的改变,想起她之前送给他的那瓶丹药,叫什么回春丹的,或许真是疗伤的灵丹妙药!
将薛婳送回太子府后,他就迫不及待将药从暗格里找了出来,打开瓶塞,一股令人心旷神怡的药香透了出来。
吸一口,他感觉自己的头痛都舒缓了不少。
他经常日夜颠倒,作息十分不规律,熬夜熬的多了,便落下了一个头痛的毛病,他也没当回事,痛着痛着,他也就习惯了。
而现在,头痛缓解时那股轻松舒适的感觉不要太好!
光是闻一闻就有这般奇效,那要是吃下去呢?
裴潜到底没敢随便吃药,重新塞上木塞,将瓷瓶收进了袖袋里,打算回府后找太医看看。如果药没问题的话再吃不迟。
谁想一回府,刚踏进正院,他就听到了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院子里也是一片兵荒马乱。
哭声明显是来自他三岁的独子琅哥儿的。
裴潜心里咯噔一下,大步走进去,“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