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氏大惊,“你再好好找找,是不是放在别的地方了?”
郑飞白找遍全身上下,都没找到。
夫妻俩都有些六神无主,郑飞白努力回想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丢了木牌,蓦地,他想起来了:“肯定是那个撞了我的人!”
“你在这里看着福哥儿,我下去找爹他们拿拿主意。”郑飞白匆匆留下一句,就飞速开门跑了出去。
何氏跟到门边,念及床上熟睡的福哥儿,只能重新回到床边。之前福哥儿连续两次差点丧命,她已经不敢再让福哥儿离开自己的视线了,就怕一个转眼的功夫福哥儿又出了什么事。
丈夫的木牌不见了固然让人着急,但木牌关系到的不过是一场比赛而已,丈夫参赛之前就没抱什么希望,第一场比赛能够晋级,都出人意料。就算找不回来,也不会损失什么,反而还赚了一块翡翠。
比较起来,儿子才是不容有任何损失的那个。
这样一想,何氏反倒不怎么急了,在床边坐下看着睡得跟一只小猪似的儿子,眼中满是脉脉的温情。
只要儿子还好好的,她就没什么好怕的。
*
薛婳正在房间里画设计图,面前摆着一只水盆,盆里的清水中兑了灵泉,那块粉色翡翠就浸润在水中。
在灵泉水的洗涤下,翡翠变得比之前要剔透了几分,更加漂亮。
这时,房间周围的结界忽然震动了一下,薛婳抬头,就见郑玉奴悬浮在窗外,面色焦急,魂体隐隐有些溃散的迹象,显然刚才撞在结界上,对她的魂体造成了一些伤害。
薛婳挥手,结界出现一道缝隙,郑玉奴立马飘进来,“小仙,飞白的木牌被人偷走了!”
薛婳皱了下眉,之前她就担心过这个问题,还叮嘱过郑飞白,没想到还是出事了。
“怎么回事?”
郑玉奴迅速将事情给她讲了一遍。
说话间,薛婳已经跟着她来到了郑家人所在的客栈。
不出意外,偷走郑飞白木牌的就是那个撞上他的人了,既然那人与郑飞白有过接触,必定会留下一些气息。
薛婳放出一只寻香蜂,寻香蜂绕着郑飞白飞了一圈,就识别出了小偷的气味,朝薛婳点点头,朝外飞去。
“我已经知道木牌的下落了,你们在这儿等着,我去去就来。”
她跟在寻香蜂后很快出了客栈,郑玉奴也跟了上去。
翡翠观附近另一家客栈,天字号客房内。
邓聪手里把玩着一块木牌,牌号四五七,正是郑飞白那块!
在第一场比试中,邓聪阴谋没有得逞,自己反倒被痛揍了一顿,最诡异的是,在场那么多人,竟然没有一个发现。
虽然不知道那个郑飞白是怎么做到的,但这不妨碍邓聪对他恨意更深一层,更将自己被淘汰这件事归咎到他身上。
哼,你不是得意吗?那我就把你的木牌弄过来,让你没法参加第二场比试!
邓聪咧嘴一笑,结果一不小心牵扯到嘴角的伤,痛得嘶了一声。
房间一角,跟着寻香蜂过来的薛婳和郑玉奴都将这一幕收入眼里。
郑玉奴看着邓聪的眼神冰冷至极,不愧是邓磊的种,跟他一样的卑劣!
冤有头,债有主,所以她先前只报复了邓磊,没有迁怒到他的家人身上,现在看来,这个邓聪也不是什么好东西,她就应该将他一块儿解决了才对。
看着她原本清明的眼神再一次被戾气所充斥,薛婳打了个印诀到她身体里,“不要被仇恨蒙蔽了心智。这个邓聪虽然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比起他老子还是有所不如的,不至于落到邓磊那样的境地,略施小惩就行。”
郑玉奴周身翻涌的怨气平息下来,“是。”
这时,屋子角落传来一股臭味,原来是邓聪养的一条大狗拉屎了。
薛婳见了,忽然灵机一动,手指一动,施了个清风诀,邓聪手里的木牌被吹落到地上。
“奇怪,好端端的怎么起了风。”邓聪走过去将木牌捡起来。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他捡起来的并非木牌,而是一坨被薛婳施展了幻术的狗屎!
真正的木牌早就被她取走。
邓聪抓着“木牌”,脸上带笑,那画面太美,让人不忍再看。
到了下午的复赛,邓聪带着几个狗腿子,趾高气昂地来到广场,加入到了晋级了的参赛者队伍里。
排在他前面的参赛者忽然闻到了一股臭味,他循着味道看过去,发现那股臭味竟然是从邓聪的怀里散发出来的。
表情顿时变得一言难尽。
邓聪觉得自己被冒犯了,“看什么看!没见过小爷这么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美男子吗!”
前面的参赛者心里恶寒,忙转过头,并且往前面挪了挪,尽量离得他远些。
邓聪往前面一看,发现郑飞白竟然在队伍里,顿时傻眼了。
他的木牌可是在自己手里,他怎么还能来参加比赛?难不成,他拿了一块假的试图蒙混过关?
哈哈,郑飞白怕是不知道,赌石大会的木牌上可是有着特殊的印记,要是有人能用假的蒙混过关,那赌石大会岂不是早就乱套了?
他等着看他被揭穿!
然而邓聪等啊等,等来的却是郑飞白顺利通过,被检查员放行。
这邓聪就不能忍了,当即嚷嚷出来:“等等!前面那个人的木牌是假的!”
这一嗓子,霎时引来了无数道视线。
邓聪大步走到郑飞白面前,“就是他!”
检查员神色凝重起来,难不成自己还真看走眼了?
他对郑飞白道:“你把木牌拿出来,我再检查一遍。”
郑飞白神色一点也不慌张,从容将木牌拿出来,检查员再次仔细看了一遍,分明是真的!
“好了,你进去吧。”
看向邓聪的眼神则变得不善了,“邓二公子,你为何要说他的木牌是假的?”
“我……”邓聪卡壳了,他要怎么说?难不成还能说郑飞白的木牌其实在自己手里?
那不是坐实了自己偷了郑飞白木牌的事?
“总之我就是知道!”
检查员也是认识邓聪的,这个玉京城有名的纨绔,怕是没几个不认得,先前这厮分明就没有晋级,别人他未必记得,但他可是跟邓聪有过过节的,所以格外关注了邓聪几分。
上午的比试,邓聪出来时手里可是空空如也。
现在他竟然跑到第二轮参赛者这边来排队?
检查员不耐烦了,一招手喊来两个衙隶:“这人存心来捣乱的,把他拖出去。”
“捣你娘的逼!老子是来参加比赛的,这是老子的号牌,睁大你的狗眼好好给小爷看清楚!”
邓聪一把将怀里的“号牌”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