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家的厨房里,并没有太多调料品,只有油、盐、酱油、醋这寥寥几样,而原主的记忆里,也没有其他调料的记忆,这说明,这个时代很可能并没有开发出种类繁多的调料。
调料品这一块,有很大的空白。
炒这道青菜时,她只放了适量的油和盐,酱油滴了两滴,然而那个味道,简直胜过她以往精心烹饪过的任何一道青菜!
同时具备了鲜、嫩、脆、甜。
还有一股清味。
许是加入了灵泉的缘故,吃下去清凌凌的,极度舒适。
就着这一盘青菜,她就能吃下两碗米饭!
因为薛父的失踪,薛母并没什么胃口,草草吃了几口就放下了筷子,就是以往吃再多都不觉得撑的薛曜,也是破天荒地只吃了两碗。
至于薛珺,她先前吃了药,又昏睡了过去。
饭桌上有胃口的估计只有薛婳一个,但她也不好表现出来。
她虽然继承了原主的记忆,但薛父于她而言终归还是陌生人,没真正相处过,到底隔着一层,所以对于他的失踪,她也无法像真正的原主那样寝食难安。
现在的她,对于薛母等人的感情,更多的是一种责任。
吃过饭,薛婳将碗筷收拾了,轻手轻脚回了房,打算躺一会儿。
从穿越到现在,她的身体和脑子都没停下来过,一直处于高速运转中,她是身累心也累,现在她得躺下来好好捋一捋,以后要怎么办。
原主和薛珺虽然住一间房,但其实姐妹俩是分开睡的,一人一张床,中间隔着一扇屏风。
这样也保证了一定的隐私性。
薛婳看了眼静静躺着的薛珺,她的睡姿很乖巧,双手规矩地交握置于胸前,眉间蹙着,似乎在睡梦中也有无法消解的忧愁。
皮肤白得有些透明,苍蓝色的血管都清晰可见,搭配上有些淡的眉毛,有种精致的脆弱感,但她依然不失为一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
说起来,这一家子颜值都很不俗,薛父长得高大俊朗,薛母美丽娴静,作为他们的长女,原主长相也是一等一的好,完美继承了父母双方的优点,就是皮肤黑了点,糙了点。
乡下女孩子没几个白的,小时候跟男孩子混在一起玩,漫山遍野地跑,年纪大些了又要帮家里做家务,甚至下地种田,根本没有防晒和保养的概念,不晒黑才怪了。
像薛珺这样的才是特例。
薛父薛母虽然对原主很是疼爱,但她也不可能什么都不干,甚至因为被薛父灌输了“爹爹不在的时候要好好照顾娘亲保护娘亲”的念头,她反倒很宠薛母,在家里的时候基本不让薛母沾手家务活儿。
后来薛曜薛珺兄妹俩出生,原主又将薛父的理念传递了下去。
在这个家里,薛母才是真正被娇宠的小公举。
如果薛父还在,她大概会被一直娇宠下去。
在床上躺下来,薛婳开始为以后的生活规划了起来。
就像在做菜时,她习惯将所有要用到的食材和调料都事先安排得明明白白才动手一样,在面对其他事时,她也喜欢将一切都条缕分明的规划好。
这样才能做到心里有数,遇事不慌。
她闭上眼睛,将原主的记忆重新梳理了几遍,将有用的信息都加深印象。
复盘了几遍之后,薛婳对自己现在的处境就有了一个十分清晰的认知。
现在摆在她面前的“难题”,有四个。
头一个,就是失踪的薛父。
村人找回来的那副尸骨,薛母已经确认过,那并非薛父的,所以现在有两个可能,一是薛父已经遭遇不测,薛家人显然都下意识屏蔽了这个可能,都坚信薛父只是失踪了。
现在之所以找不到,只是因为没找对地方。
那么,姑且就认为薛父是失踪了。后面她还需要继续寻找,不论是对原主,还是对薛父,都要有一个交代。
只不过她不能再自己单枪匹马地去找了,原主的下场就是前车之鉴,可能薛父还没找回来,她自己就先挂了。
而且一旦她带着大黑离开,留在家里的薛母和弟弟妹妹就非常危险了。
第二个,是薛老太,以及她背后的薛家那些人。
虽然薛父已经跟薛家分了家,但薛老太还是像块牛皮癣一样时不时出来恶心一下人,得想个法子彻底跟那边断了才行,否则薛老太又打着婆婆的旗号来逼迫薛母嫁人,那就令人无法忍受了。
只不过这个事她暂时还没有头绪,而且估计短时间内无法完成。
慢慢来吧。
第三个,钱大志。这个有县太爷做靠山的乡霸,肯定还没对薛母死心,尤其今天他还在薛家这里吃了亏,丢了脸,难保不会打击报复。
这个人是一定要解决的,否则他们家不会有安生日子可过。至于要怎么解决……薛婳伸出手,看着从掌心浮现而出的五行珠,心里已经有了打算。
最后,就是妹妹薛珺的病,薛婳猜测她很有可能是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情绪不能过激,不能剧烈运动,不能受刺激,饮食上得以清淡为主……这些特征都符合。
如果真的是这个病,那就不好治了,得好好养着,她得想法子给她创造一个适合养病的环境,不能再让薛老太、钱大志这样的人来打扰到她。
否则很可能她下次再发病就醒不过来了。
如果不是心脏病,那自然更好,她会努力想法子帮她治好病。
理清楚了目前所面临的问题,薛婳心里舒了口气。
还好,开局不算太糟。
快要睡着时,薛婳忽然想到了一件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过来。
原主定亲了!有一个叫陈庆的未婚夫!
原主是怎么跟陈庆定亲的呢?薛父在一次打猎时,救下了途径山道遭到土匪打劫险些丧生的陈父,陈家是做生意的,在镇上小有资产,算是比较有牌面的人家。
陈父被薛父救了之后,对他是万分感激,两人聊上之后,更是有种一见如故相见恨晚之感。
得知薛父有个待字闺中的女儿,陈父心血来潮,就说咱两家结为亲家吧。薛父一个妻奴,哪里敢随随便便把宝贝女儿定出去?肯定要过问媳妇的意见啊。
媳妇要是不同意,那这亲肯定不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