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怀孕?(1 / 1)

次日清晨,林渊因为月桐的事一夜难寐,起来时,满脸疲惫。萧逸之看到他憔悴的脸色,禁不住问:“林副主脸色怎么这么差,昨夜没休息好?”

林渊苦笑道:“是有些没休息好,不碍事。”

马二爷意味深长地道:“林副主可不要仗着年轻就不管自个身子,有些事要适可而止。”

众人都狐疑地看向林渊,林渊有苦自知,无奈地道:“马二爷所言极是,林渊记下了。”

萧逸之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林渊,轻轻一句“出发”,隆隆马蹄声就把这小镇震醒。

林渊悄悄地把两名马盗留下,让他们护着月桐。月桐出发时,看见有两个出示鲁寨令牌的人跟着,知道是林渊的安排,只好任他俩跟随。

奔跑了半天后,竟下起了狂风暴雨。但四处都是荒野,无处可避,月桐也只好全力前奔。终于在黄昏时看到一个小镇。去到镇中的客栈时,萧逸之和郑浩一行人马已在。月桐全身湿漉漉地跑进客栈时,所有人的目光又全都聚在她身上。

郑浩不怀好意地冷哼:“武兄弟,真是巧啊!前日只是想看一下兄弟的长相,兄弟竟然就大打出手。兄弟的马可真是骏,跑得如此之快,武兄弟莫不成是朝廷通缉犯?”

月桐心一寒,不知所措间禁不住望向林渊,林渊也甚是着急。

月桐压下嗓子冷冷道:“我不爱让你看又如何?”

郑浩头一扬:“我非要看呢?”郑浩的手下霍然站起,向月桐走去。

冲突一触即发,林渊只好站起,向郑浩作揖道:“郑副少庄主,这位武兄弟是林某的朋友,不是什么贵公子,更不是通缉犯,此次是首次出远门,不懂道上规矩。请郑副少庄主看在林某的份上,别与他计较。”

郑浩愕然地望向林渊:“他是林副主的朋友?怎么第一日林副主没相认?”

林渊道:“他全身包着,我一下子没认出来。武兄弟对我有恩,郑副少庄主就请放过他吧!”

郑浩冷冷地扫视月桐:“既是朋友,露个脸又为何如此不情愿?”

月桐冷冷道:“我长得太丑,怕吓人。”说完走向掌柜,低声要了间房就二话不说地上了二楼。

郑浩错愕地看着月桐的无礼,望向林渊,恨声道:“这些年,还真没遇过在我面前如此无礼之人。林副主,你这位朋友怕是来头不小吧!”

林渊向郑浩作揖道:“武兄弟对郑副少庄主不当之处,林某在此代为赔罪。”

郑浩冷冷一哼,忿忿不平地坐下。

此时,两名妙龄女子也从门外冲了进来,一身湿漉,看见满堂男人,两人骤然面红如火,急忙向掌柜要一间房,掌柜为难地摇头说已客满了,两人急得不断请求。

月桐在二楼看到一切,向跟上来的小二说了几句,转身进房。

小二匆匆跑下来,向掌柜道:“楼上的公子说,林公子会让出一间房给两位姑娘。”

众人霎时愣愕地望向林渊,林渊虽错愕满怀,却也只能轻轻一叹,无奈应允道:“我的房间就让给两位姑娘吧!”

两位姑娘忙向林渊道谢后,匆忙上楼。

萧逸之平淡地看了看林渊,林渊无奈地干笑两下,坐下喝酒。

马二爷笑道:“看来林副主的朋友真是不同一般啊!前日花了一锭金子住宿一晚,又把整袋钱币送给了小贼。今日问也不问一句就把林副主的房间让了出去。如此特别的兄弟,林副主怎不介绍介绍?”

林渊为难地道:“我那兄弟个性古怪,不愿与生人接触,说起话来也不留情面,马二爷不认识也罢。”

萧逸之悠悠道:“从没听林副主提起过这位朋友。她一个女子,只身上路,着实胆识过人。”

林渊惊震道:“少庄主如何知道……”

萧逸之道:“她虽刻意掩饰,但举止偶有女儿态。林副主,你这位朋友也是要去敦煌?”

林渊失措道:“或许吧,我也不太清楚。”

小二跑了过来,对林渊道:“楼上的公子请林公子上去。”

林渊心中暗暗叫苦,在少庄主面前,只身一人前往小姐房间,真相大白后,少庄主会作何感想?

“你去回公子,有什么事请他下来说吧!”

小二急忙又跑上去回话。

文叔微笑道:“林副主若不嫌弃,今晚就与老奴同房吧!希望再没别人来求宿,那位小姐要把老奴的房间也让出来。”

林渊此时已是极为不安,有苦难言,只能又喝下一杯。

突然,月桐从房中走出,压着嗓子,在二楼向下叫道:“林渊,上来。”说完转身回房。这四个字仿若圣旨一般,有着让人无法拒绝的威仪。

众人的目光向上望了望,又同时转向看往林渊。林渊窘迫得无地自容,一咬牙,站起却向萧逸之作揖道:“少庄主,请容属下前去看看。”

萧逸之微微点点头,思绪却飘在楼上传来的那句“林渊,上来。”刻意压低的嗓音下却带着熟悉的感觉。

萧慕之笑道:“这女子该不会是林副主的心上人吧!林副主对她如此言听计从,除了四弟和鲁爷,恐怕没有第三个人能让他如此了。”

萧逸之心头微震,言听计从?他对文叔轻语道:“今晚去探一探那女子是谁?”

文叔微愣后,会意地点头。

林渊进到月桐房间时已是满脸苦丧:“小姐,少庄主已看出你是名女子,看来很快会猜到你是谁。”

月桐杏眼瞪起,踱脚恼道:“我全身都包住他还是看出来?”

林渊失笑道:“察颜观色,洞察秋毫本就是少庄主的本事,小姐太低估少庄主了。既然如此,不如就认了,与少庄主好言几句,少庄主会让你去敦煌的。”

月桐在房中踱来踱去:“他不会让我去的。还有两天路程就到敦煌,我不能功亏一篑。不行,看来我得要收买文叔,有文叔帮忙一起瞒才能瞒得住。”

林渊瞠目结舌:“小姐,这,你是不可能收买文叔的。”

月桐托腮想了又想,文叔是从萧逸之自襁褓起就已照顾他,虽是主仆,文叔却视他如子,萧逸之也敬他如父。文叔绝对是全天下最不可能被收买的人。灵光一闪,她心生一计,脸却倏地泛红了。

“林大哥,今天下雨把疾风身上的墨汁全冲走了,你去找人把疾风全身再涂上墨汁。等逸哥哥休息后把文叔叫过来,文叔的事我会办妥。”

林渊无奈地暗暗一叹,应允后,转身离去。

林渊回到房中时,文叔正在打点行囊。看见林渊满脸的怅然,文叔心里狐疑更深。

“有什么事让林副主如此烦心?”

林渊看了看文叔,无奈地摇摇头:“我那朋友想请文叔过去一趟,不知文叔可否前去。”

文叔试探地问:“你的朋友我认识?”

林渊苦笑地点点道:“文叔去了就知道。”

月桐坐在榻上吃着点心,看见文叔走入,笑嘻嘻地甜唤一声:“文叔!”

文叔深深一叹:“小姐,果然是你。”

月桐眨了眨眼:“文叔猜到了?”

文叔苦笑道:“一个女子,这般行径,这世上除了小姐之外,老奴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也罢,反正少爷也猜到了,所以才叫老奴来打探虚实,既然小姐坦承,老奴这就请少爷过来吧!”

月桐笑道:“文叔,你不会告诉逸哥哥的。至少,到敦煌之前,你不会告诉。”

文叔摇摇头:“这事老奴可不敢瞒。”

月桐认真道:“我这次跟着来是为了给逸哥哥一个惊喜,文叔若是破坏了这惊喜,我可是会很生气,我的孩儿也会很生气。”

文叔和林渊震惊得合不拢嘴。过了好一阵子,文叔才回过神,颤颤地道:“小姐有了身子,怎么还可以骑马,这,少爷要是知道,可……小姐,你这也太胡闹了。”

月桐是在月氏长大,没有汉人的礼法规矩束缚,知道萧逸之就是康哥哥后,总是没有避讳地想与他亲近。两人虽是搂搂抱抱,亲密无比,却也真的只是搂抱亲吻,没有下文。只是有一次月桐吃多了点心,有些想吐,听到有丫头低声窃笑道:月娘子有喜了。月桐本来不以为意,现在想起庄中之人恐怕都以为她与萧逸之虽未成亲,却早已圆房,有了身子是一点也不稀奇。而且怀孕一事文叔一下子也辨不出真假,瞒个两三天还不容易?

“我身子底好,林太医说了,骑马没问题。不过啊,就不可以让我心情不快。我心情一差,对孩儿可是很不好。所以文叔,你千万不可逆我的意,我会很生气。”

文叔阙疑满怀:林太医怎可能说孕妇骑马没问题?而且他俩尚未大婚,难道就已圆房?回想起他俩人在鸣月庄和桐院的亲昵,圆房之事也不是没可能发生。若真是有了身子,那可真是万万违逆不得。可若没有身子,那她也是为了要去敦煌而无所不用其极。到底是真,是假?他心中闷叹,真是信也难,不信也难。

“小姐怀上了多久?今日淋了雨,身子有没有不舒服?”

月桐怔了怔,眼珠子狡黠一转:“一个多月吧!我没事,这点小雨怕什么。”

一个多月?那些日子在鸣月庄,他俩人着实是如胶似漆,形影不离。

“那小姐想老奴做什么?”

月桐嫣然一笑:“你就对逸哥哥撒一次谎。”

文叔苦不堪言,这少爷是何等聪明之人,哪能轻易欺骗?

月桐看文叔满脸苦恼,笑道:“我想好了,你就说我是林大哥未过门的妻,但又有了身孕,所以又恼又喜,追了过来。林大哥才会对我如此言听计从。”

林渊骤然吓得腿脚发软,颤声道:“小姐,你可不能这么说。少庄主以后知道真相,我是万死莫辩。而且大家都知道我没有定亲,何来什么未过门的妻?”

月桐眼珠子转了转:“那就说我是你的心上人,你喝醉了酒,做了糊涂事也不自知。我发现有了身孕,就跟来向你要个说法。这样子总可以了吧!”

林渊瞪大双眼,苦巴巴地道:“小姐,你这样子可是害苦我了。”

“又不是真的,你怕什么?这只是权宜之计,文叔可以为你作证。”

文叔已惊吓得瞪眼蹙眉,无言以对。

月桐看了看快吓傻了的两人,满意地笑了笑:“就这么定了,两天后去到敦煌,我自然会乖乖现身和逸哥哥解释,再把大大的惊喜送给他,他高兴都来不及,不会责怪你们的。你们俩放心!”

林渊和文叔面面相觑,深深地叹气。

离开房间后,林渊低声问:“小姐真的怀了身孕?她的样子怎么不像?”

文叔叹道:“小姐身子一向很好,身子好的女子有孕初期的确是看不出来。正因为看不出来才不知是真是假。如果是真的,逆了她的意,那老奴也担待不起。如今就算是假的也只能是当成真的来办。”

林渊踱脚恼道:“这小姐比起匈奴更难对付。”

文叔失笑道:“这世上除了少爷,谁还能对付得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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