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烙铁已经落在了她的脸上,王梅静的尖叫声响彻在天牢之中。
刚走进监狱门口的公公听到这声尖叫顿时大惊失色,哎呦了一声道:“这……这声音不就是王姑娘的吗?”
走在前面的顾承渊面色一变,竟然全然不顾形象的奔跑了起来。
公公一边跟着小跑一边道:“王爷等等老奴啊。”
牢房深处,秦夜南负手而立,面无表情的看着被绑在柱子上的王梅静,问道:“王梅静,你现在可有什么想说的?”
王梅静双目圆睁,瞳孔里面是不加掩饰的深深的怨恨,她双手紧攥,指甲陷入了皮肉之中,鲜血淋漓,脸上表情扭曲,尤其右面脸颊血肉模糊,散发出一股子焦糊的味道来,此时此刻的她宛如一个地狱中走出来的恶鬼,再无之前风姿绰约,容色倾城的神韵。
“秦夜南,我不会放过你的,等我出去一定折磨的你求生不能,求死不得。”她嗓子本就叫破了,现如今更是嘶哑的可怕,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齿缝隙里面蹦出来的一样,显得愈发的阴气森森。
秦夜南唇边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若是说王梅静是那阴司恶鬼,此时的他就是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的玉面修罗,他缓缓道:“没关系,你现在不想说,一会儿总会想说的。”
他顿了顿,道:“不知道你可听说过幽闭之刑?”
王梅静听到幽闭之邢四个字后,隐藏在眸子深处的惊恐便再也藏不住了,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好整以暇的秦夜南,语无伦次道:“不……你不能这么做……我是海家的小姐……你这么对我……海家不会放过你的……你没有证据……你这是滥用私刑……”
秦夜南笑了,只不过眸子中却是没有半分笑意,愈发显得整个人冷漠如冰,他道:“你觉得海家若是在意你的话会将你交给本世子吗?”
王梅静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她楞楞的看着秦夜南。
秦夜南挑了挑眉毛,嘲讽道:“不成想你经历了这么多竟然还有如此天真的想法,倒是难能可贵啊!”
泪水顺着王梅静的脸庞落了下来,是了,她早就是海家的弃子了,可是为何在这最危急的时刻她最先想到的还是海家,一颗颗泪珠从眼眶里面砸落,就像是砸在她心底深处对海家最后的希冀上一样。
在这一刻,王梅静对海家的怨恨达到的顶点。
“王梅静,若是不想感受什么是幽闭之刑,要么说出骁儿下落,要么说出你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否则今日的你休想善了!”秦夜南的耐心耗尽,下了最后通牒。
王梅静嘴唇微微颤抖着,就犹如她此刻挣扎的内心,“我……”
“王梅静,这是你最后的机会。”秦夜南的声音仿佛从深渊之中传出,回荡在了王梅静的耳边,击垮了她面上所有的伪装,瞬间嚎啕大哭,撕心裂肺般道:“不要……我说……我说……”
秦夜南眯了眯眼睛,问道:“你背后之人是谁?”
“是……”
就在王梅静刚说出一个字的时候,牢房外面传来了一道焦急的喊叫声,“梅静……”
秦夜南和王梅静同时看了过去,来人竟然是安亲王顾承渊。
王梅静泪水不受控制的落了下来,整个人愈发显得狼狈不堪,她张了张嘴巴,似乎想要说什么,可是又觉得所有的语言在这一刻都显得苍白无力,最后只是道:“王爷……我就知道……您会来救我的。”
秦夜南面色铁青,没有想到关键时候竟然功亏一篑,就差一点,只要再晚一步王梅静就说出口了。
然而安亲王却是在不动声色间松了一口气,还好来的及时,若是王梅静将他供了出来,那么他就无法善了了,即便现在也不得已深陷其中了,但是主动权却是握在他的手中的。
“安亲王不忙着在朝堂之上拉帮结派,怎么有时候跑来天牢之中英雄救美?”秦夜南危险的眯了眯眼睛,毫不掩饰的讥讽道。
“秦夜南,你无凭无据,更无官府密令,却将王梅静绑来天牢之中滥用私刑,你贵为大理寺官员,却知法犯法,你可知罪?”安亲王顾承渊不管不顾上来就给秦夜南扣了一顶大帽子。
秦夜南被气的笑了,“安亲王,这话你可说错了,王梅静涉嫌绑架我孩儿,拒不说出我孩子所在,我用些刑罚如何不可?”顿了顿,他道:“倒是安亲王你,来的这么巧,难不成是怕王梅静说出什么不利于你的话语吗?”
“你……你胡说八道,本王行的端坐的直,有什么可怕的,我看现在该怕的应该是你才是,对女子滥用私刑,竟然毫无悔过之心,还在这里对本王大放厥词,当真是可笑至极。”
“……王爷……老奴总算是追上你了……”好不容易追上来的公公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见秦夜南和安亲王之间气氛剑拔弩张,小眼睛在二人之间转了两圈,这才小心翼翼道:“老奴……老奴奉皇上旨意请世子进宫。”
公公的小眼睛最后落在了被绑在柱子上的王梅静身上,滴溜溜的转了好一会儿似乎才辨认出来这人是谁,随即道:“还有王梅静王姑娘,皇上也说了一并带入宫中。”
秦夜南冷哼了一声,拂袖离去。
顾承渊走上前将被绑在柱子上的王梅静放了下来,然而似乎这才看清楚她脸上的烙印,顿时皱起了眉头。
虽然一闪而逝,然而王梅静还是看到了,她抬起软绵无力的手想要遮挡,然而却终究无能为力,最后不甘的带着哭声道:“王爷……是秦夜南,都是他毁了我的脸,您要替我报仇啊。”
对于一个女子而言,容貌绝对重中之重,而现在,她的脸彻底的毁了。
顾承渊看着王梅静脸上的烙印,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角眉梢忽然荡开了一抹清浅的笑意,“你放心,我一定会为你报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