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流汗了。”
犹如画外音，堂云端传来梵音。冷不丁地，有人不咸不淡地一针见血道。
精准无比，让人瞬间从燥热的三伏到了寒冬腊月的刺激里。
嗯咳咳咳！金善来神特么可怜。
就这么悄咪咪地千回百转，流流冷汗，就被这不知道何时又出现在身畔的石青公子给发现了！
“听闻人流汗有两种，一种热地，一种紧张地。金兄弟你是哪种？”
沈望舒这目光好像夜晚的野猫，在黑夜中冒着精光。就这么优雅从容地款款而来。
别人往前走，他驾着马匹往金善来迎面而来。对着他散发满是试探和知性的光芒。
哎！让金善来一拍脑门无言以对。
无语问苍，好像时光倒转，他如今又回到了四年前的代县。
身上是有什么特殊的味道？
怎么石青公子就是能闻风而动，对他的一举一动了若指掌？
“你拆！”金善来调皮了，他真是挡不住这饶恶趣味。所以自个儿脸上也挂上刘儿郎当的奸笑，让聪明的石青公子自己发挥想象力就好。
公子可以猜猜，他到底是烦他烦的，还是烦他烦的！人啊！最可贵的要有自知之明！
适可而止好不好？
代县之中纠缠不休，如今又这样盯着他的细枝末节！
简直要疯了！
金善来觉得也真是奇怪了。
当年带着叶添投奔鸿雁门，一来就是因为娘亲的，这师门离家近还有俸禄收入，所以很适合他这样的待业青年。
二来，却也是心中左思右想过的。
鸿雁门当年这般落寂，和其他名门正派那是鲜少有那交集的。
所以，这样蛰伏下来可以避开魔教的耳目，也能和咬住他们不放的飞鱼庄诸位公子能有个各一方，相安无事善聊结局。
然而，原来这不是结局。
只是暂时停止了而已。搁置四年的齿轮咯吱咯吱又再次轮转。
知道沈望舒不是坏人，各为其主，可还是感慨石青公子何苦？四年前的事情，又没他们飞鱼庄什么损失。
不过是他金善来了几个无关痛痒的谎话，而少主取了他应该取的东西。
却为何一定又要来惹叶添？
对了，惹他金善来也不校因为，少主早就把他金善来划归在了自己的地盘。
这望舒公子是在玩火啊！
叶添其实要对付的是君仙缈，和他们飞鱼庄并无瓜葛。
何苦来哉？这石青公子如此孜孜不倦，好像非要在他金善来身上刨根究底，挖出什么蛛丝马迹来！
真是让金善来头疼不已，觉得只要这人在，他一刻不得安宁！
“我猜啊？你是紧张地。”沈望舒正色道。他像是来队伍的最后面压阵的，可其实，就是想和金沙来一道儿走。
直觉告诉他，不起眼地，甚至是到处惹人笑话插科打诨的金善来，才是深藏不露的那个！
没有道理，全凭直觉。
和沈望舒一贯的睿智理性背道而驰，可他那么坚信。
“我紧张什么？你再猜猜。”金善来驾着他的马驹，一看东边的黎明初起，眉目含着意味深长，和这石青公子正面交锋道。
沈望舒太聪明，明人不暗话。他其实并不希望沈望舒知道太多，日后成了少主的威胁。
到时候，他这个心存正道的金捕快会左右为难。
悬崖勒马，不要太追求心中真相的好。沈望舒不知道吗？知道得越多，麻烦越多。
抓着他金善来不放，可是会引火上身的。
“你在紧张，又遇到了我。”
石青公子抿嘴一笑，他却好像全然不怕麻烦缠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