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蝶悠进宫想见皇上,却被殿外的公公以皇上龙体不适,拒见任何人为由挡了回来,她知道高湛是在躲着
她,不想见她,早就知道自己一定会来替长恭求情,他越是躲着她,她就越是要见他,龙体不适是么?那她就
在殿外等着,等到你龙体好了再见,左右她也没什么事情,她就不信高湛能一天不出这宫殿的门。
皇宫的另一角,靖涵宫,宫女们都守在殿外数十米外,殿内安静的没有一点声音,皇后的那张雕花凤床静
静的躺在内殿深处,凤床四周散落着半透明的床幔,床前一双绣着凤凰的绣花鞋并着一双黑色官靴成了一对,
床沿散落了几片衣角,略显凌乱,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暧昧的气息,明明没有丝毫微风拂过,可那床幔却轻轻的
拂动着,一下一下很有节奏,透过床幔的缝隙隐隐听的到女子隐忍的*声,和男子低低的喘息声,半响,床
幔回归平静,一道沙哑中带着妩媚的声音传了出来,
“士开,我们不是要对付河南王吗?怎么你却改变了主意对付兰陵王了?”。
和士开眼底滑过一丝冷笑,搂紧了怀中女子的细腰,顺势在她翘臀上捏了一把,女子娇嗔的在他怀里扭捏
了一下,引来他腹部又是一阵火热,不过刚刚运动过,他要歇息一会才行,遂敛去了眼中的欲?望,说道,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相反的,若想对付河南王,也一定要先斩断他的左膀右臂才行”。
“这么说,对付兰陵王只是第一步?”,胡皇后恍然大悟道。
和士开点了点头,水蓝色的眼中带着复杂的神色,
“皇上毕竟跟河南王是从小一块长大的,感情还很深,不是这么容易挑拨的”。
“那就慢慢挑喽,兰陵王也是皇上看着长大的,现在不也是对他动了手么?”,胡皇后仿佛已经看到了河
南王被扳倒的样子,巧笑间带着阴狠之色。
“皇上是被嫉妒蒙蔽了双眼,受贿的理由根本不值得推敲,只要那个人求了皇上,皇上多半还是会心软的
”,和士开一步一步已经算计好了,仿佛什么都逃不过他的手心一般。
胡皇后猛地攥紧了粉拳,随即若无其事的问道,
“那怎么办?我们的功夫不是白费了吗?”。
“皇上就算心软也毕竟要顾及他的金口玉言,圣旨已下,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做的,少说也要将兰陵王压几
个月,这段时间足够我对付河南王的了”,和士开奸笑一声,自信满满。
“士开,还是你厉害”,胡皇后立刻露出了她小女人的姿态。
和士开淫淫一笑,翻身压在了她身上,双手在她双峰上捏了一把,俯身在她耳垂诱惑道,
“我还有更厉害的,娘娘要不要试试?”。
胡皇后娇媚一笑,在他身下摩擦了几下双峰,直接用行动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对话声消失,床幔又轻轻拂动了起来,一切又倒回到了初始的场景。
律政宫前,安蝶悠站累了就坐在了台阶上,来来往往的宫女太监们都纷纷投来关切的视线,曹公公似是有
些不忍心看着她在太阳底下晒,路过她身边时俯身劝道,
“公子,依奴才之见,公子还是先回去吧!虽说这天气不热,但你都在这晒了个把时辰了,别中了热气,
那就不好了”。
安蝶悠抬手擦了擦额头的些许汗珠,笑着谢道,
“安逸谢公公关心了,我再等会,皇上若是晌午前都不召见我,我就回去”。
曹公公见她坚持,也不便再说什么,叹了口气,走进了律政宫外殿,高湛正在专心的批阅奏折,一双眼眸
专注的仿佛容不下任何杂质,但也只有他自己最清楚,他什么也看不下去,一心都挂在殿外人的身上。
“皇上,您的茶”,曹公公恭恭敬敬的将新砌好的茶放在了御桌上。
高湛放下了手中的折子,端起茶杯,用茶盖轻轻的拂过茶水,抿了抿唇,终还是问了句,
“他还在外面?”。
曹公公顿了下脚步,转身勾头回道,
“回皇上,公子还在外面候着呢”。
高湛正想喝茶的手停了一下,只略微抿了一口,叹了口气,轻声道,
“宣他进来吧!”。
“是,皇上”,曹公公眼神一亮,忙疾步走了出去。
高湛眼神看向窗外,日头正热,心中微酸,为了他,就那么不知道爱惜自己么?
“安逸参见皇上”,安蝶悠进了殿,腿还是有些麻麻的,站都有些站不稳。
“怎么了?”,高湛一回头正好见她身影晃了一下,再见她脸色微红,心头泛起心疼。
“没什么,许是坐久了,腿麻了,一会就好了,皇上龙体好些了没?”,安蝶悠敲了几下大腿外侧,装模
作样的关心道。
“去那边坐着,让宫女们给你锤锤”,高湛没回答她的话,指了指窗台边的卧榻说道。
宫女们领了旨意自是已经走了过去,安蝶悠想说不用麻烦了,可见他貌似很坚持,只能听话的走了过去。
高湛此时也从龙椅上起来,走到她对面坐着,摆弄着棋子,也不说话,安蝶悠正享受着宫女们的按摩,自
然也不想说话,见他摆弄棋子,问道,
“皇上要安逸陪你下一局吗?”。
高湛停下了手,看着她,
“你好不容易见了朕,不是想替兰陵王求情的么?”。
“本来是想来着,可现在不想了,兰陵王是什么样的性子皇上该比我清楚,他会不会行受贿一事,皇上也
当明了,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待到真相大白之日,不用我求情,皇上自会还兰陵王一个公道”,安蝶悠
轻声慢语,一字一句听起来都没有为高长恭说话,可话里的深意又句句在偏向他。在殿外坐了这么久,阳光的
暴晒下她的头脑渐渐清晰了起来,进宫前大脑短路,只一心想着为长恭澄清,可现在她觉得没有那个必要了,
皇上既然保留了长恭王爷的爵位,就足以证明他也是不相信长恭会受贿的,至于为什么顺水推舟,她就不知道
了,高湛的心思她一向不敢猜也猜不透,被罢官就罢官了,早晚都要东山再起的,暂时退出朝廷的纷争也未尝
不是好事,不管现在兵权在谁手上,最后齐国的顶梁柱依旧会是长恭。
“你就这么自信,若朕下旨杀了他呢?”,高湛眯着眼睛,寒气逼人。
“皇上不会”,安蝶悠依旧不被他的冰冷吓到。笑着看他一眼接着说道,
“兰陵王少年英勇,是齐国少有的年轻战将,如今边国虎视眈眈,随时都可能发起战事,斛律将军和段韶
将军都镇守边陲,一旦起了战事,远水解不了近火,能在沙场上震慑敌军的非兰陵王莫属,英明如皇上,一定
会为了齐国,为了百姓着想,留兰陵王的性命”。
高湛寒光中显了丝笑意,淡淡开口,
“你还是这么聪明”。
“我不是聪明,我只是知道皇上一切以国家为重”,安蝶悠可不敢承认自己聪明,在皇上面前还是装的愚
钝一些比较好,若不是为了长恭,她也不会说刚才这番话的。
“还是这么伶牙俐齿”,高湛倒也不甚在意她猜对了自己的心思。
“皇上,我可以当做你是在夸奖我么?”,安蝶悠举手问道。
高湛无奈了,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安蝶悠也笑了起来,心里这下踏实了,她就害怕皇上会进一步追究长恭
。
“皇上,河南王到了”,曹公公的声音突然打断了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