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来了,上来了,快去帮他们”,安蝶悠一边替他们高兴,一边指挥着其余的侍卫都去拉他们一把。
侍卫们都知道安蝶悠在高湛身边是红人,自然听话的走到岸边,准备将之前跳下湖的侍卫拉上来。
几名侍卫在别人的帮助下很快就上来了,衣服已经全被湖水浸湿了,冰冷的贴在身上,全身都开始抽搐起
来,但还是忍着强烈的疼痛将从湖底捞出来的东西抬到了高湛面前,
“请王爷过目”。
高湛只淡淡的看了一眼,便摆手示意他们可以下去了,侍卫们接到命令,赶忙都披上了衣裳退了下去。
“这……?”,安蝶悠惊讶侍卫们从湖底捞上来的东西,既然是一个雕刻精美的冰雕,不由的涌上来一股
熟悉感,她有一年冬天特意跑去了哈尔滨看冰雕,当时美轮美奂的冰雕让她举目难忘,到现在还记忆犹新。
“这跟你口中所说的冰雕是否相差无几?”,高湛看着经过一夜冰冻之后的冰雕问道。
“恩恩,有过之而不及”,安蝶悠兴奋的直点头,高长恭见她如此高兴有些吃味,这个冰雕他也听安蝶悠
提起过,当时只是闲聊的时候聊到的,没想到九叔就记在了心里,特在这大雪之日命人雕刻出这只冰鹤出来取
悦蝶儿,他若有所思的将视线掠过高湛,他正专注的看着安蝶悠,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不是喜欢又是何物?九
叔喜欢蝶儿,这已是不争的事实。
“长恭,来看看,这冰雕的野鹤好漂亮”,安蝶悠笑着朝他招手,高长恭猛的回神,才发觉自己的手不知
道什么时候握成了拳头。
安蝶悠也被高长恭此时的眼神吓了一跳,那本来就不含任何感情的眸子中却折射出一股冰冷的寒气,让人
看着不寒而栗,仿佛回到了战场上,他正仇视着自己的仇人,可这在场的人中除了自己便只剩下了高湛了,高
长恭怎么会把自己的九叔当仇人呢?
“你喜欢就行”,高湛宠溺似的语气让高长恭更觉无法忍受。
“这么稀有的东西任谁看了都会惊叹的”,安蝶悠看似平常的话,却已经巧妙的避开了高湛的宠溺,她隐
约觉得高湛对自己太好,而高长恭刚刚是在吃醋了。
高长恭听安蝶悠如此说,眉头才舒展了一点,安蝶悠见他脸色一会晴一会阴的,不禁感慨,小屁孩,就喜
欢吃醋。
高湛注意到了两人之间的暗波涌动,视线中越发多了几丝冰冷,比这大雪天的温度还低上几度,让人平白
无故就觉得寒气逼人。
“九叔,有些事情侄儿要同你商议”,高长恭不想安蝶悠再在高湛眼皮底下晃悠,借口说道。
高湛深深的看了高长恭一眼,转头对安蝶悠说道,
“这只冰鹤你搬去放到千鹤楼吧,”。
安蝶悠一时没转过弯,愣了一下,几秒钟之后才知道高湛的用意,这冰雕在邺城算的上是新鲜玩意,倘若
真摆在千鹤楼肯定能吸引很多人来观看的,虽然现在千鹤楼已经不需要打任何广告也能高朋满座了,但时不时
的有点新鲜的东西总是好的,确实很想领这份情,但碍于高长恭,她还是忍痛婉拒道,
“那怎么行?这冰鹤雕出来花费了不少的人力,安逸可不敢当”。
高湛倒也没在意她委婉拒收这份礼物,只平常语气说道,
“你既不要,那我留着也没什么用,扔到湖里去吧!”。
说着朝侍卫招了招手,安蝶悠听着一阵心疼,这才刚刚让几名侍卫冒着被冻死的危险捞上来的,还没看几
分钟就重新扔下去,她都觉得对不起刚才几位侍卫大哥,遂也顾不上高长恭的感受了,忙阻止道,
“别,王爷,扔了多可惜,还是给我搬回千鹤楼吧”。
高湛也没表现的因为她接受了就开心了,依旧是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可只有他自己最清楚此时心里是高兴
的。
“长恭,不是有事情跟我商量吗?去书房吧”。
高长恭点了点头,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回头用唇形对安蝶悠说了两字,
“等我”。
安蝶悠看懂了,笑着点头答应。两人走过之后,安蝶悠吩咐侍卫们将冰鹤送去千鹤楼,她自己便先行一步
走了,出了长广王府,她一路朝千鹤楼的方向走去,天空还在飘舞着片片莹白的雪花,一片片的落在她发丝上
,肩膀上,脚下一踩一滑,甚是有趣,突然想起那年冬天在哈尔滨滑雪场里滑雪的样子,身姿在冰天雪地中旋
转飞扬,那种近乎腾空的感觉让人心血沸腾,丝毫不觉一丝冷意,真想再体会一次炫舞的感觉,只可惜这里没
有溜冰鞋,就算她能想办法制作一个简单的,也没地方滑冰,
“哎,落后啊”,安蝶悠失望的叹了口气。
“哎呦”,
随着一声哎呦,安蝶悠身体被人迎面撞了一下,踉跄着后退了几步,好在她有功夫才不至于跌倒在雪地里
,可跟她相撞的人就没她这身手了,一屁股跌在了地上,半边身子都埋在了雪地里,安蝶悠见此,忙上前两步
,将自己的手递给她关心到,
“抱歉姑娘,你没事吧?”。
“你怎么走路的?这么宽的路你还……”,娇怒声戛然而止,这姑娘看着安蝶悠的脸一时呆住了,到了嘴
边的话硬生没了声音,打了个转伴着惊艳又咽回了肚子,连自己还坐在雪地里都忘了。
安蝶悠不知自己这张脸勾住了人家姑娘的魂,听她有些不高兴忙又道歉道,
“不好意思,是我想事情想的太入迷了,姑娘,这天挺冷的,我看你还是先起来吧,免得着凉”。
“嗯”,姑娘脸色一羞,垂头将手放在了安蝶悠的手中,安蝶悠稍微使点力气就将她拉了起来。
这姑娘起身之后越发的害羞了起来,猛的抽回自己的手,低声道,
“多谢公子”,说完不等安蝶悠说话就小步跑开了。
“喂……”,安蝶悠瞥见地上她掉下来的一小包东西,刚捡起来想还给她时就发现她已经匆忙跑走了。
琢磨着手里这一小包纸包的东西是什么,看这包装技术像是药材,刚刚那小妮子她认识,她爹小老婆的贴
身丫鬟,在府上有过几面之缘,这么一大早的出来抓药,也不知是她自己病了还是滢心病了,出于好奇,她将
药包放在鼻尖闻了闻,味道刚一扑入鼻尖,安蝶悠俏丽的眉头就皱了起来,什么怪味?又香又臭的,不过她对
这散发的两种味道都是十分熟悉的,以前盗墓的时候她随身都会携带专制跌打损伤的药,所以对红花的臭味和
麝香的香味可谓一闻便知,知道了是什么药材她更好奇了,看她刚才的样子也不像是哪里磕着碰着了,怎生能
用到这些东西?如果是别的丫鬟也用不着她亲自跑出来买药,况且跌伤了也不需要两种药一起用吧?越想越觉
得奇怪,于是将药包打开了,除了红花和麝香之外还有几样她认不得的药材,味儿全被红花的臭味遮住了,安
蝶悠想了想觉得拿着这药去药铺问问,也省得他费心思去猜了。
安蝶悠寻了一家很近的药铺进去了,掌柜的一见着是她,客气的招呼道,
“安老板这么早啊!”。
“王掌柜也挺早的”,安蝶悠走近柜台笑道。
“安老板是诊脉还是抓药?”,王掌柜放下手中的活问道。
安蝶悠摇了摇头将手里的药包放在了柜台上,说道,
“都不是,劳烦王掌柜看看这是治什么病的”。
王掌柜明白了她的意图,将药包中的药材都倒在了柜台上,手指来回拨动了几下,确定之后才拱手说道,
“这是打胎的药”。
安蝶悠瞳孔一缩,反问道,
“打胎的药?”。
王掌柜见她脸色不对,语气也严肃了几分,看来她也不知这是什么药。
“千真万确,而且是很厉害的配方,红花加上麝香,药量控制不好的话会出人命的”。
安蝶悠浑身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拱手谢道,
“有劳王掌柜了,改日再会”。
“安老板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