领头混混推开了大门首当其冲走了进去。骆天鹅抬步就要跟上,被身后的小混混拉了一把,附在她耳边上低低说了一句:“小妹妹,你等等再进去,我们先去里面看看。”
不用多想,骆天鹅就明白了他们的苦心,虽然心里焦急,还是点了点头表示同意。于是,抱着牧塔塔和詹旃的小混混跟骆天鹅呆在了门外。其他的人跟着领头混混而入——包括抬着被砸伤小混混的其他人。
骆天鹅站在门口望着没有开灯的里面有种望眼欲穿的感觉。不过,在她身边的小混混们却显得相当警惕,其中一个还冲着里面喊了一句:“怎么不开灯?”
很快有领头混混的回答:“我们在找开关。”没了声息,只听到他们脚步攒动的声音。暂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妥之处。
原地等了有2、3分钟,却依旧没有光亮透出。陪着骆天鹅的小混混们有些觉得蹊跷,但是骆天鹅却心焦不已,想要直接进去了。她几次三番被小混混们劝住。
又忧又急的骆天鹅眼见着牧塔塔的血仿佛如小溪般源源不断,并不因被强行捂住伤口而有所收敛。而牧塔塔的脸色更是一片苍白,如同光洁的盘子般可怖。
尽管只是短短的几分钟,可是在看着好朋友血流不止的情况下,却有了度日如年的感觉。骆天鹅管不了许多,便要抬脚走进屋子里去。
还是被一把拦住,拉住她的人说:“小妹妹,我们老大心眼最多了,小心一点没有错的!”
“可、可塔塔她已经流了这么多血,不给她止血的话、不止血的话……”女孩子的嗓音里漫着哭腔。
另一个小混混也来劝她:“要是老大搞了鬼花样,把你们都抓住了,那就更不可能有办法给这个小姑娘治伤了!”
这一番说辞让骆天鹅犹豫不决,她一边有心于牧塔塔的失血,一边害怕着再次落入圈套。要进屋的步子,最终还是撤了回来,望穿秋水地看着那黑暗中。
“你们怎么样了?”屋外的小混混们其实也沉不住气了,张口冲着里面叫了一嗓子。
“没事!进来吧!”里面的人在短短的几秒后,给出了安全的答案。
骆天鹅闻言立即是往里面走,因为她听得出那个声音是属于小混混们中的一个。既然,他已经给了自己没有危险的信号,那就必须要赶快进去为塔塔止血,还有叫救护车!
不过,却在脚步落下门里的前一瞬被拉了出来。她皱起了眉头,有些怒:“为什么还不进去?!”语气里有大惑不解,和愤愤。
“他们没有说暗号!”小混混急切地解释,“我们这些道上的人,为了安全起见,一般都是用自己人的暗号表示安全。但是,他们没有说暗号!”
骆天鹅有些半信半疑,转头去看另一个小混混——他的脸色带着惊疑不定的小心之色——看来,真的有些古怪……可塔塔和詹旃怎么办?
“唔……”卷缩在小混混怀里的牧塔塔,突然发出了小声的*,那种难受和痛苦从语句里呼之欲出,让骆天鹅感同身受。
“塔塔、塔塔……你怎么样了?好些了吗?是不是不舒服啊?”骆天鹅凑过去,轻言细语地问着,那小心翼翼的姿态仿佛牧塔塔是只蝴蝶,唯恐定点差错便会吓飞了她,再也找不回来。
牧塔塔只觉得眼前一片模糊,脖子上有一点点疼。脑袋里木木地,像是蜂蜜和糨糊搅和在了一起,没有办法运转。她听到了有人在叫自己,勉强聚齐了为数不多的精神。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色。
于是,她笑了笑,想驱散对方脸色的担忧之色。但是她并不晓得,那个笑容在她的努力下,也依然显得苍白无力而孱弱。她张了张嘴,说:“天鹅……”没有料到,只是两个字就仿佛用尽了力气。
怎么会这样呢?一定是呼吸得不够,空气没有涌进肺里。有了这样认知的女孩,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感觉到了稍微清明了一些,又才用着微弱的声音说:“……我没事,你别担心……”
不知道为什么,说完了这两句话,觉得全身的力气都开始随之离去,脑袋被蜜糖和浆糊的黏性弄得疲惫不堪。就连眼皮子都因此那种黏而一个劲想要闭合。
“天鹅……你别哭,我很好,不要担……”还没有说完,就觉得脱了力般。黑暗笼罩了她。
“塔塔!塔塔!你别死啊!”骆天鹅大叫起来,凄厉而悲惨。摇晃着牧塔塔的手。眼泪从那双红肿未退的眸子里,倾巢而出。
她从前就知道,人失血过多会死去,因为人体里绝大多数是水分。她从前还知道,快要死去的人,会突然精神大好,呈现出病中不会有的状态,那叫做回光返照……
惊、惧、怕、哀、忧、悲、痛……总总不一而足的情绪,用龙卷风驾驭着沙尘暴的方式将骆天鹅席卷,抛入天空,又坠入地面,狠狠地鞭笞着她,几乎快要崩溃。
“小妹妹,别急别急!这个小姑娘只是晕了过去,你别着急!”身边的小混混查看了牧塔塔的情况,一转头发现骆天鹅哭得死去活来,估计着快要哭昏。赶紧安慰着她。
“塔、塔塔,她……她不是回光返照?”骆天鹅犹不放心,战战兢兢地问,眼睛里的惧怕晃得小混混们眼晕。
小混混们很肯定地点头:“她只是昏过去了!”
得到了这颗定心丸的骆天鹅勉强收了眼泪,也同一时间内下定了决心。满脸坚决地向着门里走去,在小混混的手触及她之前说:“我不能再管其他的了,为了塔塔,这里是龙潭虎穴,我都要进去!”
恰好,门内也传出来了催促声:“你们怎么还没有进来!快点!”
小混混们有些迟疑,毕竟,他们要是进去,发现这是一个天大的陷阱,那睚眦必报的老大,一定会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