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面就安静了下来。狭小的医务室里,站着这么多人,却诡异地失去了声音。每个人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牧塔塔奇怪着詹旃脸上的惊异,转头才发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这种活像见鬼的表情。越来越是皱眉:“我说错了吗?”
然后,把视线固定到了简霁的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被看着的简霁不知道怎么的,手心有细细的汗分泌了出来,布满了整个手掌。
她、她她怎么会知道?!难道……
回想着全部的细节,简霁确定自己绝对没有出错。想起了历年在房间里带过那么长时间……
立刻以眼神去询问对方,却发现对方也震惊着在看着自己,目光里也全是问号。
既不是他,也不是自己,那会是谁?
塔塔怎么会知道的!
苦苦思索着原因的简霁忘记了牧塔塔正望着自己。
没有得到的女生疑惑着又换了另一个对象——历年,发现他却看着简霁。
心里不由地嘀咕着:怎么回事?她跟天鹅中暑不舒服的时候,是詹旃送她们来医务室,不是吗?
简霁和历年好奇怪呀!既然他们都在医务室做学生会的工作,那肯定有看到詹旃送她们过来吖?
不、不对!
为什么?为什么自己醒来时,没有看到天鹅呢?天鹅跟自己一起中暑的呀?
牧塔塔突然就觉得记忆混乱起来:为什么天鹅没有在医务室呢?
她疯狂地在回忆里翻找着,企图找到那个让一切都合理的解释,却始终不得其踪。
突然,在记忆里有有个片段一闪而过。
她竭力地抓住它,牢牢地不让它挣扎溜走的企图得逞。缓慢地看清楚了所有的情境……
原来,是这样子呢。怪不得,大家都那么大惊失色的样子。是自己不对劲啊……
明明事情是这个样子的,自己的记忆竟然会出错!
女生一边这样懊悔着,一边用力地敲起自己的脑袋来,沮丧着:“我怎么可以忘记这件事情呢!”
这一句话像是秒表为零的定时炸弹爆炸开来,将惊愕交集的众人炸得脑袋发“嗡”。
代笙几乎是口吃着问道:“塔、塔塔。你……你都记起来、了?”
“当然记起来了!怎么可以忘掉呢!”牧塔塔瞪大眼看向代笙说。
又握住詹旃的手,真诚地看着她,“我怎么可以忘记詹旃那样保护天鹅呢!”
“不、不会吧……”代笙心惊肉跳,下意识地喃喃着,“林爷爷不是说,等病好才会记起来吗?”
历年与简霁闻言,脸色皆是一变。竟都是苍白如纸!
因为只有他们才知道,要是没有好的话,强行记起来的后果是什么……
现在的情况太过奇特,不知道她是自然想起来的,还是因为外力的原因。
不过,要是只是之前那一次释放情绪的哭泣就能好的话,那牧塔塔不可能会长期患有那种病……
那,就只有另一种结果了!
想到来冒充校医的林爷爷惋惜着叹气说的话,两个男生无法不胆战心惊。
牧塔塔没空去管别人的想法,她对着詹旃大声说:“谢谢你保护天鹅!詹旃!”
詹旃摆着手说:“没有没有,要是塔塔在的话肯定也要那样做的,对吧?”
牧塔塔立刻小鸡啄米的点着头,说:“詹旃遇到那种事的话,我也会那样保护的你!”展开的笑容灿烂而诚挚。
历年看着那张如同花朵绽放笑脸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按理说,她要是想起了一切,怎么可能会是这种表情呢?
这样想的历年试探着插了一句:“废弃仓库在整修?”
几个人都表情怪异地看着他,包括牧塔塔。其他人都没有说话。但是被询问的牧塔塔很莫名其妙。
她想了一想,摇头:“我没去过那里啊!”
像是投入结成薄冰的湖水,立刻将平静砸开了一个洞,顺便把大家的惊惧都砸沉下去,独留下了疑惑。
提在胸口地气慢慢平缓下去,简霁这才懂了历年的意思。看来,塔塔的记忆并不是原来的事实真相。
不过,为什么会突然说詹旃保护天鹅?之前,她可是一直没有说过呀?这又是怎么回事?
詹旃也奇怪起来,说:“是说我帮天鹅挡住了……”话没说完就被打断。
骆天鹅立刻截断詹旃,拉牧塔塔到自己面前:“塔塔,我突然好难受呀……”
果然,牧塔塔忘记了其他的,着急了起来:“你不舒服吗?天鹅,你等等,我去找医生!”说完,就快速地跑了出去。
确定她已经出去之后,骆天鹅有些生气地对詹旃说:“你干嘛说那个啊!塔塔记起来怎么办?”
被训斥的女生很委屈地低下头:“对不起。我、我忘记了……我以为,她记起来了!”
骆天鹅看着她捂着肩膀的样子,还有那手肘处的的纱布,就觉得自己有点太凶,连忙安慰她:“不是啦,我没有怪你!”
历年冷冷地哼了一声:“你是故意的!”眸子里的光如利剑直指詹旃。
受到指控的詹旃慌乱地摇着手,分辨着:“不、不……我不是的,真的不是有意的!”隐隐泛起泪光。
代笙看她眼泪都要掉下来,立刻大声说:“詹旃不会是故意的!历年,你这个家伙总是这样多疑!”
简霁眼见历年跟代笙就要吵起来,马上接过话:“还是先想想办法!塔塔就要回来了!”
几个人都安静下来。简霁才分析道:“塔塔记忆还是有问题,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又出了一些我们不知道的东西。”
大家都点着头,简霁接着说:“必须知道她的记忆里的情况!”
“我们直接问她就可以了啊!”代笙自以为问题简单。
“不行!”历年毫不犹豫就驳回了这个不靠谱的言论,“她会疑惑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见代笙还是不解,简霁替历年解释道:“理论上,在医务室里来看她,就应该已经知道了。”
每个人的眉头都变成了黑色的毛虫,不断地伸展又收紧。想着有所可能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