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男生并没有半分罪人的自觉,更没有被瞪的一丁点不安。就像是,他牵她的手是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
那张总是没有表情的扑克牌脸,此刻竟还有几分笑意吟吟,还有几分不易发觉的愉悦。
他看着她越来越不能自己的脸红,终于是羞不可抑地略略低下了脑袋。被她失去记性所带来的愤怒就减少了许多。
历年仿佛入魔似的,走近了她。而女生也似乎没有发觉。
带着怜爱,带着心痛,带着心底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轻轻拥住了她。
第一次,那么靠近,那么轻柔,那么心无旁骛地,只是因为想要拥抱,而拥抱……
牧塔塔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她明明知道他在做什么,也知道他想要做什么。可是,她生不出一点点的抵抗。
仿佛她也渴望着男生的怀抱,仿佛她从来不抗拒她的拥抱,仿佛她一直在期待在他对自己的所有动作。
当历年将双手张开,以缓慢而轻柔的姿势,环住了牧塔塔的身体。将她拥进了自己的怀里……
那个除了她,无人靠近过的地方。让她静静地靠近他的胸膛,倾听他的心跳。而他也同样感受到她的。
那一刻,是美好的。是多么,美好而静谧的啊!
这一刻的牧塔塔感觉到的是快乐,是放松。是,安心……
她感觉得到他拥抱里的轻柔,还有宠溺。甚至,有一种她不熟悉的,似乎是被成为呵护的态度。
这个拥抱里有太多的东西,是她在这一刻不想去咀嚼的。也是她小小的私心。
在这一刻,她只想要在这个怀抱里沉沦。在这个怀抱里得到一点点的安稳。得到一点点的温暖。
像是一个世纪,又仿佛只有一瞬。
她还是挣扎着,带着浓重的不舍,带着深重的不甘,带着沉重的不愿。从他的怀抱里挣脱开去。
看到对方不解的脸,还有眸子里无法让人仰视的深情。
那是,不属于牧塔塔的。也是,牧塔塔不应该得到的。
这样好的怀抱里,应该是更好的女孩子被拥在其中。而不是自己。
“嗯?”看到牧塔塔躲闪的脸。历年很疑惑,明明一切都很好。
她接受了自己的拥抱,也静静地自己的怀抱里很安然。
可是,却还是放弃了吗?
他以为,只要再多一会儿,再多一小会儿!就可以了。她就会愿意跟自己在一起了吧?
“我……”牧塔塔不去看他的脸,绞尽脑汁找着理由,“啊,我要去洗手间!”说完,头也不抬就跑了。
没有看到,留下的男生脸上有着笑意,还有很多的决心:我一定会,追到你的……
同一时间的骆天鹅等人也没有很好过。
代笙送骆天鹅和詹旃回到教室的时候,就已经觉察了气氛的古怪。
虽然一瘸一拐的詹旃很引人瞩目,不过,更为诡异的是,他们所到之地的鸦雀无声。
一般出现了詹旃这样受伤严重的人,过往之处除了围观,应该还有更多的议论纷纷。
不过,他们都没有心情去理,也只以为是因为代笙这个校草出现的关系。把两个女生送到了教室门口,代笙就走了。
而教室里的寂静也显得相当令人不安。相对于詹旃的伤势,同学更加在意的是牧塔塔的缺席。
当上课铃声及时响起来的时候,班主任的出现解了骆天鹅的围。令她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还没等这口气的落下,班主任就叫了骆天鹅去办公室。于是,她又忐忑不安地去了那个是非之地。
班主任对于事件的经过已经相当的了解了。苦口婆心对着骆天鹅说,早恋是多么多么令人发指!
然后,就是长篇大论。接着,又是检讨。不过,奇怪的是,他却没有提要请家长这个本来一开始就应该出现的要求。
倒是令骆天鹅大大松了一口气。天知道,要是爸爸知道了,会不会又要为了让自己转学而搬家。
到了第二节课开始时,她才得到了可以回去的释放。不过,却错过了看塔塔的时机。心里着急不已。
上课的内容像是在听天书。有听没有停。
就在她焦虑不安时,詹旃传来了纸条:大家都知道中午的事情了,怎么办啊?
骆天鹅大惊失色,她以为这个事件不会这么快传出来。而且,简霁学长说过会控制的呀?
怎么会?怎么会这么快就有人知道了?
她赶紧把纸条传回去:怎么会有人知道呢?而且这么快?
詹旃却也不清楚:不知道,不过,好像是那些打人的女生说的。
骆天鹅揉了纸团,焦躁不安着。事情闹得这样大,爸爸迟早会知道的啊!
没过一会儿,詹旃又传过来了字条:好像历年学长在保卫处处理呢。天鹅,你别着急!
看了纸条后,骆天鹅的心里似乎有一个小小的开关被触动了,她不确定那是控制什么的。
可是,心里却忽然就多了一点点除了担心之外的想法,在这个脑海在上蹿下跳地闹腾着。
简霁学长不是说,是他去保卫处处理吗……
那历年学长在那里的话,塔塔的身边是谁呢?也许……没有人在吧?
塔塔,真好呢。不用面对这些事情。幸好,她昏过去了……
就这样想着,手里的那张纸条就一点一点被她下意识地撕成了碎片。
下了课,立刻跟詹旃说了一声,她就要独自一人往医务室跑。一路上,看见她的人都噤若寒蝉,不过却止不住眼睛的观望。
管不了那些人的想法,骆天鹅低着头一路小跑,正好撞见了站在医务室门外的简霁。
看他样子正要准备走进去。
“等等我!”骆天鹅赶紧叫住他。
简霁回过头来看见她,皱眉:“天鹅,你怎么来了?”
“我不放心塔塔。她醒了吗?”一边说着,一边赶了上去。
“怎么了?塔塔出事了吗?”骆天鹅大急,能让简霁都觉得麻烦的话,那就真的不好了!
“不是很严重,”简霁宽慰着她,苦笑着,“不过,她失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