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叶亭,本城著名的富豪俱乐部,创始人据说是一个靠名贵木种起家的女人。
这个俱乐部的初衷是为结识本行业的人士,后来越做越大,随着创始人的身家在胡润榜上排名的越来越靠前而水涨船高,直到现在,成了本城著名的私人会所俱乐部,新会员必须由老会员介绍,还要有严格的入会制度,自然来往者非富即贵。
舒池走下车子的时候,看到了略显陈旧的大厦上只有三个字,“华叶亭”。
她以前路过这里的时候,只以为这是个普通的写字楼而已。
她自然不知道这里面的状况,更不知道为什么商裴迪绕了半个城来到的居然是这么一个貌似普通的地方。
或许,如此低调普通的地方,别人不会认识他,他也不想让别人认出他来而已。
舒池这么想着,打量了一下周围。
可是就这么一个普通的地方,宽阔的停车场里竟停满了各式各样的豪车。
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凉风扑面,午后的阳光温暖,照在人身上有种懒洋洋的感觉。
下车后,商裴迪在前,她只能紧跟其后。
当随着旋转门进入大厅的时候,舒池禁不住眼前豁然一亮。
与低调古朴的外表不相符的是,整个大厅古色古香,各色的名贵木种的雕刻及家具很有讲究地地摆放着,彰显出一股古典贵气!
偶尔会有人站在家具前评论着什么。
“不要小看这些货……每一件足够一个小白领十年二十年的收入……”
当她在一个怀抱儿子的母亲的木雕前驻足的时候,耳边传来商裴迪的声音。
舒池听到却不语。
心里却在鄙视这个男人,商人,永远都是商人,眼睛里看到的都是金钱体现出来的价值。
她没有理商裴迪,而是慢慢欣赏着这尊栩栩如生的雕像,母亲一脸慈祥地抱着怀里的孩子,亲吻着孩子的额头,而怀里的孩子则张开小手,意欲让母亲抱抱。
不知道出自什么大师的手,这副木雕如同活的一样,看得舒池竟然是眼热不已。
商裴迪站在一边,看着舒池有些痴迷的神色,心下了然,这是个从小没有母亲疼爱的孩子。
他的心里,竟然滑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悸动,是那种——有点心疼的感觉。
“其实,在我看来,这样的作品,是无价的……”
舒池看了好一会,冒出这样一句话,然后才恋恋不舍地挪步。
两个人的话,同样是夸赞物体的贵气,但是,仔细比较,还是有区别的。
一个是强调物体本身用货币表示的量化价,另一个则是强调其内在的涵义。
自然,在不同人的耳朵里,意义也不一样。
至少,在商裴迪的耳朵里,他还是听出了另外的意味。
禁不住唇角一翘,这个女人,和自己唱反调也居然学会这么含蓄了。
循着古典的楼梯向上,又是另外的空间和景象。
和刚才古香古色的贵气相比,一切都是最现代化的装修,可谓金碧辉煌,极尽奢华。
舒池惊叹不已,这么朴实无华的外表,竟然有这样美轮美奂的内部空间。
商裴迪侧眸注意到舒池眼中的惊讶,又来了一句,“有时,外表和内部不一定成正比。”
如果说看刚才的大厦外表,舒池倒能想明白,一顿散伙饭,这样普通的地方就可以了。
但是,刚才这么一看,吃散伙饭,需要到这样的地方来吗?
心里想着,嘴上也说了出来。
正在前面走着的商裴迪闻言停下脚步,“散伙饭?”
真是搞怪,这个女人,异想天开,脑子里到底装的是什么。
自己真不要她了,早一脚踢开,还需要到这个地方来,而且,要是那样,他还有心情和她吃什么“散伙饭”?
真是无语。
舒池不明所以,如果不是“散伙饭”,为什么他会带她出来,难道以为她不知道吗?她就是这个男人藏在笼子里的金丝雀,是见不得光的!
眼眸里的疑惑和犹疑没有逃过商裴迪的眼睛,他当然知道此刻的舒池在想什么。
别说舒池了,甚至他自己也有些奇怪,他怎么会带她出来,而且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地方?
他可是这里的常客。
其实,除了以前的向风,他第一次带别的女人过来。
他不说,舒池自然根本不知道。
既然他没有否定是散伙饭,自己也无需放不开,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饿了。
这里吃的是自助,面对上百种琳琅满目的海鲜、菜肴、果品、点心等,舒池眼花缭乱的同时就一个感觉,要是每样都能装在肚子里就好了。
这么好的东西,不吃真是浪费。
选好位置后,舒池自顾端起盘子去盛自己爱吃的,然后再回来,坐下,也没有问商裴迪是不是可以开始吃饭,自顾先吃起来。
散伙意味着要解放,既然要解放了,还顾及什么?
商裴迪不像舒池那般,盘子要冒尖了才回来,他端着盘子只选了几样就回来了。
说实话,他本来胃口不怎么好。
但是,看着对面的舒池一门心思盯着她眼前的那堆食物,头不抬眼不睁,鼓鼓的腮帮子表示她的胃口很好。
商裴迪有些无语,如果像她想象的是来吃什么莫名其妙的“散伙饭”,她居然还能吃得那么香?
这么一想,他就有些不悦。
“不是散伙饭。”他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冷硬。
舒池先是一顿,接着,“咳——”的一声,喉咙里还没有来得及咽下去的北极贝卡在了嗓子眼。
好难受!
舒池噎得端起桌上的水一阵猛灌。
直到后背上传来轻轻的拍背,她才停下。
侧眸,商裴迪漆黑的深眸,“你急什么,又没有人跟你抢!!”
的确,她刚才的剧烈的咳嗽声甚至都惊动了餐厅的经理。
好容易等咳嗽平息下来,商裴迪这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舒池这才从刚才的脑子一片空白里缓过神来。
说嘛?
不是散伙饭?
还有,他给自己轻轻拍背,那话虽然貌似训斥,但是,怎么听着有那么点的——说不清的温柔。
该死!
舒池觉得自己的脸开始升温。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