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陆凡互换眼神后,对着老人说:“您好,您是林安安的外婆吗?”
她反映迟愣了一两秒,点头:“我是。”
这样的回答让我大喜过望,没想到这么快就找到关键人物,虽然行为很不道地,但如果有她外婆在的话,林安安会把小领行踪说出来的可能极高。
抱有这种“挟持”想法的不止我一个,胡雨潇一步跨上前,态度要尖锐一些:“您外孙女林安安做的什么勾当您应该清楚,有些她碰不得的人碰了,我们想让她交出来。”
我还在想胡雨潇怎么大胆的马上就给说了,还想迂回的。
结果面前的老人从鼻腔里发出轻蔑的冷哼声:“安安没回来,你们走吧。”
“老人家,你看我们也不是来找麻烦的,就是一个朋友还在她手里,只要把我们朋友放了,一切好说,您身上续命这事,我们也给您置办好,您看行吗。”滚滚也好声好气的跟她商量着。
“谁告诉你们安安回来了的?你们把人给我叫出来啊!”
我说:“那间荒废的教室我们去过了,上面明明就有昨天才抽过尸脂的尸体,林安安肯定在,我们真的有急事要找她!”
“尸体?去看看?”老人话锋一转,我们马上又回到空空如也的教室三楼,连三楼的门锁都是开的,当然也没有尸体。
“尸体呢,拿出来啊!拿出来给我看!”老人换了张凶神恶煞的嘴脸,蛮横的瞪着我们。
陆凡突然说:“如果你不知道三楼有尸体,为什么直接带我们上来,不去二楼一楼看看?”
这一声问完,老人突然变了脸,滚滚呵呵直笑:“我们跟您好商好量说半天您不听,那只能强来了,一般老人我们还忌讳点,可是您啊,不知道都几百岁了,还充年轻呢!”
“你胡说八道!”老人话没说完,马上折身跑,那速度奇快,压根不想一个七十多岁老人的体力,转眼她都到了三楼口要往下了。
我赶紧扯着还没动的陆凡衣袖:“走啊,我们下去追她。”
滚滚却嘿嘿一笑,把手中东西亮了出来,是把钥匙:“她能跑哪去啊,能让林安安以命换命的人,肯定不是好对付的角色,这点花拳绣腿的功夫,想都别想。”
可我们过去之后一看,都不说话了。
被滚滚锁着的铁门大打开,一把锁还落在地上。
“操,这真是林安安亲外婆!”
据陆凡说,这还是在预期之内,如果不测一测,不好判断她的底,现在表露出来的状态,就很难对付。
“那林安安到底回没回来?昨天这尸体……难道是林安安外婆弄的?”我被自己的推测吓到。
“很有可能,这都不是返老还童的老年人了,这就是深山妖怪啊。”
我们商量又回到了新学校门口,这次大门被一把大锁拷得紧紧的。操场上没学生了,估计都进了教室。
看样子这老人已经在防了。
最后我们找了个墙角的地方,刚好冒起一个土坡,想翻墙进去,哪知道胡雨潇先往上一爬,又马上下来了。
他回过头说:“陆先生,有异常。”
问起来胡雨潇才说,这学校外就跟布了层网似的,要进去就得拼个鱼死网破,白天硬闯是不可能的。
“那其他家长白天就不进来了?只把孩子送到校门口吗?”
滚滚说:“当然不是,这肯定有里面肯定有说辞,就比如家长不送到校门口,就送到街口叫学生娃娃自己进来。这小镇都是知根知底的,说不定有些还不送的。”
“等晚上,晚上进去。”陆凡也这么说了,我就没再问。
“千万小心,这婆孙两个都是阴狠人物,看她们这想法就知道了,人类精气神最纯的就是小时候,她们搞这么大动静建个学校,就是想耗空这群小孩子的精气来养自个儿,家长不知道,还天天往这送,叫她们活菩萨的,真可恨。”
“这精气被榨干后,人的身体会虚会靡,初期看不出效果,但成长过程里,慢慢的就回显得和普通小孩不太一样,智力方面也会受到影响。”
我绕着围墙看里面的学校三层楼边,仿佛听到了里面学生的朗朗读书声,带着朝气和希望,哪知道却要被耗在这地方。
许多人和魂的牺牲,就是为了两个人么?
“那咱们去林安安家里一趟,现在老太婆不在,指不定搜出什么东西,可能林安安也在。”
林安安家就在学校附近,一个普通的一层房,门口还趴了只狼狗,见我们过去,两只眼珠子凶狠瞪来,但身体没动。
“这狗有问题。”胡雨潇说时,已经摸出一把刀,走过去蹲下来,朝着狼狗背一刺。
我就以为他要伤狗了想喊,哪知道他手突然停下,刀尖停在狼狗背上一厘米的距离上,他回头说:“的确有问题,应该被喂了东西。”
说完他摸出颗黑色丸子,往狗嘴巴里塞,结果狼狗没几下就开始呕吐,翻着胃吐出来不少东西,我走进一看,是一只白骨森森的手指!
胡雨潇从污秽中间把手指头捡了起来,拿在鼻尖前闻了闻,说:“就这两天喂的。”
喂人肉是林安安外婆每天都做的事,目的就是为了用人肉来养狗,让这狗有人的作用。
“变成人有什么作用?”
“通风报信。”
我们在狗眼皮子底下过来这会,说不定林安安和她外婆都知道了,这算是打草惊蛇了么。
“那就硬闯吧。”滚滚说完,提脚往门上踹,那大门一下就开了,他大步跨进去,又大喊一声“卧槽”跑了出来。
“这他妈是什么东西!”
我跟在陆凡的背后进去,只见客厅的正墙上,正挂着一条通体血红的蛇,就像红颜料灌进玻璃瓶里一样,通透的红。
就连眼睛处也是红色,要不是眼窝凹进去一圈,还找不到眼睛位置。
我的情绪比滚滚还要夸张,指着墙上的蛇说:“这蛇我见过,就是在古庙昏迷的时候!”
这让我震惊的再说不出话来,我更加肯定我曾经历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然也不会在真实里见到活生生的实物。
走进后一看,这蛇看不出是真蛇还是其他材料做的,我伸着手去摸,冰凉凉的,像从冰箱里才取出来的。
“这血蛇是罕见物,百年难出一只,被林安安养在家里,能调节阴阳,要用血蛇身体入药,有大补功效。”
胡雨潇说完,用刀轻轻割着血蛇皮面,当我视线突然扫到血蛇脑袋时,突然见到它眼睛一睁。
我大喊:“蛇睁眼睛了!”
我说这话的时候,蛇的头突然蹿出,露出的尖牙直朝胡雨潇的手臂处咬去,蛇的速度快如闪电,他獠牙像瞬间全部嵌进了胡雨潇的皮肉里,又马上拔出。
这一切动作几乎就在一秒钟里发生,胡雨潇的手臂开始往外冒着黑水,他却很淡定的拿出一方手帕,在蛇咬过的牙窟窿上擦拭黑水。
完全没有受伤后的慌乱,他擦完之后,又摸出颗药喂到自己嘴里。
而血蛇又重新贴在墙壁上,一动不动,连眼睛也闭了起来。
一看就想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想要取血蛇肉很难,更可能会反中毒,血蛇攻击性极高,留在这是自己意思,林安安在养着它。”
我一听就打了个寒战,无论林安安是用什么东西在养这血蛇,都很有可能是难得玩意,更有可能的是,从人身体上获取。
我还是硬着头皮问了。
是什么东西。
陆凡回答我:“人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