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之要出关帮奉军和苏联作战,将领们并没有太过吃惊,众人追随李伯阳不是一天两天了,早就适应他的乾纲独断,齐声称是。
李伯阳很满意将领的反应,他治军从不搞什么军事民主,小事还可以让部将商量,但大事永远都是他一个人说了算。
扩编的事情讲完,李伯阳目光转向文官一列:“何厅长,刚才扩编计划你听到了,财政上有什么举措?”
财政厅长何廉扶了扶黑边眼镜,起身道:“扩编十个旅需两百万大洋,财政目前只能筹措4成,如果要全额,只能把再建的铁路、兵工厂、钢铁厂停工一项,但无论哪个工程停工,再要复工的话,只能等到明年开春,误工费以十万计。”
李伯阳眼睛不眨一下:“把铁路停掉,其他工程继续开工,中央的军费拨款须编遣会议后才到,这一个月财政得勒紧裤腰带了。”
何廉道:“主席,何不让建设银行先行垫付呢,事后中央拨下军费再补还便是。”
李伯阳摇头,建设银行账上确实有千余万的存款可以调用,不过这笔钱是用来支付下批从美国运来的钢铁厂费用以及兵工厂机器部件费用,他并不打算挪用,况且眼下中原的局势很微妙,保不齐什么时候就会爆发大战,建设银行的钱款留作不时之需更为重要。
何廉没有再说话了,实际上山东的财政已经算好了,经过一年的励精图治,财政赤字转盈余,预计钢铁厂彻底建成后,山东省明年的税收将会翻一番,若加上其他的发展红利,到明年时就能腾出手干些实事了。
“参谋长,校长已经同意在山东成立黄埔军校分校,我做校长,你做副校长,尽快开班招生,我想可以借着扩编的时机,办一个速成学习班,让表现出众,适合提拔的军官入校学习一下。”李伯阳道。
罗群道:“我也正有此意,我认识几位从国外军校留学回来的高材生,请他们来分校任教,对提高学兵、军官素质一定有帮助。”
李伯阳点头道:“不错,军校要么不办,要办就办的最好,留学生当教官是不错,不过他们有一个缺陷,那就是没上过战场,没上过战场的教官教授出的学生是会出大问题的,教官的人选得从这个方面着手。”
罗群点头称是。
军事会议结束,李伯阳将罗群、刘稳留下来,单独开了一个秘密会议。
“刚才的会议上我不便明说,这次北上出关咱们是赚了大便宜的,我已经和张汉卿达成协议,助他平息了中东路的战事后,热河省便归我所有,我打算让常荫槐做热河省主席,罗群,我走后山东省的军政事务由你决策,待事后我将会向校长请命,卸任山东省主席职位,由你接任。刘稳,你来做山东省保安总司令兼济南卫戍司令。”李伯阳交待说道,罗群和刘稳追随他多年,立下了不少的汗马功劳,以他对军政的掌握能力,恋栈省主席之位毫无用处,不如让给罗群。至于刘稳,他限于才学,做不了一省主席,但忠心耿耿,没有人比他做卫戍司令更让李伯阳放心,对这两人的安排未免没有互相制衡的意思。
罗群和刘稳点头称是,罗群忍不住问:“主席,我有一事不解,常荫槐新投效不久,寸功未力,这么容易就做了热河省主席,就怕人心不服啊。”
“我让常荫槐做热河省主席是有深意的,他和杨宇霆是干才,正因为新投我不久,我施以恩义才能笼络他们为我所用,而且让常荫槐做热河省主席有个妙用,他和杨宇霆在东北的故旧不少,我让他在热河做省主席,一者可以堵东北军反对者的嘴,二者一旦和东北军起了冲突,还能起个磨合缓冲作用。”李伯阳意味深长道。
罗群恍然:“主席高明。”
“高明什么,谁不是心里明镜似得,各取所需罢了。”李伯阳轻笑道。
“罗群,我走之后,你需加倍小心北边的动静,编遣会议后,搞不好便是一场兵灾,咱们山东处在夹缝,须有应对的准备,现在西北军被中央军压缩在西北荒寒之地,甘、陕、青、宁四省贫瘠,养活不了西北军三十余万人,中央又在外物资封锁,他们肯定不会坐以待毙,我估计首先发难的便是西北军,如此陇海线便是重点。还有徐州的唐生智,此人野心勃勃,不可信任,此次去南京,校长言其必反,须在兖州部署兵力,以防生变。”李伯阳说道。
罗群点头,问道:“知道了,如果阎锡山动手怎么办?”
李伯阳摇头道:“如果冯玉祥、阎锡山、唐生智一同动手,那局势就无法预料了,只能勉力而为了。”
罗群沉重的点头,如果三家联合反蒋,那将会一场极为劣势下的煎熬苦战。
“其他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商量着来。”
李伯阳看了一眼时间,宣布散会。
……
在济南没待数日,李伯阳抽身去了北平,要往东北运送数万军队,得先和河北省主席商震打个照会。
李伯阳把来意说了,商震苦笑一声道:“李主席,你要晚来几日,我就爱莫能助了!”
李伯阳诧异道:“这是为何啊?”
商震道:“闫长官改调我为山西省主席,不日就会赴任。”
李伯阳忙低声问:“商主席,莫不是阎锡山察觉到什么?”
商震叹了口气道:“恐怕是了。”
“调令什么时候下?”李伯阳沉默了片刻问。
“最迟不过十天,调动数万军队不是一日之功,李主席须抓紧些。”商震意兴阑珊的说道。
李伯阳宽慰道:“天无绝人之路,商主席这次帮我大忙,日后遇到什么难处,尽管来找我。”
商震拱手道:“李主席你太客气了。”
从河北省政府出来,李伯阳脑袋转动开了,运送五六万人的部队,凭津浦路上的火车根本不够使,要想迅速调兵,只能让张学良想办法,从东北调一批火车皮过来。给张学良啪去急电,很快便收到回复,称已经调派二十辆火车皮南下。
回到济南,派往东北的五个旅已经集结完毕,人员编制不变,只不过换了个番号,从独立一旅至独立四旅,军列已经开始装员发车,一个团一个团的部队乘车北上。
忙碌到天黑才回到官邸,三女已经准备好饭菜等着李伯阳,大家一齐吃过晚饭,李伯阳道:“明天我要去沈阳,可能要一两个月才能回来,过几日我安排叶淮送你们回上海,什么时候我去接你们,再回来。”
三女相视一眼,董幼仪担心问:“是不是要打仗了?”
“嗯。”
李伯阳没有细说,含糊道:“时局不太平,还是租界里安全一些。”
谷瑞玉叹了口气道:“年年月月在打仗,这日子何时才是个头。”
李伯阳看了她一眼,轻松笑道:“我这辈人把仗打完了,咱们的儿孙就不用打了。”
又笑道:“今晚上爱妃们谁来侍寝啊?”
谷瑞玉和玉蔻推着董幼仪,笑嘻嘻道:“当然是姐姐了。”
一夜春色不提,次日清早,李伯阳早早的醒来,悄然的登车离去,会同各旅的将领,乘专机往沈阳飞去,途中路过天津加油,于中午抵达沈阳,张学良和张作相共同迎接,中午简单休息用餐,随即召开最高军事会议,宣布军事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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