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终于想明白了,伴君如伴虎,他把自己最美好的青春献给了国家,献给了朝廷。
现在,他是时候该把自己的精力分配给他爱的人了,是该为自己而活一次了。
云清浅把头埋进容澈的胸膛,没有说话,她知道容澈说的这些,做起来都不会容易缤。
但是她能感受到容澈的真心,只要二人一心,再难,他们也会努力去试。
长久以来毫无意义的生活,云清浅突然之间觉得多了几丝明亮坼。
不错,自从穿越一来,她的人生似乎已经不是以一个人为中心了,这个男人,好像唤起了她沉睡多年的一颗充满爱恋的心。
她不再觉得人生毫无意义,因为和容澈在一起的日子,让她格外安心,就连那日重伤后也没有一丝害怕的感觉。
二人四目相对,神情的注视,忘了是谁先主动欠了欠身,柔软的嘴唇相接。
刹那间,就像时间停止在了那一瞬间,二人就像是进入了一种忘我的境界。甚至连一匹马向他们奔来都像没有感觉到一样。
“咳咳……”乌石那寒冰看着他们,不好意思的干咳一下。
云清浅连忙推开了容澈。脸上飞上了一片红霞。
“呃,王爷,云姐姐,篝火晚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哥哥让我来找你们。”乌石那寒冰笑嘻嘻的说。
“知道了,我们马上就回去。”容澈说。
“我们和你一起回去。”云清浅说着就飞身上马。没有看容澈。脸上却依然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容澈淡笑着摇了摇头,也飞身上马。朝他们的帐篷飞奔而去。
远处,似乎有两个人在打斗,云清浅和容澈靠近些才看到,在一边打斗的,却正是幽若和乌石那哲思。
幽若一条软鞭灵活的舞动,而乌石那哲思则凭借着优秀的马术轻松的躲开幽若的每一招。
云清浅正要上前阻拦,却被容澈拦住。
“怎么?”云清浅疑惑的看着容澈。
容澈笑了笑说道:“你没有发现乌石那哲思每一招都手下留情么?在马上,幽若拿他没辙的。而我看乌石那哲思,似乎对幽若有意思。”
云清浅翻身下马。
而幽若似乎也发现了她根本伤不到乌石那哲思半分,索性使劲拍了一掌马背,然后朝乌石那哲思飞去。
幽若一脚踢在乌石那哲思的马头上,黑马惊怒,开始狂跳。
乌石那哲思暗叫一声不好,眼看幽若就要被马踩到,他连忙松开抓着马鞍的手。
朝幽若扑去,把幽若一把扑到在地,两个人滚出几步远,才幸免被马踩中。
乌石那寒冰急忙上前拉住还在发狂的马,而幽若意识到乌石那哲思还趴在自己身上时,毫不犹豫的甩出一个巴掌。
响亮的打在乌石那哲思的脸上。然后趁着乌石那哲思愕然之际狠狠推开了他顺手拔出了乌石那哲思腰间的马刀指着他。
云清浅见状,忙上前一步说道:“幽若,住手。都是自己人。”
幽若听到云清浅的话后有些诧异,然后轻嗤一声,看着乌石那哲思说道:
“哼,谁和这种人是自己人。”说着就要挥剑去刺。
云清浅正要解释,却见乌石那哲思已经趁幽若分心之际一骨碌滚开然后一个鲤鱼打挺跳了起来,看着幽若说道:
“我听说你们中原的女子都是温柔善良的,可是怎么我见到的个个如此凶悍。”说着不满的摇了摇头。
的确,中原女子他见过的不多,但曾经见的那些也是偶尔跑去城中交易时见到的。
感觉那些女子比起他们草原的女子要温婉的多,可是这一次,不论是云清浅,还是幽若,都让他大吃一惊。
因为这两个女人都曾让他在比试中占不到一丝便宜。
但是凶悍之中似乎又带着些与众不同的感觉,乌石那哲思想着又像幽若投去目光。
上下打量,这个貌美如花的女子偏偏又似冬季里的寒霜,周身散发着一股寒意,似是不容易让人接近。
“哼,对你这种人,我还没有真正的凶悍呢。”幽若
tang说着挥着马刀又朝乌石那哲思劈去。
乌石那哲思没有躲闪,只是轻轻移动身影,然后看准了幽若的每一招每一式。
在趁幽若变换招式的一个空隙,快速的出手,从幽若手中夺过了刀,然后一步跳开后笑盈盈的说道:
“这刀可是我的,多谢姑娘物归原主。”
“好了!”云清浅喝到,然后跳入二人中间,看看二人,说道:“都是自己人,就不要再这么不客气了。”
“哥,还有篝火晚会呢。我们快回去吧。”乌石那寒冰说着也蹭到乌石那哲思身边,生怕二人再打起来。
乌石那哲思只是笑笑,然后和弟弟翻身上马,朝他们驻扎的营地奔去,还不时回头看看幽若。
那笑意盈盈的表情,却充满了神秘莫测。
“王妃,他是什么人啊?”幽若问云清浅,似乎十分厌恶乌石那哲思的样子。
“他是乌石部的头人。”云清浅解释道:
“一边问道,我还要问你呢,你们怎么会到这里来,又怎么会和乌石那哲思纠缠在一起。”
“边走边说吧。”容澈说着牵过了马,说道:“他们还在等我们呢。”说着把吴庸抱在了自己的马上。
原来,打了胜仗的消息被李将军第一时刻派人传到了虎口关,幽若早就想来找云清浅和吴庸了。
可是又不放心离开吴庸,所以听到打了胜仗的消息后便兴冲冲的带着吴庸来找他们。
谁知半路上遇到了乌石那哲思,乌石那哲思没有见过他们,便问他们是哪个部队的。
可是二人几句不和便出手,打了约有半个时辰,直到云清浅和容澈前来。
篝火晚会在阿纳家族的大帐外举行,容澈的大部队就驻扎在不远的地方。
云清浅看着在欢唱跳舞的人们,不禁感慨道。
如果没有战争,恐怕他么每天都会这么快乐吧,可是这些人中,有的失去了自己的丈夫,有的失去了自己的儿子。
这些人,恐怕再也没有办法快乐起来了吧。
云清浅看到容澈正和现在的阿纳家族的大汗脱别塔哈在说着什么,两个人都是一副表情凝重的样子。
“王爷,能结识你这样的名将,实在是我的荣幸。”脱别塔哈对容澈说。
容澈淡淡的笑了笑,缓缓的说道:“希望我们这份友谊可以维持,就像两国的和平可以维持一样,但愿我们永远不要在战场上以敌对双方相见。”容澈说道。
“只要我和我的子民们的生活不受威胁,我便永远不会侵犯出云。”
脱别塔哈信誓旦旦的举起了手中的大碗,他们不习惯用小小的酒杯喝酒。
容澈见状释怀的笑了笑,端起了面前的大碗,和脱别塔哈对饮。
虽然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但是云清浅知道,容澈一定是和脱别塔哈达成了某种协议。
看来。草原和虎口关内外的百姓,可以平静一段日子了,云清浅想着。
乌石那哲思在族人们的怂恿下正不好意思的朝云清浅和幽若走来,笑意盈盈的走到幽若面前后停住。
“幽若姑娘,今天的事情是我多有得罪,还望姑娘海涵。”
说着端起手中的酒碗说道:“在下给你赔不是了。”说完便仰头把碗中酒一饮而尽。
“还有,那把马刀不适合女子用,我这里有一把贴身护体匕首,大小正好适合你用。”
乌石那哲思说着自怀中掏出一把精巧的匕首。递到幽若面前,然后说道:“就当我给你赔不是,送给姑娘你了。”
幽若不为所动,只是看了看乌石那哲思,又看了看他手中的匕首,然后转过了头,不屑的说道:“手下败将,谁要你来献殷勤。”
乌石那哲思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但是听到幽若这么说,也有些不悦:
“手下败将,不如我们再斗个三百回合,看看谁是谁的手下败将。”
“好啊,怕你不成!”幽若说着站起身来摆好了架势。
云清浅见状忙上前劝住:“幽若,既然乌石首领已
经向你赔不是了,也澄清了今天的事情是个误会,你就大人大量收下他的礼物如何?”
云清浅已经隐约看出了乌石那哲思对幽若的意思,便好言相劝。
“就是就是,哥,你也别这么激动嘛。”乌石那寒冰也拉住了他的哥哥,以防二人真的再斗起来。
“哼,看在你真心诚意的道歉的份上,我就勉强原谅你,不与你一般见识。”幽若说着从乌石那哲思面前走过。
“喂,那这个?”乌石那哲思冲幽若的背影挥了挥手中的匕首。
幽若头都没回的说道:“那个你留着慢慢玩吧,我可没兴趣。”说着领着吴庸朝热闹的地方走去。
云清浅看到乌石那哲思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知道他的自尊定是受到了伤害。
遂上前安慰道:“乌石首领,幽若就是这个脾气,你不要往心里去。”
乌石那哲思摆了摆手说道:“不会,我不是那种小气的人。”
目光一直随着幽若的背影,心中却在暗暗称奇,这个女子,似乎很特别。
幽若带着吴庸和草原人在一起说笑,吴庸在几个草原姑娘的带领下跟着他们恣意的跳舞,红扑扑的小脸蛋在火光的映照下格外出神。
“你知不知道在草原上,一个男人向女人送出他最珍贵的贴身武器意味着什么么?”耳边突然响起吴庸的声音。
“喂,神出鬼没的,你想吓死人啊。”幽若没好气的说:“意味着什么?我可没兴趣知道。”
吴庸无奈的笑了笑,说道:“在草原上,如果一个男子喜欢一个女子,便把自己贴身的武器送给她,当做是定情信物。”
“哦?你想说什么?”幽若仍然是一副不在乎的样子,但是眼神中却闪过一丝难以读懂的情愫,稍纵即逝。
吴庸看着幽若说道:“你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啊,显然那个乌石首领是在向你表真心喽。”说着戏谑的笑了两声。
幽若看了看吴庸,像是在看怪物一样,然后说道:
“既然你这么感兴趣,那么能不能拜托你去跟那个什么乌石首领说一声,不要无聊了可好?”
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开什么玩笑,就是和她打了一架而已,便献上了定情信物?
男人都是这样的么?幽若鄙夷的冷哼一声,说一见倾心么?她可不信这个。
“对了。”吴庸提醒道:“王妃前日受伤了,她只是自己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一会儿你去看看,那日伤的不轻。”吴庸向幽若说了这些天发生的事情。
幽若责备道:“你们这些人真是没用,这么多人却不能照顾好王妃,我刚才就看出来了她似乎是有伤,可是她说没什么。”
幽若说着有些自责:“我得去提醒她身上有伤可不能喝酒。”说着朝云清浅走去。
帐篷内,幽若替云清浅检查伤势。
“幽若,你觉得那个乌石首领怎么样?”云清浅问道。
幽若说道:“王妃,你不会是他请来当说客的吧。”语气有些不悦。
云清浅笑笑,说道:“怎么会,我可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只是,我觉得那个乌石首领似乎人还不错,这些天和他打交道,是个有担当的男人。”
“那又怎样。”幽若还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然后顿了顿说道:“有担当的男子多了去了,不见得各个能对感情负责。”
云清浅摇了摇头,知道幽若还是不愿意谈及感情的事情。
原来,在多年以前,幽若只是个十七岁的不谙世事的少女时,曾对一个江湖侠客一见倾心,也曾为其疯狂过。
可是自从后来发现感情被骗以后,便再也不提及感情的事情,同时恨透了天下负心薄幸的男子。
从那以后,幽若下定可决心这一生一世便只是追随着云清浅,再未想过自己的终身事。
“我的病情怎么样了?”云清浅知道幽若不愿意再继续这个话题,于是便转移话题。
“效果很好,体内的中毒迹象已经逐渐减轻,效果很明显,我想再过两三天,王妃就会完全康复了。”说起这个幽若还是感到很欣慰的。
云清浅听到自己已无大碍也很
是高兴。
不管这一次回来京都是对是错,会经历怎样的磨难,只要能治好,那么她就会在所不惜。
“大军明日便启程回虎口关,王爷也必须开始服药了。”幽若说道。
云清浅点点头,她知道,自己跟最心爱的人都即将痊愈,她顿时感到一种无与伦比的轻松,这种感觉很奇怪,就像是把背了许久的压力突然拿开,是一种曼妙的感觉,整个人似乎都轻飘飘的。
再过不了多久,他们两个就能有自己的姑娘了。
帐篷外,依然是一片欢歌笑语。
不过,脱别塔哈似乎却心事重重。
他不忍心杀他的三弟,但是又不能放虎归山,难道就这么囚禁他一辈子么?
他不知道,但是让他烦心的不止这一件事情。
今晚,本该是阿纳家族欢庆的时刻,可是他的大哥,扎西龙不,却没有出现,他的部下也几乎都没有来。
这让脱别塔哈很没面子,他不知道他的这个一向老实的大哥想玩什么把戏。
只是隐隐间,他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原来,位居次位,便是这种感觉……
第二日,出云大军启程,回到虎口关,大捷的消息早已经传遍了虎口关内外,一路上百姓欢呼雀跃,纷纷赞颂着容澈的所向无敌。
虎口关上,守将早已经打开了城门迎接凯旋的将士。
休整一日,幽若替容澈和云清浅重新清理了伤口,她的灵丹妙药的确很有用,而容澈也在云清浅的说服下服了幽若的药。
整顿好虎口关的一切后,容澈便打算统兵启程。却可是还未出发,却等来了皇上的圣旨。和阿纳家族的大殿下扎西龙不。
原来,扎西龙不在战争一开始便预知到草原定不会胜利。
而他打听了交战双方的情况后,便知道西韩一定不会战胜战神容澈。
而他也知道父亲一定会因为这次战役丧命,因为他的二弟脱别塔哈和三弟亚库泽勒都已经垂涎大汗之位已久,显然他又不是父亲理想的继承人人选。
而这次战争恰好是一个契机,他本以为父亲会是战死,但是被他的三弟亚库泽勒所杀,似乎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他一得知父亲一死的消息,便匆忙带了几个亲信日夜兼程赶到了出云都城京都,觐见皇上。
然后签下盟约愿意世代臣服于出云,并且每年向出云进攻牛羊马匹,出云则赐予阿纳家族金银财帛。
扎西龙不得到皇上的圣旨后又匆匆赶了回来,而皇上的圣旨就是要容澈带领大军帮助扎西龙不登上大汗之位。
容澈听完副将的陈述后气的当场就摔了一个杯子。
这算怎么回事?他和脱别塔哈已经君子协议,可是皇上的圣旨要让他亲自去破坏他自己的协议,这让他颜面何存?!
可是,圣旨难违。
“将军,还望将军以大局为重。”副将凌风小心的劝慰。
容澈冷哼一声,让手下先将扎西龙不一行人安顿好,然后才召集部下议事。
“哼,这个扎西龙不,作战的时候不费一兵一卒,可是现在一切都稳当了,他却来坐享其成,哼,岂有此理!”李副将不悦的说道。
“我看啊,那个脱别塔哈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绝对不会因为一张圣旨便退位的,一场大战是少不了的。”
“可是既然皇上让我们帮助扎西龙不,我们也不能不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