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料到了东方城健会在自通天涧里出来后迅速一击,所以他事先让人在城外绑了绊马索,埋了剔骨刀,所以西韩军冲刺的先锋大部分都从马上摔了下来,而他这一战,又胜了。
“将军,你果然料事如神。”凌风敬佩的说道弛。
容澈只是微微笑笑说:“传令下去,今日大赏三军,吩咐下去,让厨房准备好酒肉,好好款待将士们。”这些天将士连日赶路加上迅速作战,确实没有好好休息过。
“还有,你们几个也该好好休息一番了。”容澈对几位副将说道:“两天之内,东方城健必然不会轻举妄动,所以好好休息一番,打起精神,给我拿出最佳状态,两天后的战役,才是场硬战。”容澈说道。
东方城健只是一时失误,他很快就会调整好,而他的路子一向都很怪,所以容澈并不敢掉以轻心。
通往虎口关的林夏道上,三匹马正在飞奔而来,一男两女,其中一个女人还带着姑娘,正在急速前进嗄。
这四人,正是云清浅和吴庸,还有幽若,而吴庸正在云清浅的怀中。
虽然有人盯着摄政王府,但是遇上云清浅这样的高手,她想人不知鬼不觉的离开,恐怕并不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他们是在半路上听说西韩军实际上攻打的并不是永安关而是虎口关的,而大将军容澈已经带着他的精兵到达了虎口关,并且力挫西韩军的事情已经从虎口关传了出来。
只是这一路上,云清浅放眼望去,满目疮痍,尽是逃荒之人,不由得心中十分沉痛。
天下之大,他们竟然连一个安安稳稳生活的地方都没有,这些百姓只是想要一个属于自己的家园,过简单平凡的日子而已,可是就连这最简单最容易的要求,也没有人能满足他们。
战争,为什么哪里都是战争,她还在现代生活的时候,就得面对战争,并且服务于战争,而现在,在这个时代,逃不脱的,也还是战争。云清浅想,战争,恐怕推动历史的车轮向前进的力量就是战争吧。
因为时代会变,人会变,而永远不变的是战争。
云清浅一行人是在三天以后到达虎口关的,可是这时候的容澈正在绞尽脑汁的想破敌之计,他遇到难题了。
西韩军有一种他没有见过的武器,炸药,炮弹,这些都是拜喜欢研究炸药的庆安王所赐。
可是他的部队一进攻就会遭受到猛烈的攻击,根本没法攻到对军阵营便退下阵来。容澈绞尽脑汁也没有想出一个好的办法。
所以正当他心烦意乱的时候下人来通报说有人要见他时他气急败坏的把前来通报的人赶了出去,并说什么人都不见。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几日不见,王爷的脾气果然又臭了许多。”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
听到这声音,容澈的心情顿时异常的舒服,就像是听到了胜利的喜悦一样这声音,如莺啼般婉转悦耳,这些天,已经无数次在他耳边响起,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他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可是当云清浅推开门传了进来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这不是在做梦,这是真的,他朝思暮想的人现在就出现在他面前。
“清浅,真的是你!”容澈的心情已经不能单单用喜悦来形容了。他不顾一切的冲了过去把云清浅紧紧的抱在了怀中。
正要把嘴贴上去,却把云清浅一把推开,然后干咳两声说道:“你儿子他们被拒之门外,没法进来呢。”
“那你怎么进来了。”容澈笑问道,他当然知道答案,这还用猜么,他只是想说,被拒之门外的那几个人都不是等闲之辈,要想进来,恐怕他的人是拦不住的。
“不管他们,我想死你了。”容澈说着上前关上了门,然后紧紧的吻上了云清浅。
这个吻,来的那么急切,那么激烈,就像在宣泄这十多天的寂寞,就像是要将云清浅就这么融化在他的唇间。
“喂,你就这么饥渴么?”云清浅不断的挣扎。
“浅浅,你根本无法想象,我是多么的爱你,我真的是一时半刻都不能离开你了。可是,你怎么来了,皇上不是派人盯着么?”
“嗯,他是派了几个饭桶盯着,不过我还是来了。”云清浅眨巴着眼睛说道,水灵的眼神迷人极了。
“老实说,浅浅你也一定很想我吧,乖,叫声夫君听听。”容澈把云清浅揽在怀中不让她逃开。
“想你?
tang没觉得,你知道,我一向喜欢凑热闹,打仗的地方就更热闹了,所以我是来看热闹的,你不要想多了哦。”云清浅笑意盈盈的说。
吱呀一声,们被推开。
“爷”吴庸不怀好意的笑着,看着眼前儿童不宜的场面。
云清浅一把推开了容澈,羞红了脸,在儿子面前这么窘迫,她还是第一次。
原来,景东正好看见吴庸他们几人,便带他们进来了,谁知却破坏了容澈的好事,所以直到吃饭的时候,容澈还在不断向景东飞白眼。
“那些伤员似乎都不像是被刀剑所伤,倒像是被炸伤,这是怎么回事?”幽若问道。进来的时候,她看见了几个伤员。
“西韩军正是用炸药,害得我们的将士根本无法靠近,这几天,只是徒增伤亡人数,却没有一点进展。”景东气恼的说。
“炸药?”吴庸疑惑道,炸药在战场上的应用还没有听说过呢。
但是云清浅确实十分了解的,她也很想告诉他们,一点都不用惊讶,未来世界的战争不会再有刀剑,都是炸药。
“那你有什么破敌良策么?”云清浅问道。
容澈双眉紧锁,然后沉沉的说:“办法只有一个,但是很惨烈。”
“什么?”云清浅问道。
“敢死队,我需要几十个死士,和我一起冲过去,只要能到了西韩军阵营,拼了命放一把火,让那些火药在西韩军的阵营炸开花,唯有这样,才能赢得全局的胜利。”容澈说的很缓慢,很沉重。
“可是这么一来,那些所有死士就都必死无疑了。”吴庸说道。
“没有小的牺牲,如何赢得大的胜利。这是唯一的办法。”容澈也不愿意用这样的办法,可是他没有别的办法。
“就是说,你为了胜利,会牺牲几十个无辜的战士?”云清浅冷冷的看着容澈:“他们都是有父母的姑娘,有的人有妻儿,可是就这么无辜的被你推上死亡之路么?”
容澈知道云清浅一定会指责他的做法:“为了更多的人可以保全家业,这是不得已的办法。”
“可是这么做太自私了。”云清浅说道:“你根本不在乎你的士兵的生死么?”
“浅浅,其实……”景东想说容澈也是迫不得已的,可是话还未出口,就被容澈打断。
“景东,你不需要多嘴。”容澈无话可说,因为这是唯一的办法,而他也只能这么做。
他爱云清浅,为了她,他可以不惜去死,可是他也是个将领,为了战争的胜利,他也会不惜一切代价。
不欢而散的晚餐,云清浅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分开没几天,便想着见她,可是见到了,却又是这种结果,无关于感情。只是云清浅不明白,如他这样一个人,怎么也会如此的草菅人命。
固然,她知道战争是残酷的,固然,她知道一切都是需要代价的,她很清楚这些。可是,当事情摆在她面前的时候,她一样有些不能接受。
纵使容澈所要挑选出的死士和她非亲非故,但是也许是这五年来让她理解领悟了很多东西。他的这些战士,离开家乡,离开亲人,不是为了来送死的,什么国家大义,他们入伍从军有多少人是自愿的?
他们之所以拼了命想打胜仗,那是为了能留着一条命回去啊,可是,容澈凭什么就这么不在乎别人的命?她可以理解容澈作为一个将领的难处和用心,但是她却不能苟同他的手段做法。
容澈也一夜都在关口守着,没有休息。
就只是在关楼上上的大厅中看着随身带来的兵书。他不怪云清浅不能理解他,但是没有再向她解释。
他确实没什么好说,但是,他真正怕的是,他会因为云清浅而心软。
从前的他年少方刚,作战不顾一切,每次都是拼了性命,所以才成了叱咤风云的冷血战神。可是现在,他也是别人的丈夫,姑娘的父亲了。他渐渐的明白了一个男人肩上的责任、固然,要以国家为重,可是随他而来的那些在战场上丢了性命的士兵,他们的家庭,恐怕多会坍塌吧。
容澈心烦意乱的放下了手中的书,揉了揉双鬓。
“将军,你还是去休息吧,天色不早了。”景东过来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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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澈没有说话,只是站起身来,沉重的走上关楼。看着远处西韩军的大营,暗自伤神。
这几天,因为西韩军采用的都是用炮轰,城墙已经多处出现了裂痕,在这么下去,迟早会失守。可是自己的骑兵在西韩军的大炮前又发挥不出能量,必须摧毁他们的大炮,或者干脆斩掉他们的主将。这样才能给自己争取一线生机,趁机进攻。
而只要骑兵能冲击到西韩军阵营之下,就胜券在握了。容澈捏紧了拳头,心想,东方城健,当初华少荣的十万大军在永安关都没法攻破我两万大军。如今我们实力相当,你又凭什么想赢我!
难得的宁静,可是容澈知道这宁静意味着什么,此时的宁静,下一刻就是蓄势爆发。征战沙场多年,他知道越是在这种时刻,越是不能掉以轻心。
“景东,人都选好了么?”容澈低沉的问道。先前他吩咐景东去选出五十名死士。
“回将军,人都已经选好了,此时正在前院听候李将军差遣。”景东说道。他跟随容澈多年,从容澈的声音中听得出,他心情十分沉重。
“去把我的战甲拿来。”容澈说道。
闻言,景东脸色一变,急忙说道:“将军,你不能以身犯险啊。”景东知道容澈是什么意思,他要亲自带领死士去偷袭敌营,可是正如他们所说的一样,此去,定是有去无回啊。
容澈正色道:“无需多言,快去。”说罢便径自走下了关楼。
楼下,左路先锋李将军,正在和五十名死士喝壮行酒。
容澈看着这五十个结实的小伙子,一个个大义凛然,英勇就义的样子,心头有些难受,这些人跟着他出生入死,可是今日,却要命丧敌营。不是他没有自信,只是他十分清楚他们此行的结果,倘若能在死之前完成使命,那么就是最好的结果。
景东拿着容澈的战甲和天娇母剑走了过来。十分不情愿的给容澈穿上了战甲。
容澈走到五十个战士面前,端起一碗酒,然后朗声道:“兄弟们,太多的废话我就不说了,我只要你们记得,我们此举,只是为了生活在关内的父母兄弟们可以安心的生活而免遭西韩军铁骑践踏。今日此举,不成功便成仁。”说着仰头将一大碗酒一饮而尽,然后从景东手中拿过剑,喊道:“出发!”
然后便带着五十名死士从侧门走出,临行前,容澈转过头朝后院方向望去。只能看到黑乎乎的一片,其他的什么也看不到。
在他心里,他是多么的希望云清浅可以为他送行,可是另一方面,他又希望云清浅不要来,他怕他不能把持自己,他怕他会因此而舍不得离开。
可是他是一个将领,是全军的希望,他不能在此时掺杂个人感情。
而此时,后院中的云清浅也无法安心入睡。
“王妃,不好了。”吴庸风风火火的推门进来说道。
云清浅看了吴庸一眼,他脸上写满了担忧之色,云清浅问道:“什么事?”能让吴庸如此惊慌的事情确实不多。
“五十名死士,已经出发了。”吴庸说道。
云清浅只是“嗯”了一声,她早就想到了,如果这是战争胜利唯一的希望,容澈一定不会放过的。
“王爷亲自带领他们朝西韩军大营去了。”吴庸看到云清浅并不惊讶的神色这才说出了重点。
“哦。”云清浅淡淡的说道,很显然,这也在她的预料之中。他终于还是亲自前往了,就算明知道此去世九死一生。
“王妃?你一点都不担心么?”吴庸问道。
怎么可能不担心,如果不担心他就不会千里迢迢跑这么远来找他,只是,她担心又能如何。
“吴庸,在你看来。死士前去,胜算有多大?”云清浅问道。
吴庸叹了口气说道:“不到一成吧。”西韩军粮草充盈,且今日连胜多战,士气大振,单单靠五十个人想破坏敌人阵营,这恐怕是难上加难。
他们此去,是为了摧毁西韩军补给,同时企图暗杀西韩军大帅东方城健,可是,这又谈何容易啊,云清浅想着深深叹了一口气,说道:“吴庸,咱么走一遭?”
吴庸就等这句话呢,顿时跃跃欲试的说道:“哈,正好,这么刺激的事情怎么能少的了我呢?”
“不行!”一声怒喝从吴庸身后传来。
幽若正陪着云清浅进来,她服完药回来。
云清浅和容澈这些天每天都得服药,而且看来她的药效果不错,她给吴庸把过脉,脉象已经平稳了很多,相信过不了多久,体内的毒就可以被根除了。
“你们要去送命,绝对不行!”幽若说的很果断。她很清楚,这趟前去的代价,而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他们前去送死。
“谁说我们是去送死了。”吴庸不满意的说:“我们这是去助王爷一臂之力。”
云清浅笑了笑说道,“幽若,我这里交给你了,我不能明知他深陷险境而无动于衷,我必须去助他一臂之力。”
幽若张了张嘴,没有再说什么,她是知道云清浅的脾气的,她决定的事情,很少有可以更改的,何况,她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不错,她能千里迢迢赶来,就能再助容澈一臂之力。
“好吧,我会照顾好这里的一切,你们,一定要小心,你们要是敢不回来,我就一定不会放过你们呢。”幽若狠狠的说,但是眼神里却写满了关切。
云清浅和吴庸相视对望一眼,然后点点头。
死士就一定要送死么?我看未必吧。云清浅心中暗想,她虽然不怕死,可是却也不想死,所以她可不是去送死的,她不但不能死,她还要让西韩军大吃一惊!
草原的夜,不同于大漠,似乎更恐怖些。一阵风吹来,半人高的草木随风而动,像极了一个个的人影。
而云清浅和吴庸就夹杂在这些人影中。
“王妃,你有什么计划?”吴庸问道。容澈他们的影子已经看不见了,不知道他们会先去西韩军阵营的哪个地方。
云清浅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问道:“吴庸,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任何东西都有双面的作用。”
吴庸看着云清浅若隐若现的笑容,没有明白她的意思,问道:“王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呢?”吴庸不解的搔了搔头。
云清浅得意的笑笑,然后说道:“我已经有了绝妙的主意,走,我们去西韩军先锋营。”说着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吴庸像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疑惑地问道:“跑去先锋营,这不是送死么?”但是看到云清浅那诡异的笑容,就知道云清浅一定是有什么好主意了,他这个王妃,总是有不少的鬼点子。想着也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紧紧跟上了云清浅。
云清浅和吴庸刚刚接近西韩军先锋营,就看到西韩军中帐火光四起,看来容澈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
不错,容澈带着五十个身手敏捷的战士偷偷的摸进了西韩军中帐,派了三个人去粮草库,而其他的人两个一组去分别行刺西韩军各路将领。
容澈和景东则朝着一个很大的帐篷走去,看着门外守着不少人,这里面的人一定是个不小的将领。
容澈给景东打了几个暗号,然后和景东一起向前放倒了两个路过他们身边的巡逻兵,然后把这个巡逻兵拉入黑暗之中……
不多时,容澈和景东便穿着那两个西韩军的衣服走了出来。
那个帐篷的灯一直亮着,容澈和景东小心翼翼的靠近那个帐篷,两人眼神交换后出手,刚把帐前两个守卫解决之后,却突然听到大营之内有人高喊“抓刺客”。
顿时,大营内的各个帐篷中跑出很多人,连同值夜士兵,纷纷朝声音的源头跑去。
容澈心知大概是自己的人行动败露了,当下不再迟疑,冲进了眼前的这个大帐。
里面,一个一身白衣的男子正在桌案前借着灯光读书。
此人中等身材,剑眉星目,器宇轩昂,正是那西韩军主帅,西韩三王爷东方城健。
看到容澈后,东方城健脸上闪过一丝惊讶,但也只是一闪而过,紧接着便是镇定自若的笑容。
“王爷深夜造访,不知有何贵干?”东方城健自若的说道。
“取你狗命!”容澈大喊一声抽出腰间佩剑,朝东方城健刺去。
他知道,东方城健只是在拖延时间而已,外面有刺客,那么很快就有人回来这里,而他必须在短时间内拿下东方城健,这不仅是他面对的这次战役的唯一的胜算,也是自己以及他的手下死士们活着回去的唯一的胜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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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城健看到容澈举剑刺来,自然也不敢小觑,身形一晃,抽出了挂在一边的佩剑,然后和容澈缠斗在在了一起。
这时,两个侍卫跑了进来,本来是向东方城健汇报外面的情况的,但是却看到眼前两个身手不凡的男子的打斗,不过不幸的是,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景东一剑一个了解了。
外面有越来越多的人闯了进来,景东已经被团团包围,而容澈和东方城健也大的不可开交,但是由于二人的剑风凌厉,别人却无法靠前。
“啊”的一声惨叫,容澈循声望去,却见景东已被一个手持大刀的汉子砍下了左手。而紧接着,几把铁剑就架在了景东的脖子上。
容澈心中一阵抽动,景东十几岁就跟了自己,南征北战,立下了不少汗马功劳,最重要的是,他和景东之间的感情已经不再是普通的主仆关系,而是堪比兄弟啊。
容澈心中焦急,当下脚下步伐凌乱几步,却正中东方城健下怀。
东方城健虽然身上已经被容澈刺伤几处,但都是皮外伤,并无大碍。而此时,他看出了容澈的焦急,当下趁着容澈露出的破绽猛地挑剑刺去。
容澈眼看东方城健剑到眼前,急忙顺势跳起,同时挽出一个剑花,和东方城健的剑摩擦出一道道火花。
但是容澈再次落到地上时,东方城健手中的佩剑已经断为两截。
“住手!”有人高喊。
熟悉的声音,容澈循声望去,正是庆安王庆安王。
“容澈,你的手下都被我们抓住了,你如果一点都不在乎他们的死活,那你就尽情的打吧,哼。”庆安王冷冷的说道。
说着命人押上来十几个人,全是容澈带出来的死士,只不过,此刻的他么身上已经布满了伤口,衣襟大都被血色染红。
“将军,别管我们。”有人喊道。
容澈看着那些年轻的脸庞,心中痛苦不已。缓缓的,容澈扔下了手中的天娇母剑。
他知道,他也早想到了,此行必有一死,就算他不顾这些人的死活,继续斗下去,任他是金刚不坏之身也再无法冲出这西韩军大营,他不怕死,他大可以和东方城健同归于尽,但是,他却不能不顾他的这些将士的性命。
几个西韩军士兵看到庆安王的眼色连忙上前去绑容澈。
容澈喝到:“慢着,放了他们。”看着东方城健的眼神凌厉。
东方城健笑笑说道:“有了你王爷在此,我要他们也没用。”说着向手下挥挥手押着那十几个死士走了出去。
东方城健坐回到桌前,庆安王在他耳边说着什么。
东方城健示意其他人一概退下,帐篷里只有容澈和东方城健以及庆安王三个人。
“你的人杀了我的两个先锋,还有三个副将,手法倒是挺快啊。”东方城健笑着说。
容澈冷哼一声:“取你狗命,只是个时间问题而已,就算我死了。我出云依然有良将前来代替我。”
“哈哈,是么?”庆安王笑道:“不过我想他们大概不会像你那么迂腐来对付他们未来的皇帝。”庆安王得意的笑着。
“呸。”容澈骂道:“庆安王,你叛国求荣,还指望朝中大臣会拥戴你么?你别做梦了!”容澈狠狠地说。
庆安王笑道:“你又要跟我说些什么国家大义么,哈哈,容澈,我告诉你,你说的那些都太虚,只有至高无上的权利才是真实的。”庆安王狰狞着面目说道。
“你以为暴力可以解决一切么?”容澈反问道:“别痴心妄想了。就算你成为了皇帝,也会有人用相同的方式把你拉下龙椅来。”容澈淡笑着说。
“哼,暴力是解决不了一切。”庆安王气急败坏的说道:“但是能解决你!”说着就提起手中钢刀朝容澈劈去。
“住手!”阴沉的声音。东方城健阴阴的看了庆安王一眼,说道:“现在还不能杀他,他可是帮我们打开虎口关的钥匙啊。”东方城健嘴角挂着一丝笑容,却让人看了不禁要打个寒战。
容澈从容的笑了笑,嘲弄的说道:“哼,你们以为有了我就可以让虎口关上的人打开城门了么?哼,笑话!”
“容澈,我敬你是个君子,也是个响当当的战士,所以我可以放了你,但是我的条件很简单,也不需要你
为难。”东方城健说道。脸上却浮现出一丝奸诈的气息。
容澈轻蔑的看了东方城健一眼,然后转过了头,东方城健想交换什么,他想他很清楚。
“想要藏龙宝藏中的两本兵书?”容澈戏谑的说道。
“王爷果然是聪明人,一点就破。”东方城健没有否认,接着说道:“只要你交出那两本兵书,我便恭恭敬敬的送你回去。然后我们在战场上再一教高下。”
“哈哈哈。”容澈笑道:“东方城健,别说我不相信你,就是我相信你,我也不会把兵书交给你的。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早就派了沧浪七杀中的一杀劈山斧唐绍仪去我军中行窃了吧,很遗憾,他让你失望了,不好意思,我也不会让你如愿。”
原来,那日部队到达永安关之前有一夜遭遇了小偷,既没有杀人,也没有放火,只是把他的书籍翻乱了一地,容澈当时知道是有人来偷他的兵书,他一开始没有想到是谁,但是他一直记得他追出去时那个贼的背影,他一直觉得熟悉,只是没有想起来。
此时东方城健这么一说,他突然想起来了他曾经在哪里见过那个背影。那个前去偷东西的就是沧浪七杀中的一杀,劈山斧唐绍仪,他曾与容澈交过手。
听到容澈的话东方城健只是淡淡的笑笑,然后说道:“王爷见笑了。只要你交出那两本兵书,我一定会放了你。”东方城健信誓旦旦的说道。
容澈只说了句:“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勿再废话。”说罢索性闭上了眼睛,不再去理二人。他知道,东方城健一向以奸诈著称,他的话怎么可以相信。加上庆安王庆安王也巴不得自己死掉,这两个奸诈的人,是不会有什么诚信可言的。
何况,那两本兵书,他是万万不会交到这两个人手中的。
正想着,突然帐篷中的油灯被一阵突然而来的阴风吹灭。
东方城健和庆安王只觉得黑暗中有人向他们出招,只得在慌乱中应对,同时高喊“来人。”
屋内油灯再次被点亮的时候,东方城健和庆安王发现容澈已经不知去向,甚至连他的天骄宝剑都无影无踪。
“来人,给我追,掘地三尺也要把容澈给我找出来。”东方城健狠狠地说:“他们不会走太远的。一定把人给我追回来。”
这对他绝对是个耻辱,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他的帐中玩把戏,就从他的眼皮子下把容澈带走。容澈就这么被人带走了,他真是很不甘心。东方城健愤怒的把桌上的东西全部扫了下去。
东方城健看着几个统领都带兵追了出去,然后思绪良久,才对庆安王说:“差不多是该把我们那个朋友请出来了。草原上,他比我们更熟悉。”
庆安王会意退下。
东方城健看着外面的月光如水,一泻千里,使得这大草原看起来格外柔和,但是他心中却又惊又怒。容澈先是在他的意料之外的到达了虎口关,比他预料中的远远快了五天,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而现在,他竟然胆敢孤身就带区区五十个人敢闯他的十万大军的驻地,这个人当真不怕死么?而且现在,莫名其妙的就被人救走了,他连来者的相貌都没有看清楚就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这个容澈身边,到底有多少高人,他的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
西韩军帐中,一个角落里,破败的马车上,容澈借着月光看清楚了这个前来救她的一袭夜行黑衣的人就是他牵肠挂肚的云清浅时,心中顿时百感交集,他想,恐怕这就是吵不散的夫妻吧,先前他们还在为这次行动争执,而稍后,她就敢孤身前来救他。想到这里,容澈心中大感畅快。
“劳烦浅浅出手相救,在下感激不尽。”容澈玩笑道。
“嘘。”云清浅竖起食指放在嘴唇上,示意容澈不要出声,然后从马车车缝里往外看看,刚刚过去了几个巡逻兵。
“我们还没出去呢,还在西韩军中帐大营,所以你别高兴太早。”云清浅没好气的说道。
“那又怎样。”容澈不在乎的说道,不错,就算深陷龙潭虎穴,和云清浅在一起,那又怎样。
“你想死没人拦着你,我还想回去呢。”云清浅说着还在不断的往外看,外面已经乱作一团,看来捉拿他们的队伍很是庞大。
“为什么要来救我?”容澈轻声在云清浅耳边问道。
云清浅满不在乎的说到:“幽若的药研制出来了,你和吴庸大概有救了,我得救你回去吃药啊,要是你死了,幽
若定会埋怨我让她配制两份,有一份浪费了嘛。”云清浅说的很是轻快,容澈却哭笑不得。这,也算理由么?
“那我们现在到底在等什么?”容澈说道。他也看见了外面的样子,要是想不为人知的离开西韩军大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了。
“喂,就这么冲出去也能杀死不少人,就算死了拉几个陪葬也好吧。”云清浅不悦的说道:“怎么也比你刚才束手就擒的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