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1、
一见云清浅丝毫不抗拒,容澈一双漂亮的凤眸更是一亮。
竟然是将那条鱼全部都夹到了自己的碗里,开始认真仔细的剔起了鱼刺恍。
面对幽若和吴庸那几乎要把眼珠子瞪出来的样子刀。
容澈丝毫也不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何不妥。
只是兴高采烈的挑着鱼刺,不时的将已经挑好的鱼肉夹进云清浅的碗里。
看了好一会儿,幽若终于忍不住了,她试探性的开口:
“王爷,吴庸说你为小姐输了不少内力,要好好休养。”
幽若话音落下,坐在八仙桌边上的两个人就像是没听见似的,一个继续吃,一个继续挑刺。
吴庸跟幽若对视了一眼,这才开口:
“爷,你也一天一夜没吃东西了,你不吃点?”
望着云清浅几乎要将整个脸埋进碗里,越扒越快的动作。
容澈那张俊颜上飞起了一抹好看的笑容。
他继续挑刺,趁着这个空隙还不忘抬头淡淡的扫一眼幽若和吴庸。
吴庸和幽若何其聪明,光是一眼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幽若清了清嗓子:
“就是啊王爷,自从小姐昏睡过去,你耗费了那么多内力,让你去休息你也不肯,非要在床边守着。”
吴庸飞快的接话:
“就是,爷,你这一动可是耗费了至少三成的内力。
你又不肯好好休养,原本你就受伤了,再这样下去,恐怕……”
吴庸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听见“咣当”一声脆响。
三人默契的将诧异的目光投向了始作俑者云清浅。
容澈更是面露紧张,担忧的看着她:
“小狐狸,怎么了,是不是菜不合胃口?”
云清浅此刻面色一阵青白。
越是看着容澈那小心翼翼,对着自己也是紧张兮兮的样子,她就越是愧疚。
一抹热意缓缓的从面上爬了起来,她憋了半响才瓮声瓮气的说道:
“是我不好。”
容澈一愣,像是听到了惊天秘密一样。
惊恐的看向云清浅,伸手就要去摸她的额头:
“小狐狸,你没事吧?”
原本还只红了一个耳根的云清浅顿时“轰”的闹了一个大脸红。
她恼羞成怒的打开容澈的手。
扬起声调说道:
“是我不好,不该没事放凤九阙进来。不该……”
顿了顿,她的声音又渐渐低了下去:
“不该让你们担心。”
从来都是铁血孤傲的云清浅,能够说出这些话来,已经是十分的不容易了。
看着云清浅红彤彤的脸庞,容澈只觉得胸口被什么柔软的东西轻轻撞着。
又酸又涨,却又满满得充盈着甜意:
当一个清冷如同云清浅这样的女人,开始放软了姿态。
或许正意味着别的什么正在慢慢的萌芽……
“那,在你身体恢复之前,必须得让碧儿和吴庸寸步不离的跟着。”
容澈嘴角微微上扬着,显示着他愈发愉悦的心情。
云清浅原本就理亏,这个时候也鲜有的听话点头,“嗯。”
“没事好好练我让吴庸给你的内功心法。”
容澈轻捻了一块鱼肉,放进云清浅的碗里。
“嗯。”云清浅低低的应声。
“有什么事情必须要第一时间通知我。”
“嗯。”
“不能跟别的男人单独见面。”
“嗯额?”云清浅猛的抬头。
tang
这算什么约定啊?
不过就在她打算蹙眉拒绝的时候。
却见容澈一张俊脸一白,水玲珑那个家伙更是夸张的扑了上去,大声嚷嚷了起来:
“哎呀,爷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内力输出过度会有后遗症的啊,我早跟你说过了。”
水玲珑的话还没有说完,云清浅的一张俏脸当即沉了下来。
她有些没底气的看了容澈,然后无奈的坐了下去:
“好,我答应。”
一听云清浅这话,眼看就要晕倒的容澈双眸一亮,正了正身子:
“这个院子被太多人盯上了,不安全。”
此刻面对容澈和水玲珑的攻势,云清浅已经处于完全自我放弃的状态了:
什么叫一失足成千古恨,说的就是这个!
明明受伤的是自己,被那个什么莫名其妙的凤九阙暗算的也是自己。
可弄到最后,好像最错的也是自己。
“嗯。”云清浅有气无力的应了声。
“你明天就从这个院子搬出去吧。”
“嗯。”
“住处我已经安排好了。”
“嗯。”
“明日一早我便会派人过来收拾东西。”
“嗯。”
“我跟你一起,有什么事情也好有个照应。”
“嗯。”
“你慢慢吃,我还有事要办,先回去了。”
“嗯。”
容澈利索的说完这些话,领着吴庸一阵旋风似得就消失了。
只剩下了目瞪口呆的幽若和碧儿两个瞪着一双溜圆的眸子。
不敢置信的看着还在低头扒饭的云清浅。
“小姐,你答应了?”
这件事,原本吴庸也跟自己透露过一些风声。
自己正愁不知道怎么跟小姐开口,却不料王爷竟然这么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搞定了。
云清浅有些错愕的抬头:
“我答应什么了?”
幽若和碧儿对视了一眼,眼底竟是狐疑:
“刚才王爷说明天咱们就搬家……”
“是啊,他不是说已经找好地方了……”
等等!
云清浅猛的顿住了手里的动作,脑海里面转的飞快:
将刚才容澈与自己的对话一字一句的过了一遍。
“啪!”
原本还被她攥在手里的筷子突然被拍落在桌面,发出清脆的声响。
容澈那个妖孽竟然敢阴自己!
云清浅原本还凝在胸口的愧疚在下一秒消失殆尽。
满肚子只剩下对那个妖孽的恼怒。
容澈刚才那一番话的意思,不就是自己跟他住一起吗?
幽若见云清浅这般反应,才知道自家小姐刚才是被王爷殿下给算计了。
玩文字游戏,竟然将向来以头脑灵活著称的小姐给带进了笼子里面。
还真是腹黑呀!
虽然看到云清浅一张俏脸已经黑透,可碧儿仍旧认为在整个出云,没有哪个地方会比王爷府更适合小姐待的了。
“咳咳,那……小姐,我跟碧儿就先去收拾东西。
幽若眼看着云清浅就要翻脸,当即就拉着碧儿先开溜了。
剩下云清浅一个人蹙着眉头望着对面鱼刺已经被挑的干干净净的鱼肉。
一双明眸忽明忽暗,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与此同时,容澈也是迈着轻快的步子朝着自己的院子而去。
那艳丽的眉眼之间带着一丝媚色。
那样的丰姿别说是女人瞧了要自愧不如,就连男人看了,也禁不住春心荡漾。
吴庸在容澈身边待的时间太久,对他这张脸已经看的十分熟悉了:
“爷,你这样算不算是有些骗的嫌疑呢?”
容澈面上的愉悦没有褪下,反倒是勾起了一抹得意洋洋的笑容来:
“你是在说小狐狸搬到我院子来的事情?”
吴庸点头,“要是明天她知道是要搬到您这儿,不知道会不会把王府都给砸了。”
今个儿刚醒过来的云清浅反应是慢了一些。
所以爷才能趁着这个机会将她拐带了。
等她回过神来,就凭着她平日里那一番性情作为,将王爷府砸了恐怕还是轻的。
“吴庸这你就不懂了。”容澈面上挂着风轻云淡,仿佛已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摸样。
这个时候素来寡言少语的吴庸却是插了一句:
“云姑娘虽然冷情了些,但是她却是一个十分有原则的人。
既然是她亲口答应下来的事情,就算是被人拐带了。
她恐怕也只会硬着头皮认了。”
容澈满意的朝着吴庸递去一眼。
来她跟云清浅打过几次交道,倒是将小狐狸的脾性摸了个透彻。
不管是出于对云清浅安全的考虑,又或者是自己的私心。
他都不会再让云清浅再面临昨日那样危险的处境。
***
第二天,云清浅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便领着幽若带上自己的医药箱重新去了一趟皇宫。
太和宫里面,巫宁公主因为一晚上的折磨之后,整个人疲累的昏睡了过去。
太后皱着眉头走到云清浅的身边:
“有办法吗?”
云清浅怀疑巫宁公主是不是惊吓过度,突发癫痫之类的疾病。
所以,便按照癫痫的办法给她治疗施针。
谁知道,巫宁公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时间,云清浅也是有点傻眼。
因为她替巫宁公主检查过了身体,除了身体虚弱,实在是没有找到别的病因。
而且她还跟国师打听过,巫宁公主从小能歌善舞,马术什么的也是十分的精湛,身体棒的很。
“这就奇怪了。”
就在云清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的医药箱竟然诡异的动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不停的往上顶弄着。
最后,“嘭”的一声,将她药箱盖子都顶开了,里面的药材什么的洒落一地。
“怎么回事?”
云清浅走过去,一把拉开箱子,突然发现医药箱里面一团雪白的毛绒绒正在伸懒腰。
“图大人?你怎么来了?”
云清浅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将它给拽了出来。
图大人揉了揉眼睛,哼哼的开口:“吱吱!”
它一边说话一边比划,那意思明显不过。
那是在怪云清浅为什么这几天为什么老是把它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
云清浅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不是正忙着呢?”
说罢,她指了指身后病榻之上的巫宁公主。
就在这个时候,她耳朵动了动,突然身子一倾。
图大人也是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后面一个疯女人突然跳起了起来,伸手要掐小美人的脖子呢!
图大人顿时发出尖锐的叫声,一个飞窜飞快的跃到云清浅的身上。
“该死,敢偷袭我!”
云清浅单手撑着床沿,一个侧空翻就翻到了巫宁的身后。
一把抄起床边的纱幔,分分钟将巫宁捆的跟粽子似得。
“什么公主,在我这里,只有大夫和病人!”
云清浅才刚刚说完这话,就瞧见图大人一个箭步窜到了巫宁的胸口,不停的左嗅嗅,右闻闻。
“干嘛呢你?耍牛氓啊!”
她刚打算伸手去抓图大人,就瞧见它轻盈一跳,直接一个屁墩坐在了巫宁公主的脸上。
“呜呜呜——”
那高贵的公主拼命的开始挣扎。
图大人却一脸猥琐的笑容,不停的怪叫着:“吱吱,吱吱!”
这个声音一出,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巫宁公主突然惊恐的抽搐了起来。
“呕——呕——”
她不停的反胃,干呕着。
云清浅好奇的凑了上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图大人两只大眼睛晶晶亮,一边得意的摇着尾巴,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交给我吧!”
不一会儿,云清浅就发现巫宁公主干呕的越来越大声,突然“哇”的一声大叫。
从她嘴里竟然吐出一跳三寸长正在拼命扭动的百足虫!
图大人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爪子就摁住了那只百足虫。
用力一捏,就听到“咯哒”一声脆响,那百足虫挣扎了几下就化成一堆黑粉了。
而这个时候的巫宁公主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不过脸上明显有些血色。
云清浅连忙上前去把脉,发现她脉象平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太好了,图大人,你立了一个大功!”
云清浅一把将它抱了起来。
当云清浅将此事告知太后之后,太后也是十分诧异。
圣象国师猜测,那百足虫极有可能是蛊虫。
宁公主被掳走之后,被下了蛊。
那些黑衣人计划没有成功,便打算同归于尽!
“那这样岂不是那些少女也有这个危险?”
云清浅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情。
楚太后也皱起眉头,立刻吩咐宫里的管事查一查那些被营救出来的少女有没有问题。
果不其然,她们也被下了蛊。
甚至是在跟宁公主同一天发病的,有一两个因为扛不住已经香消玉殒了。
云清浅这几日忙着替那些少女清楚体内的蛊毒,忙的四脚朝天。
第二天,云清浅感觉身体恢复了一些,便领着幽若带上自己的医药箱重新去了一趟皇宫。
太和宫里面,巫宁公主因为一晚上的折磨之后,整个人疲累的昏睡了过去。
太后皱着眉头走到云清浅的身边:
“有办法吗?”
云清浅怀疑巫宁公主是不是惊吓过度,突发癫痫之类的疾病。
所以,便按照癫痫的办法给她治疗施针。
谁知道,巫宁公主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反应。
一时间,云清浅也是有点傻眼。
因为她替巫宁公主检查过了身体,除了身体虚弱,实在是没有找到别的病因。
而且她还跟国师打听过,巫宁公主从小能歌善舞,马术什么的也是十分的精湛,身体棒的很。
“这就奇怪了。”
就在云清浅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她的医药箱竟然诡异的动了起来。
似乎有什么东西正不停的往上顶弄着。
最后,“嘭”的一声,将她药箱盖子都顶开了,里面的药材什么的洒落一地。
“怎么回事?”
云清浅走过去,一把拉开箱子,突然发现医药箱里面一团雪白的毛绒绒正在伸懒腰。
“图大人?你怎么来了?”
云清浅一把揪住它的尾巴,将它给拽了出来。
图大人揉了揉眼睛,哼哼的开口:“吱吱!”
它一边说话一边比划,那意思明显不过。
那是在怪云清浅为什么这几天为什么老是把它一个人扔在家里不管。
云清浅揉了揉太阳穴,“我这不是正忙着呢?”
说罢,她指了指身后病榻之上的巫宁公主。
就在这个时候,她耳朵动了动,突然身子一倾。
图大人也是瞬间被吓了一大跳。
因为后面一个疯女人突然跳起了起来,伸手要掐小美人的脖子呢!
图大人顿时发出尖锐的叫声,一个飞窜飞快的跃到云清浅的身上。
“该死,敢偷袭我!”
云清浅单手撑着床沿,一个侧空翻就翻到了巫宁的身后。
一把抄起床边的纱幔,分分钟将巫宁捆的跟粽子似得。
“什么公主,在我这里,只有大夫和病人!”
云清浅才刚刚说完这话,就瞧见图大人一个箭步窜到了巫宁的胸口,不停的左嗅嗅,右闻闻。
“干嘛呢你?耍牛氓啊!”
她刚打算伸手去抓图大人,就瞧见它轻盈一跳,直接一个屁墩坐在了巫宁公主的脸上。
“呜呜呜——”
那高贵的公主拼命的开始挣扎。
图大人却一脸猥琐的笑容,不停的怪叫着:“吱吱,吱吱!”
这个声音一出,刚刚还张牙舞爪的巫宁公主突然惊恐的抽搐了起来。
“呕——呕——”
她不停的反胃,干呕着。
云清浅好奇的凑了上来,“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图大人两只大眼睛晶晶亮,一边得意的摇着尾巴,一边拍着自己的胸脯:
那样子就好像是在说:“交给我吧!”
不一会儿,云清浅就发现巫宁公主干呕的越来越大声,突然“哇”的一声大叫。
从她嘴里竟然吐出一跳三寸长正在拼命扭动的百足虫!
图大人一个箭步窜了上去,一爪子就摁住了那只百足虫。
用力一捏,就听到“咯哒”一声脆响,那百足虫挣扎了几下就化成一堆黑粉了。
而这个时候的巫宁公主直接躺倒在了床上,不过脸上明显有些血色。
云清浅连忙上前去把脉,发现她脉象平稳,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太好了,图大人,你立了一个大功!”
云清浅一把将它抱了起来。
当云清浅将此事告知太后之后,太后也是十分诧异。
圣象国师猜测,那百足虫极有可能是蛊虫。
宁公主被掳走之后,被下了蛊。
那些黑衣人计划没有成功,便打算同归于尽!
“那这样岂不是那些少女也有这个危险?”
云清浅突然意识到了这个事情。
楚太后也皱起眉头,立刻吩咐宫里的管事查一查那些被营救出来的少女有没有问题。
果不其然,她们也被下了蛊。
甚至是在跟宁公主同一天发病的,有一两个因为扛不住已经香消玉殒了。
云清浅这几日忙着替那些少女清楚体内的蛊毒,忙的四脚朝天。
***
晨光微曦,天朗气清。
整个京都都充斥着满满的喜气。
继一个月前摄政王大婚归来之后,今日又是一个特殊的日子。
一个月前山洞一役一役,德王世子带领精兵剿灭了一伙强盗。
虽然刑部到现在还未查清楚幕后主使到底是谁。
但总归是救下了不少妙龄少女,里面更是不乏各国的贵族少女。
德王世子一役成名,出云皇帝龙颜大悦。
不但封地赏赐,更是大张旗鼓的替他准备庆功宴。
借着这个庆功宴,受了恩惠的各国都派出了使臣携带贵重礼品前来恭贺。
更夸张的是,听说这次来京都的各国使臣并不是什么一般人。
西韩派的是让人闻风丧胆的凤九阙凤太子;
圣象派来的亦是太子巫邑。
这一场庆功宴还是在众人的期盼中拉开了序幕。
白天,不过还是些烂俗的流程,各国使臣进宫觐见皇帝。
其中过程之繁琐复杂,实在不是常人能够想象。
各国的使臣在经历了,一系列纷繁复杂的环节之后,也算是觐见完毕。
夜幕渐渐降临,白日里还在大街上走动的人们,已经早早的回到了家中。
原本繁华热闹的出云京都,也在月光的映照下,变得逐渐安静了起来。
只是,那股因为圣象与西韩太子的到来而引发的全城戒备又让一股诡异而又神秘的气息,在京都城中渐渐弥散开去。
这一次为德王世子准备的庆功宴,自然而然就定在了德王府。
如今夜色刚刚起来,德王府的门前,就已经是车水马龙,热闹非凡。
因着几国的使臣前来,而且,这些使臣又都是身份极其高贵的太子、皇子。
所以出云皇族对于这一次德王府的庆功宴十分之重视。
早在还未入夜的时候,就有御林军将德王府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
除非是有德王府庆功宴的通牒。
否则,方圆数里内任何人都不能靠近。
此时的德王府里面高朋满座热闹非凡。
宽大的前厅能够容纳的下上百的客人。
楚太后领着小皇帝也一并到了现场。
小皇帝一袭紫金滚边的明黄色的龙袍加身。
额头上的发冠缀着二龙戏珠的金冠。
金冠正中间一颗明珠流光溢彩,耀眼夺目的昭示着主人身份之尊贵。
楚太后今日穿的是一袭暗红色的凤袍。
头戴象征着后宫之首的九凤簪。
楚太后亦是名动天下的美人,清丽娇艳的如同少女一般。
只是那俊俏的容颜上,似乎有着一抹挥之不去的愁绪。
亦是那一抹哀愁,让旁人看在眼底。
心中隐隐生出怜惜,却又不敢亵渎。
不过相比之下,德王妃却是神采飞扬。
她今日穿着一袭鹅黄色的长裙,碧绿的抹胸。
鲜红的豆蔻,将双唇染得饱满而又娇艳欲滴。
头顶的金步摇随着她的动作轻颤,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万种。
而主位下面,百十来个矮桌陈排散开。
这次的庆功宴将出云京都三品以上的官员,全部都请到了现场。
不仅如此,有心的官员亦是携带了家眷前来。
放眼望去,整座宽敞的德王府,里面繁花似锦,少女们衣着光鲜。
王孙贵胄的少年们也是风流倜傥,丰神俊朗。
而在庆功宴上能够出了风头的少女,自然就是德王世子妃的不二人选。
怀揣着这个念头,那些少女们都都是在家里被叮嘱过。
一个个蠢蠢欲动,都打算在庆功宴上使出浑身解数。
在德王世子和皇帝面前,赢得美誉。
此时的德王世子凌十一不如平时那般素雅,身上穿着的是一席玄青色的滚金朝服,脸上亦是春风得意。
这个时候,他正端端坐在皇帝的身侧,两人似乎在低语着什么。
而坐在他身侧的德王妃亦是雍容华贵,望着自己宝贝儿子的目光里面是满
满的暖意,
就在这个时候,朱红高大的德王府大门外突然传来了门房的一声高唱:
“西韩使臣太子凤九阙,圣象太子巫邑到——”
这清亮且有些尖锐的嗓音,带着一波三折的起伏。
直接穿透了德王府的前院大厅
也让原本还有些嘈杂的大厅,陡然就安静了下来
而此刻的德王府里,已经是歌舞升平,一派祥和热闹的场景。
一群衣着清凉的舞娘鱼贯而入,原本空旷的观景台也因为这些舞娘的点缀而变得色彩缤纷。
悠扬的乐声响起,那些身姿容貌,极佳的舞娘翩翩起舞;
那柔软的身段仿佛没有骨头一般,各种高难度的动作她们都能酣畅淋漓的表达出来。
光是看着,便让人觉得赏心悦目。
耳边的丝竹管弦之音未停,在这朗朗夜空之下,伴着微微凉风。
嘴里品着上乘佳酿,不可谓是一种极致的享受。
德王府的后院十分宽敞,为了这次的庆功宴,德王世子在后院亦是花费了不少的心思。
皇帝和楚太后的主位正对着前门,雍容华贵,彰显身份。
而他们正对面则是安排了天穹其他几个国家的使臣。
而南北向,则是安置着百年沉香木制作而成的矮桌。
便是列位出云三品以上大员极其家眷的位置。
那宽敞的观景台被置于正中央,后院的假山,溪水,一草一木也被巧妙的融入到了这座位之中。
身处于其中,竟然不似困在后院,仿若在那清泉边上,老林深处举办了一场宴会。
由此可见,设计者的别具匠心。
端坐在列国使臣位置上的两个男人,理所当然的摄住了所有人的目光。
凤九阙,他的丰姿自然是有目共睹。
今日凤九阙依旧是一袭有着显著代表兴致的紫色滚金朝服。
墨玉冠树立在头顶之上,如泼墨般的黑发被整齐的束在头顶,一丝不苟。
少了平日的轻佻,却多了几分不怒自威的王者气息。
而坐在他右手边的便是圣象太子巫邑。
圣象位于出云外的草原上,他们属于游骑族。
虽居无定所,但却被誉为最为强壮的民族。
他们在马背上打下了江山,铁骑归来,声震四方。
几国交锋之时,最凶悍、最顽强,甚至在最恶劣的环境中也能生存下来的,也只有圣象的草原汉子。
所以,圣象虽然不是天穹大陆上最为强盛的国家。
却是任何一个国家都不敢小觑的一个存在。
此刻的巫邑正慵懒地喝着酒,一双的眸子扫了周遭的人群一眼。
一身散漫的姿态,有如沉睡的野兽。
他身着玄黑色异族衣袍,衣上无多余缀饰,仅在腰上系了条绣着龙纹的腰带。
玄黑色衣袍半开,露出古铜的肌肤。
及肩长发随意披散,粗矿的面容虽比不上凤九阙的俊美。
却如刀刻般刚硬深邃,气势慵懒却张狂,隐含着蓄势待发的力量。
他,便是圣象的太子,亦是圣象的将军。
掌控着圣象的兵力,是圣象人人崇敬的“草原雄鹰”。
一位身着大红色异族服装的少女正依偎在他身旁,不时替巫邑斟满面前的酒盅。
另外一位看上去脸色有些白的华服少女也带着面纱坐在后面。
当红衣少女酒盅里面的最后一滴酒也给倒干净了之后,她终于是忍不住蹙起了眉头:
“阿哥,你不能再喝了。”
巫邑生性豪迈,在草原上都是大口吃肉,大碗喝酒,那样才够酣畅淋漓。
现在他望着面前三指宽的小巧琉璃杯。
在望着身侧那些皇子们饮酒时,以袖半遮,不由蹙起了眉头。
他回头望着自己两个亲爱的妹妹:
“巫雅,你到出云才多久,难不成把你是草原儿女的事情都忘记了?”
巫邑不悦的将酒盅一放:
“学着跟那些软脚虾皇子们一样的小家子气!”
巫邑声音粗矿,方才的话他也未曾刻意掩饰。
必然就被坐在身边的那些“软脚虾”给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