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空方丈温和的一笑,只是转瞬之间,却不赞同的摇摇头:
“如今天边乌云滚滚,不多时便会有大雨,只怕会阻了女施主的行程。”
“啊?”碧儿惊呼纺。
云清浅亦是收敛了周身冰冷的气息瓯。
美眸中带着几分惊惧,柔柔的开口:
“大师这可如何是好,我孤身在外,实在颇多不方便。”
虚空方丈沉吟了一番,回头指了指正在叩拜菩萨的少女:
“这位亦是远道而来的贵客,现在乐善寺还有两间上房,隔得并不远。不如你们今晚在此歇息,明日待天气转好,再出发也不迟。”
云清浅有些胆怯的看了那少女一眼,却见她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
少女不复方才的虔诚,脸上带了几分倨傲和不屑,转身由着小沙弥领着自己便朝后院的厢房而去。
“大小姐,我们真的要留下来过夜吗?那王爷那边……”
碧儿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云清浅给打断了。
她低垂美眸,声音软糯怡人,“那就有劳大师安排了。”
虚空方丈点头,派人指引了云清浅一行人离开。
云清浅身姿曼妙,一步三摇,说不出的温婉妩媚。
只是她那温婉的面容之下,那一双锐利的眸子却是飞快的将前厅扫了一遍。
乐善寺的后院分为东西苑,东厢房只有几间贵宾房,两两倚靠,相隔的都比较远。
在碧儿一心欣赏美景的时候,云清浅也不动声色的将自己所住的这间厢房周围情况摸了一遍。
虚空方丈说的没错,这东苑的房间似乎都有人住,能听见响动,却不见有人出来。
而住在自己对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之前在路上偶遇的少女。
她门口似乎还有两个壮汉把守着,很是警醒。
是夜子时,门口传来的极为轻微的响声。
在云清浅对面方面门口两道身影软软落地之后,一抹身影也摸到了她的门口。
不一会儿,一股奇怪的异香飘了进来。
原本躺在外厅的幽若和碧儿,身子一沉,像是彻底失去了知觉。
片刻之后,那黑人便堂而皇之的推开了房门,甚至在从幽若身边经过的时候,踹了两脚。
纵使这般,幽若和碧儿还是没有任何反应。
黑衣人眼底闪过一抹得逞,缓缓地朝着床头摸了过去。
手中的火折子被他点燃,待他摸到床头,竟然是鬼使神差地一把扯下了云清浅还掩在面上的薄纱。
借着微弱的光亮,那绝世倾城的面容出现在自己面前。
黑衣人一愣,只觉得胸口被狠狠地撞了一下。
那粗糙的手眼看着就要触碰到云清浅细致白嫩的脸颊,这个时候身后却是出现了一道怪力。
他只觉得自己被一股无穷的力气横着举了起来,然后全身失重;
被人横着扔了出去,重重地砸在门框之上。
黑衣人还来不及哼一声,就口吐鲜血,昏厥了过去。
这响动顿时惊动了黑衣人外面的同伙。
一时间,七八个人如同鬼魅一样窜了进来,将碧儿和幽若团团围住。
幽若虽力大无穷,但此刻还得护着碧儿和云清浅,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
也就在这个时候,云清浅躺着的软床却突然动了起来。
幽若手上的动作和力道不停,却被黑衣人逼得节节后退。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软床的另一端陡然被掀起,一个黑衣人竟然从床底下钻了出来,一把揽住昏迷的云清浅消失在床下的密道之中。
幽若用尽全力想要将缠住自己的黑衣人击退:
她一拳打在迎上来的黑衣人身上,只听见骨头寸断的清脆声音。
来人甚至连哼一声都来不及,就口喷鲜血,瘫倒在地上。
眼见幽若发了狂,剩下的几个人见同伙得了手,也不再恋战,打了个眼色就飞快的窜了出去。
碧儿被这一幕吓得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只见幽若疯了一般扑到软床处,一把掀开了榻子。
可出现在她眼前的只有一块冰冷的巨石,严丝合缝。
纵使她力大无穷,却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出手。
她双眼血红,竟是一拳拳地朝着那巨石板上砸了过去。
生生的将自己秀气的拳头砸的血肉模糊,嘴里是痛苦的嘶吼,“小姐——小姐——”
碧儿好不容易回过神,连忙扑了上去,一把抱住幽若:
“幽若,你冷静点,你还记得小姐临睡前说的话吗?”
听到云清浅的名字,幽若一怔,手上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她扭过头去,只见碧儿浑身发颤,可眼底的坚毅却丝毫不减。
此刻,她正指着桌面上云清浅留下的包袱……
且说另一边,那名黑衣人挟持着云清浅,循着地道飞快的往前狂奔。
原本以为今日能掳得圣象国贵人已经是最大的收获。
没料到居然让他们意外得到这样一个绝世美人。
相较之下,那圣象国的美人儿根本就算不得什么了。
密道错综复杂,机关遍布。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之后,黑衣人摸进了一个山洞。
泥土伴着铁锈的气息迎面而来,昏黄的烛火下,一名身穿黑色长袍面带鬼面具的男人远远地端坐在高位之上。
黑衣人一路走过来,机关无数。
沿途的驻守的黑衣人更是数不胜数,散步在这犹如蜘蛛网一般的地道中。
给这深不见底的山洞平添了几分诡异和恐怖。
而这一眼望不到头的宽大山洞里面,四周竟然是无数偌大的铁笼。
让人不敢置信的是那些铁笼落了锁,无数妙龄少女竟然像是动物一样被关在笼子里面!
那些少女脚上被铁链困住,几乎只有重点部位用破布遮掩。
一个大铁笼里面七八个少女瑟缩着挤到了一起。
她们的目光落在昏厥的云清浅身上,目光里除了害怕还有一丝冷漠,恐怕对这种情况已然习惯。
“教主,这个恐怕是这一年来最好的货色了。”
黑衣人小心翼翼地将云清浅放下,恭敬的跪下禀告。
那露出来一双眸子里面有贪婪有激动,但更多的却是对面前这位鬼面的惧怕。
那鬼面男人眉角一挑,眼底兴趣浓浓。
他缓缓地走了过来,目光才刚触到云清浅那张脸,呼吸不由一窒。
她静静的躺在那里,不需言语,不需动作,便已是倾人城。
特别是那吹弹可破的肌肤,还有淡粉色的双唇,衬得更显奇异妖媚。
那安详的睡容,如同天上的仙子一般,让人只可远观,就连靠这么近对她亦是一种亵渎。
片刻之后,眼中的惊艳转为贪婪,他不由低语道,“果然绝色。”
得了主子的称赞,黑衣人面上一喜,激动万分的低下头。
鬼面看了他一眼,似乎已然会意。
他弯腰,如同对待一件稀世珍宝一般,将云清浅打横抱了起来。
沉沉的目光落在她脸上,酝酿成了几分浓厚的欲色:
“重重有赏!”
黑衣人眼睛一亮,转身就朝着身后的大铁笼走了过去。
目标明确,将里面一名长相标致,身材丰腴的少女捞了起来,扛在肩上。
耳边传来了少女尖锐惊恐的哭喊声,回荡在这偌大的山洞里,显得更为惊悚骇人。
这是惯例,只要有人找到好的货色,就可以选一个自己中意的女人,***一度。
他们筹备了整整三年,三日之后,大业便成。
到时候这些女人都会送出去,哪里还有这种好事?
做这一行数年,鬼面从来没有破过戒,即使将那些女人作为鼓励,他也从未染指过。
可今天……
踏进身后的石屋,直到那巨石大门重重的落下,鬼面才小心翼翼的将云清浅放在软榻之上。
肌肤莹白到几乎散发的微亮,红唇诱人,肤若凝脂,身段妖娆。
别说***一度,就算是多看一眼,那都是上天的恩赐。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女人,纯真却又妖娆。
光是看着她的睡颜,便想狠狠的占有……
“如此绝色,我若享用了,此生再无遗憾。”
鬼面低沉的嗓音里带着几分急切和渴望,大手一扯便褪去了自己外袍。
重重的身子迫切的迎向了云清浅,嘴巴一撅就想一亲芳泽。
“美人,我会好好疼你的。”
只是男人还没占到便宜,榻子上睡的安稳的美人儿美眸赫然一睁。
眼中射出寸寸寒光,声音更是清冷的如同阿鼻地狱的修罗:
“我也会好好让你‘疼’的!”
几乎就是在说话的同时,右手利刃应声而出。
只听得“噗嗤”一声,那利刃力道精准,深深地没入鬼面的后心处。
鲜血顿时喷涌而出,几乎溅满整个榻子。
“啊——”
鬼面双眼圆睁,一声痛苦的嘶吼。
身子一折,竟然活生生的让云清浅抠出去后心的皮肉。
伴随着撕心裂肺地痛苦,他眼底满是不敢置信,“你……”
云清浅冷冷勾起嘴角,利刃一松。
那一块鲜血淋漓的皮肉顺势掉落在地上:
“我说过,我也好好让你‘疼’的,不是么?”
只是,方才自己那一击冲着心脏而去。
却未能要了鬼面的命,实在有些匪夷所思。
鬼面暴喝一声,飞身一旋。
不知道他是不是触动了什么机关,两人所在的这间石屋竟然是摇摇晃晃看似几欲坍塌。
云清浅一个翻身,紧紧扣住石壁上的凸起,稳住身子。
也是在这个时候,竟让他发现鬼面后背白骨显露出来,却不见心脏。
莫非……
他心脏长在右侧,这才让他逃过刚刚那一劫?
算你命大!
云清浅冷哼,目光如炬,死死定在鬼面身上,寻找下一个一击即中的漏洞。
“女人,你好大的胆子!”
剧痛之下,鬼面露出了的半张脸更是狰狞无比,“你会付出代价的!”
话音落下,石屋轰然朝四面倒塌,四周再无任何遮掩。
无数的黑衣人听见响动,如同蚂蚁一般,疯狂的涌了过来。
而石屋的另一侧,方才掳了云清浅的黑衣人正疯狂的在少女赤果的身子上耸动。
这惊天轰鸣更是唬的正在办事的他大骇,连裤子都来不及穿就滚到了一边。
云清浅一个利落的翻身,从石壁上一跃而起,稳稳地立在他们对面。
冷眼望着躺在地上的少女,只见她双目圆睁,嘴中鲜血喷涌,已经再无任何反应。
“畜生!”
素来淡然的云清浅瞧见这一幕,也忍不住怒火喷涌。
几乎是没有做任何停留,纤细的身子一跃而起,带血的利刃直取那黑衣人的脖颈。
那黑衣人更是大惊失色,几乎语无伦次:
“你、你根本就没有……”
不过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喉咙处鲜血几已经开始
喷涌。
整个人直直的朝后面倒了过去,再无任何气息。
“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
受了重伤的鬼面男大喝一声,隐藏在四周的黑衣人迅速聚集,朝着云清浅那边扑了过去。
眼看着一***涌上去的黑衣人被云清浅轻快的打落,鬼面男快速封住了自己几个大穴,止住了喷涌的鲜血。
那如同毒蛇一般的视线却死死的定在云清浅的身上。
一边大呼“赶紧冲上去”,一边不忘怜香惜玉:
“千万别伤了她,要活捉,活捉!”
鬼面男话音未落,云清浅一个优雅的翻身扣住一个黑衣人的脖颈。
几乎是在同一秒,右手的利刃一划。
黑衣人甚至连哼一声的机会都没有,就抽搐着倒在了地上,永远闭上了眼睛。
杀阀果决,干净利落,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这样冷血而残酷,让周围的男人不由惊得后颈发凉。
不过云清浅的利刃总归是普通的铁质,经过这么一番厮杀之后,松动脱落了不少,用起来明显没有那么得心应手。
鬼面男似乎看穿了这一点,“攻击她右手!”
话音未落,鬼面男更是从怀中摸出了一柄银色尖刀。
他嘴角一弯,望着刀尖淬上的液体,眼中泛出淫邪……
趁着云清浅与那一群黑衣人纠缠不休的时候,鬼面男寻了她右肩那一处漏洞,用了几分内力将那银色飞刀射了出去。
鬼面男露出的半张脸上挂着淫猥。
眼看着那柄飞到就要没入云清浅的右肩,整个人更是兴奋的笑出了声。
可就在这个时候,云清浅身后的墙壁居然莫名其妙的震动了起来。
就在众人分神的那一瞬,云清浅右手一掷。
那利刃正中一个黑衣人面孔,他双眼圆睁,直直的摔落在地。
以她为圆心的方圆两米的墙壁突然受力,猛的拱了起来。
只听见“轰隆”一声,整个墙壁炸开。
溅出的无数飞沙走石,将围在云清浅周围的黑衣人一个不落的打了下去。
偏偏在她落脚之处,那一小块圆盘一般的石头分毫不动。
一抹大红色的身影就在这飞沙走石之间,从云清浅身后的窟洞里面跃了出来。
即使云清浅也从未见过一个人能够达到如此之快的速度。
因为那个身影几乎是“追”上了那柄银白色的飞刀。
让它在离自己肩膀还有一指宽的距离处,停了下来。
云清浅只觉得腰身一紧,整个身子就被人环住了。
她扭过头去,果不其然,撞上了一潭幽深似海的双眸。
那张铁面之下,那双迷人的黑眸里面波光流转,有再见的惊喜,更有重逢的担忧。
“小浅浅,你就这么孤身前来,万一出事了,我岂不是要守活寡?”
耳边传来了熟悉的且柔媚的声音,几乎低沉到只有彼此两个人才能听到。
云清浅皱眉:他怎么来了?
依旧是不羁且带着三分笑意的笑眼,可云清浅明明能感受道腰间那手臂不受控制的力道,还有紧握住那柄飞刀的手心已经微微渗出血丝。
这个男人,是在紧张自己么?
容澈面戴铁面具,就连身边跟着的吴庸也在脸上动了手脚,让人根本就认不出来。
容澈稳稳地抱着云清浅,轻轻幽幽的落在地面。
直到这个时候,他才有空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一番:
算她激灵,没有受伤!
看着容澈眼中闪过的那一抹宽心,云清浅抿了抿唇,声音依旧冰冷:
“我自己能解决,如果你是来帮忙的,那就请回吧。”
“喂,你这个女人,怎么不识好歹呀?”
略带几分不满的声音从两人身后传了出来,一个身穿淡黄色襦裙的少女阔步上前,不满意的望着孤傲清冷的云清浅。
不过在看到容澈渗出血丝的手之后,一张脸顿时煞白。
几乎是冲到了容澈的身边,一把抓住的他受伤的手。
那精致修长的手上一道血红的伤口,刺目骇人。
她没好气的骂道,“每次都这样,说了多少次也不听,以后受伤我才不管你了!”
虽然嘴上这么说,可手依旧在怀里摸索着药物,小心翼翼地替容澈包扎。---题外话---谢谢【顾晓晨ADDLE】宝贝的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