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我们去皇宫玩好不好”,玉君犴满面的笑意,从地上抱起堇幽的小身子,站起身。
“……”,回应玉君犴的是堇幽的呆滞,不吵不闹,毫无反应。
“堇幽喜欢这个小花园吗”,玉君犴抱着堇幽慢慢的穿过院子中的小花园。
“……”毫无聚焦的双眸,不知看的是何处。
“堇幽不喜欢啊,我让人立马重新设计修葺”,玉君犴极其好的耐心,看到一处问一处。
“……”然而结果自然是得不到堇幽的回应
“堇幽,我们去见皇宫那个叔叔好不好”,玉君犴也不顾堇幽会不会回应,每日总是如此,一个人喋喋不休。
“……”
“堇幽记得没有,那个叔叔就是一袭白衣,上次堇幽见过的哦”,玉君犴挑着眉毛,扮着鬼脸,用食指刮了刮小堇幽的小鼻头。
“……”
“皇宫里有许多好玩的哦,还有啊,那个叔叔有特别有趣的东西,我们堇幽一定会喜欢的”,玉君犴一路能温柔的滴出水来,不觉间已走出将军府,抱着堇幽一脚跨入已准备好的马车。末了,回头,对着身后的管家冷声吩咐,“小院儿的花园拆了,改为四季常开的蓝幽花“,顿了顿,“留些好的地段,我回来有用”,随即钻进马车。
“是,将军”,将军府门口一老头恭敬道,然后便看见眼前的马车嗒嗒嗒的远去。老管家已经见怪不怪了,那处小院儿,已经拆了修,修了拆,短短一个月,总共十多次了,摇摇头,老管家转身吩咐进入府内,着手办大将军说的事情去了。
普通的马车,却有将军府的标识,一路的行驶,路上的百姓纷纷让道。将军,不是霸道,而是得了人心,蒙月国的人都爱戴他们的玉将军。相比于国君蒙乾羽,却比较神秘,蒙月国的人,都只知有守护着蒙月国疆土的玉将军,却不熟知国君,国君是神秘的存在,时间久了,对于国君的印象,也就不深刻了。可以说,在蒙月国,玉君犴是第二国君的地位。
马车内,却是奢华异常,堇幽被放在厚厚的锦塌上,小身体舒服的斜斜靠着,面前是一玉质小桌,摆满了各种小吃,好玩的东西。玉君犴蹲在堇幽的身前,俊朗的脸部柔和,手里拿着杂乱的小吃玩具,唇张张合合,在堇幽面前如献宝似的摇晃着。只是,小人儿,依旧是不做任何反应,玉君犴却丝毫不露疲惫之色。
“堇幽,这个很好吃哦,尝尝”,很有磁性的男音此时却带有一丝喑哑。
“……”
“堇幽,你看你看,这个玩意儿好神奇,它自己会飞哦”。
“……”
“这个这个,这个最为神奇了,会喷出堇幽心爱的东西哦”。
“……”
“哈哈哈,真有趣,是吧,这个东西最好玩了”玉君犴的笑声掺杂着丝丝苦笑,眼皮微微下垂,看着面前毫无反应的小女孩,心是复杂的。
“………”
“堇幽,不要这样好不好,你反应一下好不好”耷拉着眼皮,不知是不敢直视堇幽,还是怕自己憔悴如斯的模样被堇幽看了去。
“……”
“你清醒过来,杀了我,亲手报仇好不好”终是再也忍不住,玉君犴的双手紧蹙,额头青筋暴起,却是不敢碰堇幽。
“……”
“你闹啊,你打我啊,你出气啊,给,剑,往这里戳,狠狠的戳”,玉君犴终于再也忍不住,谁也不知道,他们崇拜的大将军,蒙月国的主心骨,却在一个小女孩面前,声泪俱下,使劲把自己手中的剑往小女孩手中塞,另一只手却狠狠的戳着自己的心窝,眼泪鼻涕混杂着,赃物不堪,玉君犴嘴唇颤抖着,对面的人儿仍旧无反应……
“呜呜呜呜呜…”,男人手中的剑咣当一声摔在地上,双手掩面,哭的如世界尽头般……
男儿泪,为谁流;男儿心,为谁碎…
马车咕噜噜前行,直至停下“将军,到了”,车夫恭声道。
“知道了”,玉君犴抬起埋在掌心的脸,朝脸上随意一抹,抹去赃物,笑意又溢满俊颜,“堇幽,我们到了,走吧”,抱起小人儿,紧了紧堇幽身上的披风,掀起车帘,下车。
“你先自行回府”,冲着车夫冷声道。俨然不是先前痛苦的男子,而是一国的威武大将军。师傅,我相信你有办法的,玉君犴心里暗道,这个样子的堇幽,让他害怕。
这处是皇宫禁地,位于皇宫最中心,与皇宫的奢华格格不入。平常的农家小院,木门上长满了绿色斑点,墙围都以残破不堪,玉君犴直接推门而入,迎面而来的是刺鼻的霉味儿,玉君犴仿若未闻,师傅,一直居住于此,这个小院儿,已经存在几万年,甚至更久,古籍也没有记载,玉君犴只知道,知道小院儿存在的人,都只有一句话,“我知道它时,它已存在”。
“师父”,玉君犴站在泥泞落魄的院子内,冲着前方一土屋道。
“堇幽的事,妖界还不知晓”,清亮的声音入耳,蒙乾羽的身影并未出现。
“谢师父”,玉君犴知道,是师父替他瞒着妖界的。
“我也是为了小思罢了”,蒙乾羽的声音慢悠悠传来。
小思,玉君犴怀里的堇幽,血红色的眸子光芒闪了一瞬,微不可查,随即又重回呆滞,仿佛只是错觉。玉君犴却不知晓。
在房内的蒙乾羽却在堇幽有反应的那刻,嘴边勾起笑意。白色身影被朦胧的光晕遮掩着,神邸般的男人……
“师父,弟子恳求师父,医治堇幽”,玉君犴也不再多想,直接挑明了自己此次来的目的。抱着堇幽,直直跪地。
“君犴,你一生所求为师的两件事,都是为了女子”,男人温润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
“师父”,玉君犴除了叫师父,什么也说不出,是的,师父定是对自己失望至极。
“你回去吧”,蒙乾羽的逐客令毫不掩饰。
“师父,弟子求您”,玉君犴咬牙再次开口,平日若师父让自己退下,玉君犴会一味遵守,可这次,他却违逆了师父,师父,原谅弟子,头低的越来越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