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晟泽————!!!”
苏舞猛地睁开眼,却被屋内明晃晃的灯光刺得双目生疼。
她遮着眼坐起身,剧烈喘息着,好一会才四处打量。
这是个精致豪华地与她格格不入的房间,墙上随意挂着几幅价值连城的西方油画,斜对面是巨大的边框镶钻全身镜,还有头顶那明晃晃刺得她眼疼的水晶吊灯。
但同时这个房间也熟悉的让她心底发颤,曾经,她在这个房间中作为墨晟泽的禁脔被囚禁了整整三个月,而痛不欲生。
为什么她会回到墨家?是得救了吗?
而且,这间卧房当初不是被墨晟泽毁了吗?难道……墨晟泽又让人重新恢复成了原样?
对了,墨晟泽呢?
苏舞猛地直起身,正要下床,却听紧闭的房门卡啦作响,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门外走进来,并顺手把身后的房门牢牢锁上。
那是个俊美到能让人窒息的男人。
无论是浓若墨染的眉,如青峰般挺直的鼻梁,毫无瑕疵的麦色皮肤,还是仿似精心雕刻的脸部线条,所有的精致细节构成了炫丽的完美。
他穿着白色的衬衫,纽扣随意敞开着,露出性感的锁骨。笔直的长腿迈着不紧不慢地步伐走来,就仿佛帝王君临着他的国土。让人不自觉臣服。
墨——晟——泽——!
苏舞的心随着脑中回荡的这个名字一颤,几乎是深入骨髓的恐惧让她的脸色变得苍白。
可是她的目光却忍不住落在他的胸口,那里肤色匀称,肌理光滑,看不出任何受伤的痕迹。
可是,她分明记得昏迷前,苏莹的一枪射中了墨晟泽的胸口,而且是左胸心脏的位置。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下巴陡然一痛,一双冰凉如铁钳般的手紧紧扣住她的下巴,迫得她抬起头来,与那双如野兽般凶残的墨绿色瞳眸对视。
“我记得我警告过你,不要一而再再而三挑战我的耐性。看来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粗糙的拇指指腹轻轻摩擦着嫣红的唇瓣,仿佛在抚摸着珍宝,可是慢慢地,他的动作却越来越重,眼中暴戾汹涌,几乎想要把苏舞的下唇磨掉一层皮。
“痛……”苏舞忍不住痛呼出声。
也让她越发惊悸,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眼前的场景和对话如此熟悉?
墨晟泽松开她下巴,却单手制住她的双手,把她压制在床上,冷笑道:“你不过是我养的一只宠物,你的一切都是属于我的!居然敢为了别的男人背叛我,跟我谈条件,还想跟他私奔,苏舞,你以为我会无底线地纵容你吗?”
墨绿色的双眸逐渐变为如野兽般的竖瞳,其中更晕染了暗红的色彩,狰狞扭曲的笑容,显得那样残酷而疯狂。
苏舞看着眼前熟悉到骨子里的场景,猛地瞪大了眼睛。
等等——!这……这节奏完全不对啊!
这段话,这个情节,她太熟悉了!
那是噩梦的开始,也是她与墨晟泽彻底决裂,将他恨之入骨的转折点。
“何叔说得对,像你这样肮脏、不知廉耻的女人,我何必还要小心翼翼捧在手心。宠爱纵容只会让你得寸进尺地想要背叛逃离我!”墨晟泽幽幽冷笑着,“我只要完全占有你,让你只能躺在我身下呻吟就够了。苏舞,我要你记住,你是属于我一个人的!你如果敢逃,我会让你和你亲近的人生不如死!”
“等等——!!”苏舞大叫,“墨晟泽你等等!”
墨晟泽的手果然停了下来,苏舞四处看看,没看到钟表,也没看到手机电脑。
她仔细看着眼前确实有些细微不同,显得更年轻张扬的墨晟泽,颤声问道:“今天是几几年几月几日?”
墨晟泽一愣,随即双眼危险地眯起,全身上下散发出让人胆寒的凌厉气势:“别再垂死挣扎了,苏舞,你已经透支了我所有的耐性和心意,今天我无论如何都不会停手。”
“XX年3月3日……”苏舞喃喃道。
墨晟泽随手扯过散落在一旁的衣服,缚住她双手。
他的双眸变得越加赤红,紧紧盯着苏舞惊慌迷茫的小脸,就仿佛野兽盯着即将要扑上去撕碎的猎物。
苏舞感受着那禁锢自己的手从冰凉变得灼热,动作是那样粗鲁急躁。
久远的记忆一点点涌上心头,痛楚的、绝望的、屈辱的,一切酸涩、恐惧,伴随着希冀,纠缠在化为汹涌的眼泪,弥漫了她的双眼。
她,重生了?
回到了刚刚被迫跟在墨晟泽身边的第一年。
这个夜晚,是她此生最屈辱痛苦的夜晚,也是她对墨晟泽恨之入骨的开始。
在此半年前,她虽然不喜欢墨晟泽,可是为了爸爸和危机中的苏氏,却也是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墨晟泽霸道、强势、占有欲强,对她却很纵容宠溺。
直到,段景琰最好的兄弟钟嘉来为段景琰传信,两人偷偷见面被墨晟泽发现,才引来了墨晟泽的暴怒、禁锢和强势侵犯。
也是从那以后,她对墨晟泽恨之入骨,段景琰又哭着说会保护她、救她离开,她才开始重新接受了段景琰,并为他偷取墨氏资料。
那一夜的痛苦记忆在脑中翻涌,间或夹杂的还有苏莹志得意满的笑,段景琰与苏莹纠缠的身体,还有墨晟泽身上最后晕染开的血红……
“呜呜呜呜…………”苏舞再也忍不住,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