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脱了宋太公的籍,另立门户,其实就是多了个户口本而已。
为了让宋江分家,宋太公可下了大本钱,他当真给了宋江三千贯钱。
三千贯在大宋可是三百万呢。
让宋太公意外的是,宋江没要钱,一文钱也没拿,他说的可好听了,宋江是这么说的:“我活这么大了,没给家里交过一文钱,这些钱就当是我孝敬父亲的。”
把个宋太公感动的是老泪纵横,边抹眼泪边赞呢:“三郎,你总算给家里做了一次贡献,你是我的好儿子呀!”
看看,只要舍得给爹爹点钱,在家里的地位立即得到显著提高,呵呵!
宋江话虽然是这么说,等需要用钱的时候,还是会回家里去拿,而且拿得心安理得,连需要老爹点头同意这道程序都给省略了。
宋江直接吩咐宋清,“老四,给我拿一百两银子。”
“好勒,三哥。”宋清每次都是一口答应还要多问一下,“一百两够不够?”
“这次够了。”
搞得宋太公是哭笑不得,给儿子钱,儿子不要,等儿子要用钱,又从老子手里要。这都算什么事吗?
唉!让宋太公无可奈何的是老病未去,又添新愁,太公的家是分了,太公的钱却没分了!
谁说小地主就没脑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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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江因工作单位在县内,没事的时候在城里住着,放假了得空回家看看爹爹太公和兄弟宋清。
宋江还做他的好人,为了自己的梦想,到处助人为乐,乐在其中,其乐陶陶。宋江的生活还是比较滋润和充实的,毕竟常做好事的人,心不虚,不怕半夜鬼叫门。
眼看着夏去秋来,又冬残春至,宋家一向也没什么大事情发生,只是宋江这次回家发现家里开始盖了一间佛堂。
宋江问道:“兄弟,家里这么多间房子都空着,怎的好端端盖佛堂起来?”
宋清答道:“爹爹前阵子夜里梦到母亲来找他,也不知说了些什么话,爹爹便让我找人起了这间佛堂。”
“噢,是这样子,人老了就是迷信。”宋江也不在意,随口说了一句。
宋太公家里有钱,雇了些工人、泥水匠,材料早已经准备齐了,这佛堂盖得却快。
宋江这次才见到动工,过半个月时间,兄弟宋清派人来让他回家里,说是太公爹爹要请佛入堂。
宋江听是爹爹叫,知会县里一声,忙忙赶回了宋家村。
回家一看,新佛堂已经粉刷一新,佛堂不大,只有一间大小,独门独院。
村里的人抽空全来看太公请佛。
宋太公已经将一座佛像去县里寺庙里开了光,供将在佛堂神龛上,供桌上设了灯、香、花、果等物。
还请了一个僧人念了经,宋太公烧了头柱香,再领着儿子宋江、宋清拜了佛,又烧了香,许了愿。
一时庄上人全进来烧香拜佛,至午,宋太公设了斋请了念经的和尚和几位亲戚、朋友。过午,和尚又念了几卷经,也就散了。
宋江忙了一天,明天一早又要赶回县里上班,天一黑给爹爹宋太公请了安,拿着兄弟宋清给他的一盏铜灯,回到“宋家村士馆”,倒头便睡。
宋江是个好人,睡觉一向很踏实,从来不知道什么叫失眠。
说来也怪,这觉睡过半夜,宋江老听到有人在他耳边叫唤,起先不以为意,以为做梦,后来迷迷糊糊有点醒了,听到一个女人尖细的嗓音叫道:“星君!星君!”
宋江惊出一身冷汗,这次彻底醒了,“太君!太君!难道鬼子进村了?”
原来宋江没听真,把个“星君”听成“太君”了,哈哈。
室内漆黑一片,宋江四下张望一下,什么也看不见,忍不住问了一句:“是谁?”
见无人应答,停了一会,倒头又睡,才闭眼又听得女人尖尖的嗓音叫道:“星君星君,帝君有难,速去救驾。”
这次听得真真的,深更半夜的,一个女人乱叫,饶是宋江做了半世的好人,心中无鬼,听了也是汗毛倒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是鬼子来了,是鬼真来了,刚请了佛就遇鬼,白天的香白烧了?”宋江厉声喝问一句,“是谁?”
又听不见声响,宋江急忙下炕先点了灯,见屋内无人,这才把个心放下肚里。
宋江仔细回味一下,觉得声音是外边传出来的,只是听那女声凄惨,又话有蹊跷,心想,“莫非这个女鬼有冤,要我替她打官司不成?可我只接活人的案子,你一女鬼有冤找阎王去,找我有什么用?我管得着吗?”
宋江一边胡思乱想,一边披了件长衣,提着灯推开门。
呀!正值晦夜,又是阴天,四下黑影瞳瞳,凉风嗖嗖,险些将宋江手中灯火吹灭,宋江急用衣衫挡住风。
借着灯光看四周,一个人影也没有。四下里走走,神差鬼使般来到了宋太公新修的佛堂院门前。
宋江也只是顺眼那么瞧了下,不瞧,门关的好好的,一瞧,怪事发生了,院门见宋江到来,竟然“吱扭!”一声随风而开。
宋江又唬了一跳,心里还想着,“这下夜的人,连个门也关不好。”走过去准备合院门,又见怪事一桩,透过门缝,佛堂内隐约有火星闪过。
宋江吸了口凉气,“看那火头不大,应当是香火,只是白天该烧的香全烧了,谁半夜三更进来烧香呢?不会是喊我的那个女鬼吧?难道女鬼找阎王也没用,又来找佛祖了?”一想到这,宋江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宋江定定心神,走进了院里,到了佛堂门前,从门缝里用眼睛往里瞧了瞧,果然里边有三星火头在闪亮。宋江心下更加疑惑,犹豫一下,用手来推那佛堂门,才一伸手还没碰到门呢,佛堂门从里边象是被人拉开一样。
宋江就看到一个黑魃魃的身影和一双明晃晃的大眼睛。
宋江这次吓得不轻,“哎哟妈呀!”叫了一声,就一屁股坐在地下,险些把个灯丢了,心一阵阵狂跳个不止,要不是嗓子眼小,就跳出腔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