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蔡京是一位自视相当高的人,浑身上下充满了一股子争强好胜的劲头,他可不是一位轻易就会服软认输的人。
那么,苏东坡先生凭的是什么才能让蔡京都暗暗佩服呢?
正是: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
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
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
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
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
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
人生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蔡京头一次读到苏东坡这首词的时候,激动的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说又掉了一地,这首词,语气是何等的豪迈,意境何等的深邃,激情是何等的壮烈。
壮哉斯文,千古绝响!
当然了,做为文化人,蔡京的诗文水平也相当的高,流传了不少名句,比如说那句“人这一辈子,做官最重要”就特别特别的著名,可以说是不同凡响,影响深远,直到现在仍然能引起广泛的共鸣。
只有名人才能出名句,没名的人说得再多也没用,那叫瞎嚷嚷,呵呵!
蔡京从小是一位争强好胜的人,岁数大了……也一样,老尔弥坚就是形容蔡京这种人呢。
老尔弥坚的另一种解释就是人老了就更容易犯犟驴脾气。
除了诗歌自叹弗如,其它方面蔡京当然不会妄自菲薄,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什么都比苏轼要强,比如说做官,比如说财富,比如说书法,比如说影响,比如说贡献,等等……
蔡京喜欢迎风而立,独立潮头,对于那些敢于站在他前头的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将其一脚踢倒然后踩在脚下,让他永世不得翻身。
蔡京就是这么对待苏轼的,仅管苏先生在蔡京掌握大权的时候已经永垂不朽了,不过,他的诗文并没有随风而逝,相反的却广为流传,这让蔡京很不爽。
蔡京之所以会对苏轼下手,表面看来是因为彼此的政见不同,其实真正的原因还是蔡京的嫉妒心使然。
蔡京把苏轼的名字刻在“元佑党人”碑上,进行彻底的清算,要坚决批倒批臭,就是死了也不能放过。
要不怎么连赵佶看到“元佑奸党”的奏章后也忍不住骂了一句“蔡京心狠手辣丧心病狂,连死人都不放过!”
真是一语中的!
知蔡京者,赵佶也!
“太师一定知道,抹黑别人并不能洗白自己。”林灵素言辞犀利。
“现在需要洗白的不是我,而是苏轼。”蔡京沉着应战,一语道破林灵素的目的,“你替‘元佑党人’翻案,只怕不是单单为了你师父吧,如果我猜得不错的话,你是想借此收买人心,达到你不可告人的目的。”
“人人为我,我为人人。”林灵素没有否认。
“我想知道‘元佑党人’给了多少钱收买你,让你替他们出头?”
“人心都有一杆称,岂能用钱买得到。”林灵素否认。
“这就是你和我去见官家的条件吗?”
“这是唯一的一个条件。”
“哈哈哈哈!”蔡京大笑,“不错,你的这个条件只有我才能办得到,只要我迎风而立,还没有什么难题解决不了,这说明你很有眼光,你找对人了。”
“太师是答应了?”林灵素问道。
“你认为我会不答应吗?”蔡京止住笑,反问一句。
“我对没有发生的事情不做任何预测。”
“如果我不答应呢?”
“俗话说的好,得饶人处且饶人,该出手时就出手。与人方便太师是给自己方便。”林灵素话藏机锋。
“你说的果然有点道理。”太师蔡京话锋一转,旁击侧敲,“听说‘神霄教’加起来不过四个人,传出风来要成为天下最大的教派,这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一个笑话。”
“‘神霄教’将与日月同辉。”林灵素振振有辞,从他脸上绝对看不出有一丝开玩笑的意思。
“这一点我深信不疑,因为你已经吹出地球了,我只是有些好奇,你怎么才能做到?”
“你想知道答案吗?”林灵素脸色平静。
“你应该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
“这要看你诚心够不够。”
“跟我打交道时间长了,你就会发现我是个特别诚实的人,官家昨天还夸我是个实在的人呢。”
“呵呵,这也是我今年听到的最大的一个笑话。”
“你连官家的话也怀疑吗?”蔡京开始挖坑。
林灵素没有上当,他也转移了话题,“为了证明你的诚实,明日午时,我希望你在端门外早点等我,当然了,在之前,苏先生和‘元佑党人’的事情,还请太师先解决好了才行,否则,只怕太师再也见不到本宫了。”
“你要真的在世界上销声匿迹了,对地球可能还是一件好事情。”蔡京笑了,他略一沉吟,轻松说道:“既然你求到我头上,就当与人方便吗。”
“好,一言为定,全国人民都在等着看太师的实际行动了。”
“明天午时,我在端门外恭候大驾光临。”
“不过……,太师要有点耐心,等人是一件比较辛苦的事情,最能看出来一个人的心诚不诚,你要有心理准备,我不能保证按时赶到,因为我最近比较忙。”林灵素话音未落,一道虚影晃过,身形突然凭空消失,只剩下他刚才还坐的屁股下边的那个杌子。
蔡攸惊得后退一步被杌子绊了一下,“卟嗵!”一声跌倒在地,他的牙呲了起来,真的好痛呀!
蔡京也呆住了,他是第二次亲眼见到一个大活人,凭空在眼前消失,这让他又产生了一丝“尿意”。
“难道是她?”
蔡京首先想到的林灵素就是那个在“锦绣厅”里把兀颜光拍硬的神秘“黑衣女子”,他们具备同样可以凭空消失的能力,但蔡京很快否定了自己幼稚的想法,以蔡京的眼力,他可以确定一点,那个黑衣女人和这个林灵素完全是俩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