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就是有人相信,赵佶听了蔡京之言,忍不住夸赞一句,“太师一心为国,考虑周全,朕心甚慰!”
蔡京咧开嘴乐了,“为国勤政,为君分忧,乃臣之本份。”
“既然太师认为张侍郎贻误国事,为了避免他过早地变成李鸿章,就让他动一动地方吧,不过……,张爱卿为国操劳十几个春夏秋冬了,一向忠诚可靠,没有功劳还有苦劳,这种同志一定要多给几条出路。太师认为张侍郎应当动到什么地方,才算合适?”
看看人家赵佶这个国家领导人当的,不但尊重老太师的意见,而且对犯了错误的同志网开一面。
“陛下圣明,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谁还不犯个小错误什么的,千万不能一棍子把人打死,得给人留下一个改正错误的机会。”太师蔡京先交待个场面话,然后一本正经的说着,“徽猷阁已经建成,正在编修先帝的御制、御集,现在那里正缺人手,不如让张侍郎在徽猷阁当个待制吧,有张侍郎的忠诚可靠,先帝的光辉思想一定会流芳百世永放光芒。”
“不错,不错!太师处置,正合朕意。”赵佶先表示赞同,随后话锋一转,说道:“林灵素事大,张叔夜事小,此事稍后再议。”
蔡京愣了一下,他怎么会听不出赵佶话里的意思,稍后再议,就是你找到林灵素再说,找不到的话,嘿嘿!再议就是……不同意!
太师蔡京又和徽宗天子赵佶闲聊了几句,见赵佶没什么别的吩咐,起身说了一句:“老臣告退。”
“太师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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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手之间搬倒了张叔夜,蔡京心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蔡京回到都堂的“太师办”显得闷闷不乐,官家居然把一位道士看得比朝中大臣还要重要,这不能不引起蔡京的重视。
林灵素究竟何德何能,让官家如此期待?是因为那块‘通灵宝玉’?还是因为他比较任性又会吹牛?林灵素的突然出现,会不会真得与苏轼有关?如果和苏轼有关,他们这是想干啥?难道想给“元佑党人”翻案?
不能不说蔡京的思想是特别复杂的,不但想着怎么害人,还得想着怎么防备人。
蔡京用他那颗极度发达的大脑,又刷新了几遍自己已经掌握的所有跟林灵素有关的信息,似乎没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地方,如果不是自己掌握的情报有出入,这就显得很反常。
一个能引起皇帝重视的人物,一定不简单。
事有反常必成妖!
林灵素得到了“通灵宝玉”,然后赵佶要召见林灵素,赵佶让蔡京找林灵素。不合常理呀,林灵素又不是组织上准备提拔的“干部”,一个道士而已,让太师找道士,太师整天闲得蛋痛是不是?这不是开太师的玩笑吗!
蹊跷!
蔡京担了心事,左右寻思,不得其解,看看天色不早,连一个重要的会议都不参加了,趁上大轿也就准备下班了。
太师回府可不是一般人的出行,什么步行,骑自行车,挤公交,趁地铁,根本没那种可能。
如果官员那样出行安全吗?坚决不安全!
弱弱地问一句:如果官员和老百姓一起挤公交都不安全,你害怕什么呢?
嘿嘿!
瞧瞧,当官的自古至今就自绝于人民,至少是和人民群众划清界线拉开距离的,这叫自高身份,也就是所谓的“尊贵”。
官和民的关系从来只有一个字就是——治!
凡是常常把“看我不治死你”挂在嘴上的一定是个当官有权的。
反过来说,民和官的关系却多了一个字,就是——被治!
凡是常常把“我怕了你还不行吗”挂在嘴下的一定是位普通老百姓。
正是:
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
闲话叙过。
太师蔡京的大轿居中而行,大轿前后左右,有百十人众拥护守卫。
前边一队开路官差高举“迥避”、“肃静”之牌;后边一队仪仗队伍,掣着旗帜,彩旗飘飘;轿边还有两队护卫,手持哨棒,好不吓人。
另有俩位喝道官员骑在马上,俩个人一人一句,声音洪亮,配合默契,煞是好听。
“太师上路,兵民禁行!”一个是这么叫。
“太师回府,一路绿灯!”另一个则是这么叫。
什么!绿灯?那阵子有“红绿灯”吗?真是的!
蔡京一路行来,路上车马、行人见状,无不纷纷避让,所经路口果然不见了“红灯”,真是一路“绿灯”,畅通无阻。
没人敢耽误蔡京他老人家的时间,就是“交警”也不敢,无论他老人家是上班路上还是下班途中。
太师威武!
太师蔡京就这样在东京城内一路耀武扬威回到蔡府家中。
蔡京是个高调的人,他无论是做人还是做事无论是在外边还是在家里都是那么的高调。
高调的意思就是高高在上的那种“调调”。
这不,回到府内,蔡京威风不减,蔡京的儿子们早在蔡府正厅上恭候了。
蔡京沐浴更衣,换了常服,移步中堂之内,高坐堂上,接受蔡氏子孙的礼拜。
人们常说有钱人家的规矩多,其实真正规矩多的是有权的人,蔡京是又有钱又有权的人,当然规矩就更多了。
“规矩”是一种比较通俗的说法,比较有文化的说法称为“礼”。
无论是规矩还是礼,无一例外的都是些有文化的人制定的。自古以来,有文化的人制定各种规矩让人守礼,无论是有权人,还是有钱人,还是什么都没有的人,都得遵守。
看看,文化人厉害吧。
说到文化,古代最有文化的人是谁呢?
这还用问吗,当然就是大教育家大思想家老夫子孔圣人了。
孔圣人的一生都和礼有关,有一句名言就叫“克己复礼”,他老人家既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孔圣人不但自己对“礼”情有独衷,还要求后人也要遵礼守礼,那句“诗礼传家”就是他老人家给老孔家留下的一笔宝贵的精神财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