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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触手可及(1 / 1)

万众一心、经久不息的轰雷似的掌声,好像地震一般撼动了整个竞技场。几乎所有的观众都向上举起拳头,屈起了大拇指。(两个落败的绳鞭角斗士都可以活命了)

“盖茨会输也情有可原!”独眼对斯德洛斯说,他的额上滚下珍珠一般大的汗滴。“毕竟是那个叛兵让出来的冠军!”

不时间传来了几百个声音:“让那个角斗士自由!”

多雷姆的两眼发出异常的闪光,他听到了期待已久的呐喊,那个做梦也想要得到的自由!此刻他脸色惨白得象木头一般地呆住了,他把手放在心窝上,想抑制被这句蕴含着莫大希望的话所引起的心脏的猛烈跳动。

“自由,让他自由!”几千个声音重复道。

“自由!”多雷姆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道。“自由……啊!,这次可不要让这变成一场春梦啊!”他的睫毛顿时被泪水浸湿了。

“他是个逃兵!”有人大声叫道。“决不能让一个逃兵获得自由!”如此逆道的呐喊很明显的凸显了出来,这个时候,好些由于多雷姆而赌输了钱的观众也借机发泄了起来,恨恨地叫道:“不行,不行,他是逃兵!”

多雷姆的脸上掠过一阵痉挛。他猛地向发出责怪喊声的那面回过头去,他用他那燃烧着憎恨火焰的两眼,找寻着发出责难喊声的人。但是成千上万的声音却吼道:“自由,自由……”

“混账肖恩!”比伯气的肺都要炸了,他怒气冲冲的在人群中四处寻找肖恩的身影,“你这个混蛋!中计了!彻底的中计了!”比伯重复着,推开层层人群,忽地,他见着一个疑似肖恩背影的人,那人也正拨开人群想要离开。

“好小子!果然设计骗我,我还没过来就想要逃了!”比伯自言自语的更加确认了,疯了一样趴开挡住自己去路的人,有好几个人被推滚到看台最下场。比伯越来越接近了,刚一伸手想要拽住其的肩膀,伸出去的手腕被旁人撞开,一群人挤过,疑似肖恩的人也已消失不见。比伯不甘心的狠一跺脚,无可奈何的随人群晃动。

惊恐和痛苦的等待,反映在多雷姆惨白的脸上,反映在他不断掣动的脸部肌肉上,也反映在他光闪闪的两眼之中。他的眼瞪雄辩地说明,在他的心中,绝望和希望正在猛烈地斗争。这个和死神搏斗了一个半钟头,一秒钟也不曾失去自制力的人,突然觉得两腿发软了。“小心!”要不是盖茨机警的撑起腿让多雷姆扶住,他可能就此瘫倒了下去,那样可能就真决定他命运的时刻了。

“自由!自由!”观众继续狂叫着。

“自由?想的美!我要再重新安排一场让他彻底完蛋!”斯德洛斯冷冷地说道。

“大人!民心不可违啊!”独眼附着斯德洛斯的耳边说:“更何况这里聚集了各国人士。”

斯德疑虑了下,焦愁的手指不停敲着把手,“也许我该顺次民心?”

“是的,他应该获得自由!”一直保持沉默的莉亚也开了口,这着实让斯德一惊,睁圆了眼睛。“你愿意他自由吗?”斯德轻轻的问,同时用探询的眼光注视着莉亚的脸,闪烁着怜惜光芒的眼睛让斯德洛斯觉得一个奴隶的命也不过如此。“很好,就这么办吧!”

斯德洛斯对着礼官点了个头表示同意,多雷姆就在观众轰雷一般的掌声中获得了自由。

“你自由了!”盖茨笑盈盈的对多雷姆说道:“既然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哦……”表情一下子痛苦了起来,“赶紧移开你的膝盖吧!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

多雷姆没有回答,没有动,也没敢睁开眼睛。他恐怕幻想会飞走,他害伯再次受骗,不敢相信自己的幸运。

“别高兴的太早!下一场比赛还等着你呢!”忽然有人附着他的耳边低声说。

多雷姆被这句话唤醒了,他睁开了眼睛,并且瞧着在他前面站着的角斗士老板比伯,原来多雷姆的主人跟着进场收拾的打手一齐来向他道喜。多雷姆一下子慌了神,惊抖抖地站了起来,“城主的许诺总不会有假吧?”

比伯身子一屈,手掌抚在胸前,一脸的无辜相,“可惜你的契约早已不在我手里了!我倒是很希望还你自由,毕竟我向你保证过!”

此时此刻多雷姆的耳朵里嗡嗡响个不停,嗡响声覆盖了所有声音,呼吸也困难了起来,脑中一片空白。看着比伯不断闭合的嘴巴却一个字也听不见。

“本来在看台上我就想着无论输赢都把你的契约撕毁,可是谁知道却中了……”比伯一抬头发现多雷姆正处于一种呆滞的状态,“你没事吧?”刚一想伸手触碰下他,只见得多雷姆六神无主的后退了下,然后两腿无力的拖拉前行,摇摇晃晃地往后场走去。

“呵呵”比伯不自觉的笑了声,表情一下子阴险了起来。

“你是故意的!”

“啊……”比伯被突然的一声吓到跃起。是盖茨,他悄无声息的站到了他的跟前,两眼怨恨的目光加上紧攥的拳头吓得比伯接连摇头,“什么……故意不故意的!我……我只是把事实告诉了他!”惊慌中的舌头像打了个结一样。

“你会为你的愚蠢付出代价的!”盖茨拾起鞭子,凌空一抽,“啪”清脆地声响让比伯从头到尾摇身一颤。盖茨回头不削的冲着他一笑,没有多说,直径往走出了竞技场。

比伯看着渐行渐远的盖茨,不服气的嘴虽然动了,但却骂在了心里。一个托着半截尸体的打手从他旁边走过,差点没惹吐了比伯。目的也已达到,接下来就等着看好戏了,比伯一面窃喜地想着一面打算离开这尽是碎尸的地方,忽然地一黑影闪过比伯的脚下,他突然失去重心,人倾斜着向前跟呛了两步后重重地爬倒了下去。这戏剧的一幕惹得看台上轰然大笑。原来是被多雷姆打晕过去鞭绳角斗士,他的一记低身钩脚赢得了一片喝彩,最后他倒像个胜利者挥着手下了场去。

“嘟啦……嘟啦……”这次的角笛声悠长而又扫兴。它表示着今天的角斗就此结束,按照传统今天的两场角斗只是开赛式而已。表面吝啬的只有两场角斗,但这也预示着狂欢的开始,接下来的两天里厮杀盛宴将会从早到晚进行着。

晃晃悠悠的多雷姆茫惘然若失的游荡在后场里,这是他第二次的遭遇,从天堂跌落谷底的心情还是那么的痛不欲生,接连的巧合与算计到最后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命运的愚弄使他万念俱灰。

“这个角斗士怎么可以自由行动!?”图拉丁一下子翻坐了起来,眼中透着惊奇。

巴斯聆听了下场上的呼啸声,“他应该就是故演得胜利者吧。是个自由人了。”

图拉丁被走过栏前的多雷姆吸引了过去,仔细打量了下经过眼前的这个人,“角斗士的自由观众也可以决定?”望着渐行渐远的背影,图拉丁似乎找到了快速恢复自由的捷径。

坐在地上拭剑的韦德随即泼灭了图拉丁刚燃起的希望,“那仅限于个人。我们小组就算夺了冠后观众也无法由决定,规则就是那么的不公!”

肖恩的老领事从看台上走了下来,刚一走到围栏前。“哗……”图拉丁一脚踹的围栏打浪般晃动。吓得老领事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这时候多雷姆无意识的来到了出口处,外面的吵闹声一下子刺激到了他,朽木死灰的脸瞬间盎然了起来,近在咫尺的自由仿佛一个步伐就回来了!此起彼伏的胸膛运量着想要爆发出呐喊,但是他忍了下来,一个愚蠢的念头闪过他的心头,“闯出去!得回本就该属于自己的自由!”

这时候多雷姆脚趾一缩紧草鞋,看着门口三个守卫,一个单站在左边,两个正交头接耳的中。他在脑海中模拟出呵斥左边的那个,抢夺过第一个砍向自己的刀剑,再随即飞扔刀剑重伤对话中的其中一个,然后再抢夺一把刀剑刺死赶来的那一个。多雷姆深吸口气,决定了步骤,他越走越快,直至想要呵斥左边那个守卫。忽地,多雷姆身后飞掠过一道身影。是第四个守卫,他奔跑中手里提着来回荡出水来的陶壶。在与多雷姆擦肩而过时是下意识的瞥了眼他,这一刻多雷姆打算就从眼前的这个守卫开始。

“嘿!真是精彩的反扑!”守卫出乎意料的态度让多雷姆不知所措。紧接着守卫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由衷的祝贺道:“恭喜你!自由是你应得。”守卫说完并无异样的继续跑向门口将陶壶递给他人。

多雷姆彻底的乱了,呆愣中突然像起了什么,迅速扫视一周,心中暗嗔道:“难道买走我契约的那个人还没有发现?正如那个卫兵所知道的,没有了那个契约我就是自由的!趁现在没有人发觉,赶紧的逃出城要紧!”他调整下情绪,显得淡定自若,随后一咬牙不紧不慢地走到门檐下,四个守卫只是纷纷抬头看了眼多雷姆便又交头接耳的聊了起来。这时候他确定了自己的猜测,不经意的露出了笑容,一阵微风拂过,自由、原来一阵风也能让人惬意舒畅。

肖恩从人海中站了出来,看来他在这以等待许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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