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城的天空明媚湛蓝,几片薄薄的云朵给大街带来游走阴晴,就如阳光照耀下纷纭众生,心中的感慨和浮想。
他们还在对刚才所看到、听到的感到不可思议。围绕在他们身边的,这活生生的一切,竟然都会和那早已被人遗忘,湮没在时间长河的久远年代息息相关。他们心头被那已逝去的传说所打动,也为不可预知的未来而感到几许忧虑。
特林维尔忍不住说道:“我早就感到艾尔希娅小姐不是一般的人,可绝对不会想到她竟然会是神之血脉。艾尔希娅小姐,竟然是勇敢城邦,凤凰城的公主。”
特林维尔所说的,也正是他们心头所想的。
阿卡笑道:“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在黑马旅店第一次见到她,虽然带着兜帽,可我仍然能猜到她长得有多美。可我却也从未想到过,她会是一位公主呢。”
精灵王子王子却说道:“我的朋友们,只怕这次,我和你们想的不一样了呢。”
特林维尔笑着说道:“喂,米莱安,你不会是在吹牛吧。”
精灵王子笑道:“艾尔希娅小姐高贵优雅,堪比真正的女神。即使是一位公主,才不会让我惊讶呢。其实,我觉得,没有任何一个公主能比她更美呢。”
特林维尔撇撇嘴说道:“虽然你对艾尔希娅小姐的评价我并不持怀疑。不过,我的王子,你究竟见过几位公主啊。”
精灵王子眨眨眼笑道:“一位。不过,一位,就足够了。”
性情豪爽的萝艾达,也有着女孩儿的心细如发。她不停的哄着小瑞丽尔,生怕她又大叫大嚷,扰乱了格雷恩的心思。
听到他们还在没心没肺的说着艾尔希娅,萝艾达不禁恨恨地瞪了他们一眼。可是很遗憾,那几个兴高采烈的家伙根本就不会看到。他们正大阔步的走在圣城的街道上,为了他们刚刚听到和看到的,激动莫名呢。
她听到身后的格雷恩平缓均匀的脚步声,暗暗叹了口气。
一路上,格雷恩都沉默不语。
不论是薄雾轻烟的木屋,还是巴布克莱王城,开满鲜花的的庭院,他曾经离开过艾尔希娅。从未有现在的惆怅和落寞。
他不是已经兑现了在先生临终前发下的誓言吗?艾尔希娅已经像先生期望的那样,受到长老会的保护。他还有什么不能释怀的呢。可是,他心头的怅然却明白无误的告诉他,他错了。
身负神之血脉,承担着光复凤凰城使命的年轻女子,就是十二年前,他在先生身边见到的过的,那个小女孩儿啊。
无论在哪里,不论离开多久,多远,他都从未有过今时今日的为难和踌躇。因为,他知道,当他走进那个小屋和小院时,艾尔希娅就在那里等他。
他是相信先生的,所以才把艾尔希娅带到了圣城。他也像相信先生那样信任长老会,因为那是先生对他的嘱托。所以,在圣城,他放开了他的手,看着艾尔希娅转身离去。
他也相信长老的话,没有任何一个地方能比得上圣城来承担保卫艾尔希娅的重任。他以自己全部虔诚的信仰相信这一点。神明之力庇佑下的圣城啊,让先生都为之钦佩不已。特别是他直到圣城才明白了先生的良苦用心。
他不禁为曾守护了象征着光明和正义的神之血脉而自豪。也不禁喟然长叹。
泰斯米尔先生啊,你什么都看到了。
他不时暗自问着自己,如果先生一开始就告诉了他,他的誓言背负着如此沉重的,关乎大陆上所有的国家和人民,甚至于光明是否还能像从前那样,普照潘尼斯巴亚尔大陆。如果早知道这些,他还能充满勇气和豪迈,勇敢而平静地带着她走遍千山万水,从小木屋到有着篱笆墙的小院,再到**肃穆的圣殿大堂吗?
先生是了解他的。他的心中,艾尔希娅小姐就是他的生命。可是,如果,那也是无数人的希望,关乎着无数人的生命呢?难道先生只是为了有朝一日把她带回圣城,才让他发下了誓言吗?
接下来,他又该怎么做呢。
他本来浑身轻松,并且可以试着去考虑一下自己的将来。是的,艾尔希娅已经不需要他了。他是该想想自己了。
可是,他的心头反而更加沉甸甸地。如果圣城的强大足以保卫它盛名之下的一切,一个小小的艾尔希娅小姐自不在话下。可是,为什么他的心头,又开始隐隐感到不安呢?格莱斯特长老要求他们对艾尔希娅已经到达圣城的消息加以隐瞒,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长老会在隐瞒什么?又在害怕什么呢?这是没有道理的。
他不知道长老留下艾尔希娅究竟有何深意。不过,他敏锐地捕捉到格莱斯特长老对他们提出意想不到的要求时,脸上的痛苦和犹豫的神色。
泰斯米尔先生收留了艾尔希娅,那已经是十二年前的事了。可是,直到他去世前,才让他把艾尔希娅带到圣城。他那么做,一定有着不为人知的的理由。为什么,不告诉他呢?艾尔希娅身上,还有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呢?
圣城是神圣的存在,邪魔的力量即使再嚣张也不敢觊觎处于圣城保护下的艾尔希娅。唯一让他感到担心的的理由是,长老会害怕和防备的,只能是圣城本身。
笼罩着神圣光芒的自由城邦,已经无法掩盖命运发出的叹息声。
他想到这些,一时心乱如麻。
为什么会这样呢?泰斯米尔先生要他真心相待的长老们,又有着怎样的秘密呢?他对直到此时还未露面的莫米摩尔长老和克丽丝长老,充满好奇和猜忌。
他走得很慢,紧皱眉头的样子却还是很快就被他的朋友们发现了。当然,在他们发现之前,萝艾达已经跑到他们的面前,恶狠狠地看着他们:“我原以为,你们很快就会谈完了。可你们好像谈的正高兴呢。”
他们被一个娇俏俏的女子叉腰阻拦在大街上,一定很快就会被路人瞩目,进而围观起来吧。圣城的民众当然很有礼貌和教养,可是这番场景,一定也是他们很少见到,并且乐意围观的呢。
他们心照不宣地挤眉弄眼,觉定不去招惹怒气冲冲的萝艾达。他们并非没有发现他们的朋友脸上的忧郁。而且他们还知道,他心中的忧虑来自那里。他们想让萝艾达看到,他们也是格雷恩的朋友。
特林维尔等到格雷恩走到面前时,他说道:“格雷恩,别忘了离开圣殿时长老说过的话。现在,我们在圣城什么都做不了。他不是让我们耐心等待下去吗。我们刚才还在说呢,阿卡知道一个地方,那里的酒最醇美不过了。我们正要去品尝品尝呢。看看这个喝酒就如糟蹋酒的家伙,是不是懂得,什么才是真正的美酒。”
他们无法安慰格雷恩。换做他们,也会忧愁起来吧。他们低低地声音已经商量了好久,他们都不知道怎么才能安慰他。可他们还是决定做点什么。所以,女战士萝艾达刚刚竖起她好看的眉毛,他们就对他发出了热烈的邀请。
特林维尔咧着嘴说道:"不论哪里有好酒,那里就有大个子维卡。特别是,"他抚弄着腰间鼓鼓的皮囊,“特别是,他的腰里还盘着伯阿朵尼货真价实的几十枚金币的时候,更是如此。”
等待的时间,通常都是最难熬的。格雷恩马上了解了朋友们的一番苦心。他笑道:“正合我意。”
阿卡阿卡兴奋地搓着手说道:“我推荐的地方,绝不会让我的主人失望的。”
特林维尔从萝艾达的手中接过小瑞丽尔,她早就想着去他宽厚的背上淘气去了。萝艾达苦笑着,也只得收起脸上的愠色。他说道:“最好如此,你要是敢吹牛,我就罚你把你不住口赞美的酒,都喝下去。有多少,就喝多少!”
阿卡阿卡不由地咧了嘴。不过,他马上就又恢复了精明诙谐的本性,笑着说道:“其实,我还想说,我们还可以去看莱丽莱黛儿小姐的演出呢。听说,今天晚上,是她在圣城最后的一场表演了。接下来,不知道她又会去哪里呢,也不知道下次再看到她优美的舞姿,听到她动听的歌声,要等到什么时候了。”
大家都说好。难得的是,特林维尔竟也没有提出反对。不过,他仍然皱皱眉头,显出很为难的神情,仿佛去看莱丽莱黛儿小姐美妙的歌舞,是一件多么令人痛心的事啊。
不过,在大家的笑声中,他们还是高高兴兴地出发了。
阿卡阿卡真是最体贴,最善解人意的仆人了。只要看看他带他们来的酒馆就知道了。不要说是在圣城,即使放在巴布克莱王城,就算那些最挑剔的顾客,也会满意地频频点头赞同他的推荐呢。特林维尔当然也不例外。不过,在他痛饮的那些日子里,这样优美安静的地方,太不合他的心意了。可是今天,他坐在铺着干净桌布,楼台的窗户上还摆放着几盆盛开着的鲜艳花朵的花盆。幽香淡淡。连特林维尔都觉得,有时候,花儿的香味确实能比得上美酒的飘香呢。
当然,只是有时候罢了,仅此而已。
楼上的房间都很整洁,几张古朴的桌子,都空着。除了他们,隔壁的屋子里还有两个年轻的女子。隔着珠帘,看不清她们的面貌。
好客的小伙计早已忙不迭的为他们擦干净了座椅,陪着殷勤的笑脸准备为他们提供最好的服务了。阿卡阿卡笑着说道:“你看到那位天神一般的汉子了吗?那是我的主人,高山国最有名的猎人。”他说到主人时,脸上的崇敬之情溢于言表,萝艾达看着特林维尔,不禁笑出了声。小瑞丽尔已经开始不停地嚷嚷着饿了。
小伙计摸不着头脑,只得不住的点头。阿卡阿卡才不去理会他尴尬不解的神情呢。他继续说道:“任何人都休想能欺瞒的了我聪明的主人。只管把你们最好的酒拿上来。要是我主人的舌头没有被我极力赞美的美酒打动,你知道会是什么后果吗?”
小伙计飞快的摇着头,“他会把你们的酒都买下来,全让我一个人喝下去。我对着你脸上的笑容发誓,谁端上来的,我就和他一起分享。有多少,喝多少!以示公平。”阿卡阿卡认真地说道。
可怜的小伙计直咂舌,忙不迭地跑了下去。
阿卡阿卡得意洋洋地回到桌旁。精灵王子笑道:“我还头一次看到,阿卡吓唬起人来,也还是蛮有一套呢。”
阿卡笑道:“跟着我的主人,我还能学到好多呢。”
大家都忍不住笑起来。他们都说,阿卡阿卡越来越像他的主人了。
笑声显然惊动了隔壁的客人。帘子轻轻地挑了起来,一个年轻的女子好奇地,看着那几个开心玩笑的人。她笑着捂着嘴,帘子又放下了。
精灵王子只觉得她似曾相识,却又想不起,是在那里见过的。
别的人如果像他那样,偶尔会有似曾相识却想不起来的念头也就罢了,出在年轻的精灵王子身上就大有问题了。从精灵神山出来,他可是只认识就坐在他身边座位上的萝艾达,和同处圣城却远离了朋友们的艾尔希娅。在圣城,他当然有机会见到各种各样的女子,年轻稚嫩的,成熟美艳的,平凡不起眼的,等等,可除了莱丽莱黛儿小姐,他确实真的一个都不记得。也就不会想得起来了。
他摇摇头,觉得自己一定看错了。
特林维尔哈哈大笑,他不由拍着桌子,对小瑞丽尔说道:“我的小宝贝,你想吃什么,只管对特林维尔先生说吧。什么都行,多少都行。”
萝艾达笑道:“特林维尔先生钱袋子里的金币,已经急着跳出来,向我们展示一枚金币,真正的力量了。我敢说,即使圣城的人们已经深受神的洗礼,他们也许更加虔诚和纯洁,可是能抵御此种力量的人,绝对不会比大陆上任何一座城市里的人,更多了。”
“所以,有时候,你的餐桌上有个有钱的朋友,多么值得庆贺啊。”特林维尔雄赳赳地把金币拍的叮当乱响以回应萝艾达的调侃。
格雷恩已经从忧虑中恢复了过来。他不想太多在朋友们面前展示他温情的一面,既然朋友们为了他能开心起来而努力,他也要加入到取悦朋友的游戏当中。
他笑着说道:“我的朋友有着我所见过的最坚强纯洁的心灵,可是他仍不免因为几枚金币而快活的有些自鸣得意。当然,他给他的朋友们也带来了快乐。何止如此呢。黄灿灿的金币力量勃发时,山河暗淡,风卷雷动,天神也为之变色。更不用说带给我们这些凡人的苦恼和快乐了。”
特林维尔大声笑道:“亲爱的老朋友,你未免夸大其词了吧。金币对我来说,只有一个用途,让我和我的朋友们尽情地痛饮美酒。有了酒,快乐才是真实的呢。”
格雷恩也笑着点点头:“对不起,我的朋友。我承认我刚才说的,有些刻薄。所以,请允许我表明我的本意。一切光荣与罪恶都与金钱无关。只看是谁掌握了他。正如权力、、、、、、”
他的话还没说完,这时,隔壁的珠帘动处,那个年轻的女子又走了出来。她走到众人面前,客气中又带着几分羞涩。她轻声说道:“对不起,请问,你们是从高山国来的吗?"
格雷恩连忙站起身来答道:”是的,我们正是从伯阿多尼来到圣城的。很抱歉,是不是我们谈笑的声音,打搅了你们?“
那女子轻声笑道:”先生请不必多虑。并不是那样的。“
萝艾达笑道:”那就好,请您原谅。我的朋友们只要有一个小心一点的话,就不会打扰到你们了。“
他们都轻声偷笑。小瑞丽尔说道:”特林维尔先生,萝艾达姐姐是在说你吗?我喜欢特林维尔先生笑,笑得越大声,越好。“
小瑞丽尔抚慰了特林维尔的些许尴尬。他吻着小瑞丽尔的脸蛋儿,别提有多欣慰了。”就是就是。自由自在的生活,就是大个子维卡的追求啊。在伯阿朵尼,在任何地方,我想什么时候笑,就什么时候笑。我想笑的有多大声,就有多大声。谁都不能让我改变我自己。“
阿卡阿卡也大声笑道:”就是,就是。“
那个女子的脸微微有些红了。她扭捏着说道:”请不要误会。你们真的没有打扰到我们。我是奉我的主人之命,请诸位来自高山国的好朋友,能赏光一起过去饮酒呢。“
阿卡阿卡笑道:”只请高山国的朋友吗?你家主人一定不知道,这张小小地桌子旁,可是聚汇着这片大路上最出色的人呢。比如,我就是来自魔羽国的。你的主人是否也邀请了我呢?“
那个女子微微愣了一下。她的脸更红了:”我的主人并没有说,魔羽国的朋友不在邀请之列。所以,请不要见怪。我的主人对我说,我们占据了最大的一张桌子,可是只有我们两个人,未免有些冷清。听到你们谈的很高兴,所以冒昧前来相邀。“
格雷恩沉吟片刻说道:”多谢你家主人的盛情。请问,我们在哪里见过吗?请原谅我的健忘吧。因为,我觉得你很面熟。你的主人是谁?我们,是否认识呢?“
特林维尔早就不耐烦了,他站起身来说道:”管他是谁呢。只要有酒,大个子维卡就能和任何人成为朋友。“
年轻的女子微笑着:”等您见到了,就知道了。我的主人已经在等待着你们的到来呢。“
青天白日,面对一个看似柔弱女子的邀请,他们实在找不到理由去拒绝她的好意。再说了,能有什么呢?这里可是圣城啊。几个久经阵仗的战士,可不会在友好的笑容面前退宿呢。
特林维尔已经忍不住了,他一把抱起小瑞丽尔,爽朗地笑着,已经掀开了帘子。他们相视而笑。特林维尔总是这么沉不住气。
眼见特林维尔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珠帘,他们猛听到轻轻地一声惊呼。
特林维尔猛地转过身来,惊恐无助的望着他的几个同伴,却又一下子转过身,走到楼梯口,喘着粗气,像风中摇摆的小草,浑身发抖。
格雷恩大吃一惊,他深怕特林维尔已陷入圈套,受到了突然的袭击。他拔出剑来和阿卡阿卡冲了过去。
他一下子就知道为什么,他勇敢的朋友,会变成一座雕像傻傻的站在那里了。
他看到的是一张比最明媚的春天还美的脸,比清晨露珠还纯净的双眼和蕴藏在一对酒窝里的笑靥。他长出了一口气。刹那间,他知道,如果他这时候说话,他的朋友会有多尴尬。可是,他由不得不说话了。刚一犹豫,阿卡阿卡也看到了珠帘后露出的那张美丽的脸,他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虽然马上就捂住嘴。
已经把剑在手的萝艾达和精灵王子也看到了,他们都长出一口气,望着特林维尔强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
格雷恩长剑入鞘,他微微向着屋内的主人说道:”请原谅,如果早知道是您在邀请我们,绝不会等待您的第二次邀请。请原谅我们姗姗来迟“
一袭红裙的女子站在桌旁,笑颜如花:”“请不必说抱歉的话。如果一定要说的话,也是我先冒昧打扰了你们啊。我喜欢高山国,喜欢那里的美景和淳朴的人们。听到外面说起高山国,不禁让我想起两年前在巴布克莱度过的那些美好的日子。加上远离家乡,我的朋友只剩下了孤独的影子。所以才忍不住相邀。你会发现,我并不是一个多么可怕的人。好像,刚才有人受到惊吓,让我很是担心,是不是我长得太丑,才会吓到你的那位朋友呢。”
格雷恩说道:“如果没有冒犯您,我想说的是,瞎子也能看到你的美丽。圣城盛开的鲜花拿来和你的容貌相比,也会让花儿在您的美丽面前含羞而不敢开放。而且,我还想说,我的朋友绝不是一个胆小的人。他是我见过的,最了不起的男子汉,坚韧不拔,嫉恶如仇,却又善良温厚,浪漫多情,”
格雷恩不知如何措辞,才能为他的朋友解脱眼前的困境。可是,他很快就找到一个最可信,也最可笑的理由。他说道,“请您原谅他刚才的行为吧,莱丽莱黛儿小姐。我想,我的朋友,也许病了。”
萊丽莱黛儿笑了,她说道:“虽然你冲过来时,手中还拿着剑,真得吓住了我。可是,既然你赞美了我。而我,又是一个对自己的美貌并不那么自信的人,所以,你的话让我很开心。而且我想,在圣城能认识像您和您的朋友一样的人,圣城对我来说,就不会是陌生和寂寞的了。“
他们早就进到屋内,都笑着看着她。小瑞丽尔却还在屋外大声喊道:”特林维尔先生,你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