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走,就露馅了!”
似乎知道莫南心中所想,王林焦急的轻声说道,要是让那个仙尊知道他是冒牌的,还不震怒杀了他!王林也没想到,将来那个白白胖胖,机缘深厚到逆天的小子,竟然是仙尊和玄女的私生子,这来头也太他妈吓人了!
两人一路疾驰,不到十分钟,就到了山脚。
“骗子!敢冒充我子嗣,得我传承,我要杀了你!”
就在这时,便听晚霞山上空的夜幕隐约响起雷鸣之声,一个无比愤怒的声音缭绕在九天之上,淡淡散去。
王林一声嗤笑,他很清楚那位仙尊的窘境,想要出手杀他,以那位如今的处境而言,简直难于登天。
与此同时,一座悬浮于云海之中,凤飞鹤绕的仙山上,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正皱着眉头瞅着石桌上刚刚卜出的卦象,倒吸一口冷气,轻声喃喃自语道:“真是奇哉!竟然有人能截了因果。”说着,老道转头看向了自己的徒弟,叹道:“本应是你的机缘却被此人得了去,我观此卦象,此人将来怕是与你牵连甚大,甚至有命格相克之兆,会夺你不少福泽,你可要小心啊!”
“哎呀,我的千年猴儿酒,你这个败家兔崽子!”
突然间,老道眼皮一跳,脸色大为心痛,就见一个穿着红肚兜,还光着腚的男娃正双手捧着一个酒葫芦在大口大口的喝着,小脸粉嘟嘟的,眼神已经一片茫然,等老道把酒葫芦抢过去时,里面已经不剩半滴酒了。
一脸婴儿肥的男娃打了个酒嗝,转身跑到了一片姹紫嫣红的药田旁,摆弄着胯下的小鸡鸡,对着一株已显化出异象的灵根撒着尿,转头瞅着已经怒发冲冠的老道,迷糊道:“老头,你说啥来着?”
“枉我一代仙师,到头来,怎么会收了你这么一个小祖宗。”
老道眼看着那株被尿水冲的东倒西歪的绝品灵根,一声悲呼,恨不得去找块豆腐撞死。
经历了惊心动魄的一晚后,等两人回到府上,天边已经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王林跟着莫南来到了他住的厢房,莫南的居所紧挨着柴房,再过不远便是茅房,环境可想而知。
如王林所想的一样,早就有人等候他两人多时了!
“牛蛋,你行啊!大公子的命令你也敢违抗。”
冯管事带着几个下人堵住了房门口,在见得王林后,顿时表情阴沉道:“不要以为有小姐给你撑腰,你就是个人物了。哦,对了,大公子已经和老爷说了,让你陪着莫南一起去狩猎,也算是补上成人礼。”言毕,话锋一转,又看向了莫南,“大公子还让我给你带句话,成人仪式后,你二人便要去老道口了,听说那里的凶猛之物可不少,你们自己可要多加小心,别有命去,没命回来。”
“滚!”
莫南闻罢,一声冷喝。
既然已经彻底的撕破脸了,那就没必要再顾忌什么了,更何况那张凡都被二人杀了,又岂会在乎一个管事。
“哼!”
张凡以及几名武者的死,冯管事心里也有数,知道暂时惹不得莫南,只能强压火气,带人离开。
“看来上官龙是想在你我狩猎的时候做手脚了。”王林淡淡道。
每个少年在举行成人仪式后,都要去附近的老道口狩猎,依靠自己的能力猎杀一头猛兽,从而证明自己已经有了成年人的能力,对上官龙而言,这却是一个暗杀莫南和他最好不过的机会。
老道口是晚霞镇西面十几里外的一座山谷,地势极其复杂,而且栖息着许多毒虫猛兽,平常人是进不得的,只有实力强劲的武者才敢入谷,但也仅仅是在谷口一带徘徊,无法深入谷中心。
上官府内的一片庭院之中,一身素衣的莫南此时正跪拜在地,听着面前一位老者口中宣念着祖训,在不远处,便站着上官龙、上官南溪以及上官府的最大掌权者,上官寅,也就是莫南的生父。
这上官寅人到中年,长着一张国字脸,神色严肃,眉目之间依稀可见一些与莫南相像的影子,其本身也是一名武者,已经修炼到了七皮五骨的境界。
正常而言,寻常人家的孩子进行冠发之礼,都会举行的十分庄重,不仅要有新衣加身,还要放炮,进行歌舞来给即将成人的子嗣驱邪等等,当年上官龙举行成人仪式时,整个上官府可谓是锣鼓齐鸣,烟花鞭炮从早上一直放到晚上,镇上的居民都收到了上官府所发的红包。而今,同为子嗣的莫南进行冠发仪式,却显得十分低调,别说鞭炮,莫南就连一件像样的衣服都没有。
王林站在一群下人中间,露出一脸傻笑的模样,一道锐利的视线却仿佛一把长剑紧紧的锁定着他。
王林顺着目光望去,顿时就瞧见了表情阴沉的上官龙,此时上官龙正在对他露出冷笑,还用手比划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就算是上官龙再糊涂,也知道自己被这个看似木讷的牛蛋给摆了一道,不仅被他骗去了卖身契约,这厮还联手莫南准备与他对抗。
他想借王林之手给莫南下毒的事情,不能张扬,虽然明面上,他是上官府的长子,众人也都知道他对莫南恨不得杀之而后快,但此事一旦被上官寅知道,那他必然免不了被责罚,莫南再不济,身上毕竟还是流着上官家的血脉。
任由对面的上官龙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王林依然无动于衷,仿佛没有感受到那杀人凛然的视线一样,目光一直汇聚在莫南的身上,似乎在真心为这个弟弟成年感到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