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沙城,南桥码头。
南桥码头位于月沙城龙岩河沿岸,众多码头中算比较大的一个。位于月沙城的南面,距离月沙城的南门不到一里路程,龙岩河是月沙城唯一的一条河道,也是来往东西大城之间的一条重要水陆枢纽,所以位于龙岩河沿岸的南桥码头的地理位置变得极为的重要。
自然这南桥码头,也成了城中的香饽饽。
乌船帮与神钩帮共同控制着南桥码头。
码头上的工人,一半穿着黑色服饰,一半穿着绿色服饰。穿着黑色的服饰的乌船帮的工人,穿着绿色服饰的神钩帮的工人。
两帮工人,各占着码头的一边,来往的船只卸货时,都要被拉来拉去,搞的这船主很为难。
这场面看着非常滑稽。
吴大志是神钩帮这边工人的工头,看他一身绸布衣,头戴鸭舌帽,皮肤很白净,不时还拿出一面小镜子照照自己的脸蛋。
吴大志的声音很尖,还带着一些妖娆,道:“你们给我好好干,千万不要输给了乌船帮,这南桥码头迟早会是神钩帮的。”
远处的一位大胡子大叔,一听脸色有些难看。
操着一口方言,声音很粗,喊道:“嚷嚷什么呢,小娘炮!”
这个大胡子的大叔,名叫唐远,乌船帮的工头。两人每天都在这南桥码头,那是天天斗嘴。
吴大志也不是省油灯,道:“黑老汉,你说谁呢?”吴大志脸上阴沉了一下。
“说的就是你!”唐远瞪了一眼,浓眉大眼的唐远,这一瞪还真有些吓人。
吴大志一见唐远这模样,自言自语道:“不吵了,不吵了,这个人真没意思。”
说着,就走到一边,在一张凳子上坐了下来。
这时,从远处走来一个少年,十五六岁,长得很清秀。在吴大志的耳边说了些话。
这事差点没让他气晕过去,原来他家的那位娘子,居然和乌船帮的一个帮众正在他家逍遥快活。
他看了看周围的人,好像所有人都在笑话他,他一扭头,更加气氛了。踩着碎步,跑回了家。
可这一路,吴大志又有了想法,他想抓住那个乌船帮的人,从他那里套出一些乌船帮的秘密,拿去向帮主邀功。
“就这么定了…”吴大志在心中下了决定。
决定这么做后,吴大志又转头回去,可这一转头居然和一个少年撞了正着。
这个少年正是李凡。
早上起来后,等李贾出去后。李凡在家待着没事做,所以就出来走走。可没走多久就撞上了这个吴大志。
“哎呦,要撞死人家了!”吴大志扶了扶自己的鸭舌帽,不耐烦道。
然后,抬头一看居然是个长相俊俏,一副气质非凡的翩翩少年。立刻转怒为笑道:“这位公子,人家没撞伤你吧!”说着就伸手去摸李凡的胳膊。
这一说一摸,一下子让李凡跳了起来。
李凡急忙道:“这位大哥你没事吧!”
李凡一看,吴大志急匆匆的样子,继续道:“你要去哪?”
吴大志道:“去抓…”
吴大志欲言又止,这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随机笑了笑道:“没事、没事。”
吴大志看了一眼李凡,道:“听你口音不像是月沙城人啊!”
李凡道:“是啊!”
吴大志一听,想是外乡人。这种事找外乡人比较靠谱,一来他对这里的人陌生,一般不会胡乱说出去,二来他对自己了解也比较少。
吴大志道:“这位兄弟,你要去哪?”
李凡道:“闲来没事,在这城中逛逛!”
吴大志道:“兄弟知不知这月沙城中最有名的是什么吗?”要找这位兄弟帮忙,吴大志当然要先和他混熟了。
李凡笑了笑道:“不知,请大哥告知。”
吴大志耸了耸肩,用手一指道:“就是前面的相悦楼。”
李凡转身,向那远处望去。果然名不虚传,那楼高顶尖,墙高门宽,整个楼身,盘旋上升,如同那飞升的龙一般。
只是相悦楼的门口,竟是香粉红颜与醉酒散客,忙着进出。
走到近处,尽是胭脂水粉之味,又有词曲风雅之所在。
吴大志走到近处,里面的妈妈就笑盈盈的出来道:“吆,吴公子你来啊,还不快请进。舒琴已经在等你了。”
李凡虽然才十六,但也懂得那男女之事。今日之地不免让他热血沸腾,头脑发热。
这时,已有一个女子迎了上来,拉住了他的手臂。乌黑的发丝,垂落在他的脸颊之旁,一股香气逼来。
李凡忍不住偷看了那女子一眼,只见这女子脸蛋圆圆,白里透红,脸上微带些笑容。
她身着一身淡黄色的薄外衣,白皙的皮肤被外衣胧着,淡淡的一种超然脱俗的感觉。
“公子跟我来吧!”她轻轻地在李凡耳边道。
甜甜地声音,有点朴实,却不失温柔。
李凡看了看吴大志,不曾想他早已和那女子进了房间。心想这人怎么和猴一样急。
心中忍不住笑了一声。
随那女子步入了这烟花之中。李凡人生第一次来这种地方,这里的花花绿绿,形形**,他都看得很仔细。而且还东看看,西看看,这样子,让边上的女子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似乎那女子见怪那种挥金如土的富家公子,又或是那些有钱富甲商人。这会遇到这么个年轻公子,特别的欢喜。
李凡随那女子走进了房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李凡在一张桌子旁桌了下来。
那女子给李凡倒酒,李凡喝了一杯酒。这酒有劲,只一杯李凡头开始有些晕,李凡看那女子成了两个,他眼花了。
他问道:“漂亮姐姐,你叫什么名字!为什么你这么美?”
那女子一听嫣然一笑,这一笑就更美了,她的眼睛很大,也很水灵。
李凡看着她的眼睛,看了很久,直到那女子低下头。
李凡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那女子给李凡倒酒,李凡又喝了一杯。
女子道:“我叫红珊,珊瑚的珊。”
至于她为什么会在这里,红珊低下了头,似乎这是她的伤心往事。
但她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公子。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聊聊心思,酒后他忘了就好。
李凡看着看着,他把手放到红珊的腰间,一把搂住了她。
“你说吧!有什么事情,我可以找我义父帮忙!”
红珊躺倒了李凡的怀中,轻声细语地说着。
她曾经生活在月沙城龙岩河畔,生活虽不富裕,但也还过得去。但一日,乌船帮看中了她们家的那块地,乌船帮想要在那建码头,就强行拆了他们家的屋,赶走了她们一家。
父亲曾经不同意,乌船帮的人就将他推入了这龙岩河中。其中的一个头目将她的母亲抢了去。
那时候她才八岁,躲在了家中的水缸中,才逃过一劫。后来流落街头,被相悦楼的妈妈发现,救了她将她养大成人。
说到这里,红珊哭了起来,她眼泪晶莹剔透,从脸上滑落下来。
乌船帮李凡还是头一次听说,听名字似乎是一个极大的组织。
李凡帮红珊擦拭了一下眼泪,红珊继续道:“乌船帮的帮主我认得,就是李宅的李贾,我死了都认得。那个头目就是南桥码头的工头。”
李凡一听道李贾两个字,脸上惊异之色,一闪而过。对这个李贾他又多疑了几分。
说了一会,红珊似是明白了些什么,突然笑了起来,道:“我和你这个陌生人说这些干什么?”
然后,擦干了眼泪,继续为李凡倒酒。
李凡又喝了一杯酒。
“嘟嘟…”有人敲门。红珊过去开门,吴大志喝的酩酊大醉,踉踉跄跄走了进来,左右手各自搂着两个女人。
这两个女人一个是舒琴,另一个年纪看起来比较大,但是韵味十足。
“小兄弟,来一起喝酒。”说着他坐到了李凡的边上,两个女子也坐了过来。
两人一直喝酒,直到喝到黄昏才昏昏沉沉从相悦楼出来。但李凡心中一直记得今天红珊的话。
而吴大志果然是无大志,估计是把她老婆和别的男人逍遥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
李凡和吴大志各自走了相反的路,李凡直接回了李宅。冷风一吹,酒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