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郡格在船上的状态不佳,总是觉得头晕乎乎的,还有些恶心。林承皱着眉头打量了她半天,莫非……这么快呀!咬牙切齿的等着船上的医生出了结果,才知道原来是有些中暑。
“这艘船条件没有那么好,你自己小心些。”林承并不心急,对于苏郡格这样脾气的人需要放长线钓大鱼。
“嗯,谢谢了。”接过林承递来的酸梅汤,苏郡格喝了一口才觉得气顺了。
“我要去北平,你去哪里”装傻也要装得像,林承是明知故问。
“我也去……去北平。”苏郡格想说谎的,可是必要性不太大。
“这么顺路啊。”林承快要憋不住实话了。
顺路真的这么顺路呀苏郡格不再言语,也没有再给他一个好脸色。这样的瓜田李下,要是让齐昱知道了那还了得。估计被扔下海的就不止林承自己了,听说南方有浸猪笼这么一说,苏郡格脊背发凉,可是她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吗
这艘船小很多,能有几间像样的房间实属难得。那天夜里闹老鼠把苏郡格吓得大半夜都没敢合眼,一夜就听“吱吱”声和逃窜声在房间的各个角落里此起彼伏。某天睡觉的时候觉得身下硌的难受,掀开褥子一看一窝蟑螂四散开来,个个都和大拇指那么大。苏郡格吓得大叫,正把林承给招来,进门就把她给拥在怀里,责怪道:“他怎么就舍得把你扔这艘船上”
“是我急着回去,正赶上这一班。”苏郡格惊魂未定的在林承怀里回答。
担心归担心,责怪归责怪,林承也是在忍不下去了,看她这样受罪,他心疼还是要赶紧把她弄到自己身边来才好。但是话又说回来了,要不是这么一艘破船哪得佳人抱满怀
这会儿林承却又有意捉弄她一下,惩罚她这几天的坏脸色。故意咳嗽了一声,引得她注意自己的行为出轨,而后一本正经道:“怎么办呀到了南洋估计船上更挤,可能一间房里要安排两个人,你现在这样怎么办呢”
松开林承的衣襟,苏郡格红着脸,她确实没有办法,干脆豁出去了。“我搬去和你一起,方便吗”声音小的像蚊子哼哼。
林承忍住欣喜与笑意,“嗯,现在看来也只有这样了。我那边当然比这边方便多了。”一直等着你呢,能不方便吗
苏郡格看了林承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实在是有种坏透了的感觉。俨然是要羊入虎口了,苏郡格也不甘示弱,低下头半天又抬起头,警告道:“不许乘人之危!”
“大小姐,求人不是这个样子的。”林承终于笑出了声,提起了她的行李便把她送到了自己的房间。
一进林承的房间,苏郡格就知道自己果然是入了虎口。这里是这艘船上最好的房间,干净明亮
里面布置的所有东西都是在等着它主人的到来。喏,它的主人终于来了,只不过姗姗来迟——苏郡格。
一下午的时间林承都没有在房间里,只留了苏郡格一个人。知道她前几晚都没有睡好,连钥匙也交了处理啊。
“我有些事要忙,钥匙给你了,拿好啊。安心睡一觉,放心!晚饭之前我都不会回来的。这房间就这一把钥匙。”
“谢谢。”苏郡格有些鸠占鹊巢的愧疚感,也就客气了起来。
突然脑门上一热,他突然的就将她揽在身前,额间落下一吻,轻软的若柳絮飘在水面。“好好睡吧,不要多想,有事就去打那个电话,不用拨号,拿起来听筒我就知道。”
苏郡格躺在床上拿着那把钥匙来来回回的看,真的就这一把吗是唯一的一把吗
可始终没有抵过困意沉沉的睡着了。梦里烽火纷飞,远远瞧见父亲的身影,越走越远,渐渐模糊不见。突然砰的医生有巨响在身后乍鸣。苏郡格在梦里被摇醒,睡眼惺忪的看着林承正皱着眉弯腰看她。
“没事吧”
苏郡格清醒了一下,第一句问的竟然是:“你不是说只有一把钥匙吗”
“我把门踹开的。你睡得可真死,敲了半天都没有喊醒你。”林承揶揄她,“该吃饭了,等会叫人来修门。”
苏郡格看了一眼伤痕累累的房门,这才放了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