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仲趁她不注意,在她脸颊上深深的亲了一口,丝毫没有要放手的迹象:“云织,你答应嫁给我好不好,以后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云织,你答应我……”他的声音渐渐低下,轻柔的令人心悸。
云织见他那一脸认真的样子,有些无奈:“你先放开我再说。”她在他怀中扭动着身体,竭力想要脱离他的掌控。
魏仲眼睛里蒙上一层怨气:“你不答应我,我就不放开。”
云织朝天翻了个白眼:“好,我答应你,这下你该放开我吧。”
魏仲展颜微笑像一个任性的孩子,旋即松开了云织:“丫头,你说话可要算话!”
云织挣开了束缚,立即和他保持了一定的距离:“魏世子也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魏仲摸了摸下巴,思忖片刻道:“只要不是入赘,什么我都答应。”
恰好云织讲的就是这个条件,见魏仲这样表态,嘴角掠过一丝得逞:“我这个条件就是入赘。”
“云织,这不是强人所难吗?”魏仲为难的看着她,希望她收回这个条件:“你知道的,我父亲铁定是不会答应的,就算我父亲答应,祖父也不会答应。”他可是魏家的独苗,而况,云织嫁给他后就会成为风光无限的世子妃,她怎么一点都拎不过弯呢?
云织道:“你口口声声说喜欢我,连这点都做不到吗?现在锦颦要出阁了,而且云裳又年小,我父亲到现在还没有儿子,我总要替陆家想想吧。”
魏仲见她真的生气了,心疼的不行,心忖她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便作势要拉她的手好言哄劝,云织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身子机灵的一闪,准备下车:“若你做不到那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勉强。”
云织的神色中隐过一丝得意。魏仲见状,心道:好个小妮子!居然用这个来拿捏他,他才不会叫她得逞。
这般想着,眉宇间闪过一抹狡黠:“我答应你,只要能娶你为妻,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云织意外的转过头,万分诧异的看着魏仲。
到了家,云织一直在想着魏仲事情,她有种直觉,魏仲之所以答应入赘陆家肯定是缓兵之计。
云织现在真希望有个人来助她一臂之力摆脱掉魏仲。
锦颦的嫁妆已经准备的齐全,府里头为她出钱买了凤冠霞帔和花梨木梳妆镜,紫檀木床榻,还有几个优质的大衣柜,虽然量少了些,不过也还算体面齐全。锦颦自然觉得算不得风光,又有庞夕颜的钱打的几十副头面,和几十件绫罗绸缎的丝织衣物。
陆老夫人和庞夕颜在大厅里商议着锦颦的婚事,锦颦越发的得意,想着出嫁那天自己这些殷实的嫁妆抬进朱家,铁定是要叫人艳羡的。
锦颦出嫁的那日,那些看在陆鹤年面子不得不来庆贺的官道中人纷纷来到侯府。倒也显得热闹非凡。
锦颦被喜娘打扮的明艳美丽,头上插了金步摇,带着金耳环,曼妙的身姿在镜前优美的一旋转,头钗和耳环以及身上的珍珠发出一声声的脆响。
锦颦看着镜中那个美如天仙的人儿,心中越看越爱。想着等今晚洞房花烛夜时,朱存意肯定会像看陆云织那样痴傻傻的看着她,然后也会将她搂在怀中……
想到这,锦颦的脸色开始发烫起来。
迫不及待的盖上红盖头,一边催促折喜娘:“去看看接亲的来了没有?”
喜娘还从来没有见过那个新嫁娘像她这样巴不得把自己给嫁出去。就算再怎么兴奋也不要放在表面上啊。看来坊间的传言肯定是真的,这陆家二小姐早在很小的时候就失身与卫文侯了。
就算卫文侯不想娶那也必须娶。
喜娘不屑的撇撇嘴,走了回来:“二小姐,你可要学会矜持,倒贴的女子在男人眼里都是轻贱的。”
锦颦一听,一巴掌扇在喜娘的脸上:“今儿可是我的大喜日子,你就不能说点好听的吗!”
喜娘被打懵了,她是想好心教教她以后的揽夫之道,没想到这陆家二小姐不但不理解她的好意还这般的泼蛮!喜娘暗自咬着后牙槽,忍气吞声。
“帮我把厨房准备到膳食端过来,我先垫一下肚子,省的进朱家的时候还得饿上一天!你发什么愣啊!快点!”锦颦狠狠的瞪着喜娘,不耐烦的催促着,像是刚才打人的事情根本没有发生一样。
喜娘这才反应过来,忙点头去了厨房。
“贱人!我叫你吃!等下进洞房的时候,你就该哭了!”喜娘一边咬牙切齿的自语着,一边将随身带的那包药粉洒在了饭菜内,随即,搅拌了几下端去了关雎院。
云织在前厅应付着外面的宾客,有一个宾客她倒是觉得面生的很,可是此人却送了一份厚礼前来道贺。云织仔细打量着此人,只见他眉清目秀,丰神俊朗。一身紫衣锦袍,看起来干净优雅。
那男子看起来和甘青差不多的年纪,也和甘青一样温润懂礼,一举一动都显露出那浑然天成的谦谦君子风度。
云织自然不认识,但那些官场上的人大多对他熟悉的很。只是都很意外,他怎么会来陆府?
“胡老板今日送这么厚的大礼给武安侯,我等都有些自愧不如了。胡老板不愧是生意人,出手就是阔绰,哪像我们,一年就指着朝廷的俸禄过活。”
“哎呀,光是胡老板家里一个古董就能养活一家子了,这点礼自然不在话下。”
各府的公子以及大臣们半调侃的半讥嘲的笑着。
言辞间透着对生意人的不屑和轻蔑。
陆鹤年听的也有些难为情,毕竟他并没有请青宝斋的人。
胡青袂并没有觉得尴尬,只是淡定的拱手,道:“其实鄙人主要是来拜访云织小姐的。”
他这话一出,引起一阵哄笑。
该不会是来提亲的?
也不看看自己的什么身份,再有钱有怎么样?还不是永远摆脱不了商贾的贱籍?
胡青袂以真诚笑容朝云织这边看过来,云织已经预感他这次来的目的了。
“其实我是来答谢云织小姐的,那日若不是云织小姐从歹徒手中救了我的母亲,我母亲岂能平安到家?我今日来这里是秉着十二分的诚意来答谢小姐的救命之恩的。”胡青袂说完,所有的嘲笑和轻蔑在这时顿时戛然而止。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焦在云织身上,带着钦佩和赞赏。
不一会儿,便有管家来报,说是卫文侯的迎亲队伍已经来到了侯府外面。
“嗯,去叫喜娘请二小姐出来,准备上花轿。”
云织一声令下,霍庆丰立即去照做了。
锦颦胡乱的擦拭了嘴巴,便盖好了盖头。在喜娘的搀扶下出了关雎院。走到一半,锦颦却不走了。
喜娘有些不解的问:“二小姐,姑爷就在外面等着的,我们还是快去上花轿吧,等下耽搁了拜堂的吉时可就不好了。”
锦颦甩开她的手:“去叫侯爷来这里背着我出去。”
“这……”喜娘有些为难:“事先没这种规定的。”
锦颦掀开盖头,露出扭蹙的五官:“什么破规定,今天是我的大喜之日,我提什么要求都不过分!快去出去告诉卫文侯!”说罢,一个劲的推搡着喜娘。
喜娘无奈,只好去告诉前厅应付客人的陆鹤年。
陆鹤年听到此,面色露着一丝愠色,便跟着喜娘去了关雎院。
“我不!若爹地饿不答应这个亲我就不结了!”锦颦开始使起了小性子。
其实她就是想给云织看看,朱存意是多么的爱她!
陆鹤年没辙,便托人去游说朱存意。朱存意本来就是被胁迫才娶的锦颦,见她这些得寸进尺,顿时怒火中烧。可是事已至此,他也只有这样了。
于是便心不甘情不愿的走进关雎院,将锦颦背进了花轿中。
在一片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声中,锦颦抬进了朱家。然而,当日洞房的时候,两人便大吵了一架,锦颦回门那日,脸上多了一片红痕,虽然用很多胭脂水粉遮盖着,却还是显眼的很。
庞夕颜关切的问锦颦是怎么了,锦颦却支支吾吾的。
庞夕颜觉得事有蹊跷,而且奇怪的是,这一次朱存意虽然陪同锦颦一道回来,却表现的很不耐烦,从进门到现在未见一丝笑脸。
直到看见云织,他的神色才有一丝明朗。
庞夕颜悄悄的对锦颦道:“你可要好好拴住卫文侯的心,没瞧见你长姐时不时的和他眉来眼去吗?”
锦颦一听,发狠的揪搅着丝帕,咬着牙道:“只要有我在,她想都不要想!”
锦颦走后,细青把从外面听来的流言蜚语讲给了云织听。
“听说还没拜完堂,二小姐就掀开盖头,作势要脱身上的凤冠霞帔,一个劲的往卫文侯身上钻,朱家的太夫人气的不行,便狠狠打了二小姐。听说洞房花烛夜的时候还和卫文侯大吵了一架!”
云织笑了笑:“那朱陈氏可不是个好对付的,以后锦颦有的苦头受了。”
细青点点头,不过倒也不打算同情锦颦:“不过二小姐性子泼辣,也不是个善茬。”
云织淡淡的道:“以后是福是祸都是她自己选择的,怨不得旁人。”
细青附和着。
“这几日国公府没什么动静吧?”云织觉得魏仲这几天平静的有些不正常了。
也不知道他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回小姐,世子爷这几日不知道怎么回事,总是时不时的进宫。不过,好在国公府还算平静。”
进宫?
云织皱起了眉头。
莫非他想要太后……
云织恍然惊觉,在也没有心情在家里练字绣花了,捯饬一番,便吩咐细青:“备马,进宫。”